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刚刚明明被阵法吞噬了……”小梅皱了皱眉,“不过没关系,阵法杀不死你,它们也会将你杀死的。”
“是吗?可是我觉得比起我,你应该先死才对,老师。”
苏程笑容放肆:“小梅老师,你违反规则了哦。”
小梅却是满脸不屑:“我哪里是你的老师?也不是我带你来的,你以为随口说说,规则就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什么巨大的恐怖正在降临,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被无形的东西压缩。
“怎,怎么可能……”
这是小梅最后的遗言,她的死状比之苏程之前的死状更加可怖,也更加缓慢痛苦。
苏程看向虚空。
“谢谢你,徐莹,也算小小的报仇了一下,不是吗?”
他早在发现这个污染有脾气的时候便有所察觉,而在附身到徐莹身上后更加确定。
所以他才想尝试一下,如果污染依旧很讨厌他,那么他就死一次咯,如果成功的,那……
他现在可也是被污染偏爱的了。
苏程笑了一下。
不过,原来污染源也可以污染尸体吗?
是的,尸体,苏程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肯定徐莹已经死了,到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死了十多年,可哪怕如此,依旧能让一具尸体复活吗?
不,也许是因为这片祭祀场的特殊,那样经久环绕的痛苦与怨恨,那样纯粹的恶。
不过哪怕小梅已经死亡,苏程身下的阵法以及越来越实体化的黑雾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来这怪是必须要打了。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苏程本想先下手为强。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选择发动攻击,而是拿出了之前沾染了红色颜料的布料按在了脚下的阵法上。
他之前弄来的颜料并不多,但是好在这个阵法也不大,几乎是他将颜料触碰下去后,阵法便像是被硫酸侵蚀了一样,瞬间溶解出来一个缺口。
虽然人皮书给予的知识可以让他认出基础的阵法,但是这个阵法显然不是属于基础那一挂的,反正苏程是不认识,所以只能请出颜料了。
苏程看着起效这么快的颜料,有些奇怪。
他本以为就算是起效果也会是很缓慢的,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他连忙从阵法的缺角跑出,没有再管那些曾经被折磨致死的少女们的怨恨与痛苦凝聚的怪物。
路过小梅的尸体的时候,苏程捡起了已经染血的胸牌。
他出了门便立刻将门关上,说不定关了门这些怪物就出不来了,这个污染之中绝对不止小梅一个邪教徒,他想让她们亲手报仇,哪怕这是在死后。
因为回到了过去,苏程知道那些锁住的门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再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
宿舍他还没有探索过,还有校长室,这个从最开始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地方。
赶在中午一点三十,苏程回到了宿舍。这个时候学生们似乎都已经熟睡,整栋宿舍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响动。
连带着,连苏程微弱的脚步声都显的刺耳。
因为宿舍是建在背阴面,走廊里也没有装窗户,哪怕是白天,不开灯的话也是漆黑一片。
苏程行走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听着自己行走时“哒,哒,哒”的脚步声。
他的鞋子走路有这么清脆的声音吗?这分明像是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高跟鞋,苏程猛地一惊,他凝神听去,发现那个清脆的“哒哒哒”声是在他落脚的下一步发出的,因为差的只有一秒钟,听起来就仿佛只有一个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正在跟着他!
苏程的脚步开始加快,身后的脚步声也开始加快,似乎铁了心要跟着他。
苏程又走了一会,见那个脚步声依旧不依不饶,苏程忍无可忍,直接猛地转头,一眼便看见了之前那个满眼精明的宿管阿姨。
“阿姨,你怎么跟在我身后,你是变态吗,跟踪狂?”
因为苏程突然的转身,宿管阿姨一瞬间呆住了,甚至没有回答苏程的问题。
“还有身为宿管阿姨,你怎么打扮的如此的不合规?你竟然穿高跟鞋走路,难道不知道走的时候会吵醒那些午休的学生吗?真的是一点也不专业!”
苏程持续输出,反正他现在被宿管阿姨抓到,怎么都得死一次,不如多嘴炮嘴炮,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
听到苏程的话,宿管阿姨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苏,程,同,学,你为什么没有在宿舍里呢?今天查寝的时候你也缺席了,不守规矩的话,可不是好学生。”
苏程掏了掏耳朵:“阿姨,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就连话都不说磕巴了,说话打结就不要说那么多话,我不会嘲笑你是结巴的。”
“你……”
宿管阿姨顿了顿,面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也更加恐怖,整张脸仿佛都要裂开一般,精明的眼睛里射出瘆人的光。
“没关系,阿姨帮老师好好教训你这样不听话的坏学生。”
一边说着,宿管阿姨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电锯,锋利的锯片上闪着寒芒,隐隐还能看到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
苏程却是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他指的是宿管阿姨的右手:“阿姨,你今天好像没有带袖章哦,好像不能惩罚我哦。”
要知道,在属于邪教徒们的规则里,规则是只认身份凭证,而不认人的,就像他之前用学生会的袖章骗过了宿管阿姨,就像小梅戴着胸牌便可以随意的进出办公楼。
“没有了身份凭证,阿姨你可杀不了我,不过您也可以来试试,说不定没事呢?”
苏程笑容挑衅,激得宿管阿姨又是一阵的气愤,到嘴的肉吃不了,宿管阿姨简直要气疯。
要不是,要不是那群该死的人类,她才不会这么狼狈!
苏程一边说一边又将胸牌,别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阿姨,学校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你没有身份,那可就是学校的闯入者。”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条规则?该死!啊啊啊啊。”
宿管阿姨之前本还愤怒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强烈的痛苦让她无法喘息,时间仿佛也被拉得很长,她开始循环的品味这种痛苦。
不知多久,她终于死亡了。
黑红的血液流淌到苏程的脚下,腥臭的味道开始飘散,他有些嫌恶的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