杨崇文和巴哈长老在一个房间里面对立而坐,房间被设置了结界,可以完全阻隔声音。
巴哈看杨崇问的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
“有什么话快说。”
杨崇文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巴哈也明白,自己的做法确实不妥。
“你的剑……”
巴哈还没说完,崇文便打断了他。
“这是我的剑!”
“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的剑法,是从哪里学的?”
崇文警惕地看着他,可可尼尔的剑是受到了自己的启发,如此说来,只听说可可尼尔是最强剑圣,却不知道为何最强,就连星空裂国剑似乎也没听说过。
难道,巴哈长老认识这剑法不成?
虽然崇文很疑惑,但他还是拒绝回答,
“这与你何干?”
巴哈长老平静地点点头,
“情理之中,以老夫愚见,可是星空裂国剑?”
“你果真的认识?那为何你们如此落魄,甚至不惜于太阳神教勾结?可可尼尔若尚在,你们且有何脸面面对?”
巴哈长老仰天长叹,他又何尝不知。
“我们这一脉,就是为了守护星空裂国剑才追随可可尼尔到中央王国。星空裂国剑法过于强横,因此继承人都是族长挑选,以免祸害梦泽。”
巴哈忽然激动地一拍桌子,
“可谁知道,星空裂国剑过于霸道,对剑道天赋要求极高,甚至完全排斥魔法!导致一代不如一代。”
崇文此时眉头紧皱,
“不对,星空裂国剑和魔法结合后,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原来如此,那便是我看错了,你的剑不叫星空裂国剑。”
巴哈说得干脆,把崇文都给逗笑了,这是不是星空裂国剑法,他还能不知道吗?
可可尼尔就是从他这里学的。
“他说的没错。”
这时,房间里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米诺陶斯带着宿在崇文的背后出现。
巴哈错愕地看着两人,
“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有宿的能力,他们进来轻而易举。
米诺陶斯的眼睛散发出一团光芒,巴哈便看到了米诺陶和宿的灵魂深处。
他看到了一头如山那般大的牛头怪,和一只同样体型的冥夜魔蛛。
“你,你们是……”
巴哈热泪盈眶,颤颤巍巍地便要跪,米诺陶斯收回魔力,巴哈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椅子上,只不过眼泪却收不回了。
“现在的我们的主人,是杨崇文,我们来,就是想看看可可尼尔的子孙,别来无恙。”
米诺陶斯看着巴哈,内心也万般复杂,眼前人,虽然是可可尼尔的子孙,但血缘淡得几乎没有。
就连米诺陶斯也感叹时间的可怕。
巴哈同样向往地看着米诺陶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哽咽。
双方都陷入了那段光荣的回忆中。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崇文感觉气氛怪怪的,但他实在好奇,
“牛牛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米诺陶斯这才回过神来,但还是有些惆怅。
“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我那时候说,你的脸不如可可尼尔。”
崇文看着手中的黑切,点头道,
“当然记得,不过我现在还年轻,我……”
“我当时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跟随可可尼尔数十年,他的剑非常的纯粹,纯粹的剑意,而你,只有砍伤我的那一剑,才可以称得上,是纯粹一剑,无上的剑意。”
杨崇文如醍醐灌顶,
“难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自己每天都在练习,却一直止步不前。
巴哈也补充说道,
“没错,星空裂国剑非剑道天才无法修炼,但像可可尼尔这样的剑道天才,有且只有可可尼尔。”
米诺陶斯看了眼崇文,
“但今日,这样的剑道天才有两个。”
崇文不可置信地瘫坐着,怪不得在未学习星空裂国剑后,他们两兄弟一飞冲天。
“你为何不早说?”
米诺陶斯耸耸肩,
“谁让你是我的主人呢,仆从是不能逾越本分的。”
崇文白了米诺陶斯一眼,
“那你今天怎么又逾越了?”
“迫不得已。”
巴哈还未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怎么可可尼尔的仆从忽然就变成了杨崇文的仆从?他们相处得竟如此融洽?
杨崇文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将一块令牌丢到巴哈的面前。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你们可可尼尔家族的令牌吧?”
巴哈看到令牌的时候,直接就跪下了,苍老的他此时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这,这是我们可可尼尔家族的族长之牌!怎,怎么会,会在这里!”
“董寨主找到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巴哈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捧起,因为缺少保养,令牌已经有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你要将此物还给我们?”
巴哈有些不确定,但昏花的老眼却充满了期待。
崇文点点头,
“这是自然,物归原主,不过,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辜负可可尼尔的名号,还有我不喜欢太阳神教!我们,都不喜欢!”
巴哈有些尴尬,但家族信物已经寻回,心中也多了不少底气,整个人精神焕发。
“家族危在旦夕,他们以金钱利诱,愿意帮助我们出资夺回阳台山,我们这才答应了他们。等回去后,我们一定与他们断绝关系!”
“回去后?”
崇文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我要你把把太阳神教的人交出来。”
等崇文出来后,里予也没有为难可可尼尔家族的意思,并很乐意送他们离开。
科伦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房间出来后,关系便缓和了那么多,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危险。
就在人群有说有笑的时候,科伦带着亲信偷偷溜走了。
卸妆换好衣服后,原本苍老的科伦,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俊朗的男人。
“执事官,我们是否从僻静处走?”
一名亲信凑过来问道,科伦本来是同意的,但是转念想了想,又说道,
“混进人群离开,如有不妥,以身旁的人为质,不用顾虑。”
随即,几人装作输了钱的冒险者小队,骂骂咧咧地向传送阵走去。
“劳驾,中央王国,五人。”
科伦热情地与传送员打着招呼,还不忘回头骂两句后面的同伴。
“今天手气实在太背,明天再来,就不该让弥心堵那最后一手,不然还能留点吃晚饭!晦气!”
传送人对此见怪不怪,反正他们是为冒险者公会工作,又不是史诗之歌,调试好传送阵后便让几人进去。
科伦和亲信美滋滋地走了进去,以为已经成功逃离,传送时嘴里还不忘骂洪里予是个蠢货。
等白光一闪,这五人便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只不过不是中央王国,而是史诗之歌的斗兽场,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