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猎物上钩了。
苏程勾唇一笑，但很快，他的脸色又垮了下去。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小点。
那是苏一。
苏程碰了碰之前苏一待过的那片头发，果然，那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程无语了，他白高兴一场。
只希望苏一不要暴露在摄像头下面。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国家那边绝对是不会允许污染被曝光的，真拍到什么不对劲的，估计会直接封掉直播间。
“主播主播，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不是鬼啊？”
“我好像也看到了，真的是很小的一个东西，黑漆漆的。”
“哪有什么东西，你们眼花吧，这种环境很容易看花眼的。”
“就是就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看都是主播在装神弄鬼。”
弹幕各持观点，探灵直播间又要被弄成了吵架直播间。
苏程对于弹幕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关掉了，他开始专心致志地盯着直播间里主播的行动。
突然，直播镜头晃动了一下，隐约模糊的镜头下，二楼走廊的深处似乎有什么白影闪动。
在经过了一阵子的奔跑晃动，主播，那张平平无奇的大脸出现在了直播间中，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家人们，快看，那是什么？它会不会就是造成废弃商场异象的罪魁祸首呢？大家给我点点关注，送送小心心，主播这就为大家去探秘。”
苏程扶额，这也有点太假了，真的有人信？他可不记得二楼那里有什么白色的影子，估计就是这个主播团队的人在装神弄鬼。
怀揣着好奇的心情，苏程再一次点开弹幕。
“干什么？我们要看那个白影，不要看你这张大脸。”
“这么假，谁信啊？”
“快快，主播，我给你送小心心了，到底是什么是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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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快冲上去，好刺激啊，难道我今天刷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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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些评论都是在捧这个主播的，那些质疑的都已经被禁言了，只留下一些夸赞的评论以及水军，偶尔还夹杂着几个误入的路人。
“还蛮套路的，不过这个污染可真能忍啊，这样都还不出来，有够胆小的。”
苏程有些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
“谢谢大家送的小心心，主播这就上去一探究竟，大家点点关注，不要迷路啊！”
镜头又转向了走廊的深处，这个时候，那道白影已经消失不见，镜头探过去，屋子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各位看到了那个白色影子，十分的狡猾，等我跑到的时候就消失了，不过不用担心，今天我们会探索整栋废弃商场，一定能找到商场怪谈的元凶的。”
探索完了一楼，主播小赵继续向着二楼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说着一个关于楼梯的恐怖故事，来增强直播间里的恐怖气氛。
“我想大家一定知道一个耳熟能详的恐怖故事，那就是多出来的台阶，根据线人得到的情报，这个商场的台阶都是17层，今天我们就来数一数，看是不是这么多。”
直播间的镜头被对准了主播脚下的台阶。
“一层，两层，三层……十四层，十五层，十六层，十七层……”
突然的，主播小赵的声音顿了一下，他的声音磕绊了起来，连带着直播间的镜头都停住了。
“十，十八层！？”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十八层，明明，明明……”主播小赵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惶然的笑着，“一定是主播数错了，主播再数一次。”
弹幕也炸开了花。
“主播，不要自欺欺人啦，就是18层，楼梯真的多出了一层！”
“不是，你们这就相信了吗？说不定主播就是骗我们的，楼梯本来就有18层，这就信了，也太天真了吧！”
“可是一般来说，像大型的商场都不会做18层的楼梯啊，18层地狱听起来多不吉利，根本就不符合我们国人的传统观念，要做也是19层，20层这样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说不定这个商场的老板就是喜欢反其道行之。”
“不是的，我之前小的时候来过这个商场，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数楼梯，就是17层，怎么可能多出来一层？不会真的有鬼吧？”
“说不定是道具呢，这里这么黑，看的又不清楚的，很容易作假吧？”
这个时候，主播小赵已经重新站到了第一阶台阶，他的手脚已经开始有些发软，连带着直播镜头也开始摇晃。
像他们这样职业做探灵的，来之前都会事先检查好探灵地点，一是为了检查场地，看是否允许进入，是否有危险等等，二就是为了增加节目效果，在探灵地点布置一些机关。
这年头探灵直播也卷的很，没有点手段，哪里能挣钱？
因为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要讲关于台阶的恐怖故事，主播小赵是专门数过一楼的台阶的，只有17层。
他之前的打算是去的时候数一下17层，然后回来的时候让团队的人布置一下机关，让17层变成18层，以此来增加节目效果。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让人布置呢，而且那个触感，分明是真实的楼梯材质，不是什么小机关。
想到这里，主播小赵看了一眼自己团队的成员，却发现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擅作主张。
该死，不会是探到真的了吧？
虽然能当这个探灵主播，主播小赵的胆子是比常人大一些，但是还没有大到不怕鬼的程度。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一定一定是他数错了！
伴随着直播镜头，主播小赵再次数了一遍，“一层，两层……十七层！”
说到最后，主播小赵的尾音高高扬起，像是终于放下了心来。
“抱歉啊各位，刚刚是主播数错了，只有17层。”
说着，主播，小赵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神色间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后同伴们惊恐的眼神，以及他的脚下突兀多出来的一节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