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般而言,污染的产生与它所在的地点是有相关性的,之前的种种污染都有着这样的相关性。
可是现在苏程所处的污染却全然不是这样的。
一个念头,在苏程的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所以,塔拉教会是能够控制这些污染的,是吗?
亦或者,污染就是他们制造的。
苏程想起了秦明馨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他的心越发冷了起来。
人类啊,真是贪婪啊!
所以,他们正在因为自己的贪婪而走向毁灭,是吗?
所有的线索都在苏程的脑海中串联,无论是制造献祭场还是制造污染……
原来呀,是想成神。
苏程的神色变得冰冷,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成神的欲念,便可以将全人类都拉入这无尽的深渊中吗?
“啊啊啊啊,你给我滚开,我要杀了你们,我才是真正的富江……”
畸形的富江们仍然在咆哮着,她们用那还未长成的手与脚互相推搡着,如同大头娃娃般的她们此时看不出任何的美感,只让人觉得诡异。
苏程终于是从思绪中回过了神,因为实在没有工具,苏程也懒得将她们杀死,而是直接把她们全都堆到了衣柜里面,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这种怪谈类的污染苏程并不是第一见,之前在废弃商场时裂口女也曾小小的露了一面。
不过直接成为怪谈本身苏程倒是第一次。
终于空出心思,苏程开始打量房间,这是一个非常日式的卧室,地板上摆放着榻榻米。
从房间里的各种内饰以及大小来看,这个家庭大概是一个中产阶级,并不怎么缺钱,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十分富裕。
苏程略微皱起眉,房间里的一切实在太简陋了,根本就不符合富江的身份。
但这样诡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苏程推开房间的门,他并不觉得现在这栋房子里还有其他人,毕竟那些畸形的富江发出的噪音实在太大,要是有人,估计早就进来看了。
他对于富江的故事是很模糊的,只是刷了几个视频的程度,大概只记得因为富江水性杨花,在一次全班郊游时被全班的人分尸,然后她就变成了一个怪谈,这种程度。
不过既然他进入了这个污染,那么其他人呢?还有秦明馨。
正想着,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苏程几乎反射性的转头看去。
“变成了怪谈本身吗?不错嘛,还挺漂亮的,这可真是一场好戏。”
秦明馨笑了起来,略带冷感的声音让这个笑容也变得冷了起来,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魔力。
反正在苏程看来,笑起来的秦明馨可比眼神怨毒,声音尖锐的富江有魅力多了。
“所以你没有加入这场角色扮演吗?这不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场面吗?”
苏程偏过头去,并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被秦明馨看到,他又不是什么变态,他只觉得变成女性的刺激十分别扭,特别是此时此刻,别扭加倍。
“哎呦,不要这么害羞,这又不是你的脸,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川上富江呢,对不对?”
“至于什么我喜欢的,那你可就猜错,我可不是喜欢角色扮演。”
秦明馨意味深长的看向苏程。
苏程听到这话,心都漏了一拍,搞什么,脱离了神使的人设,又回到了他女朋友的人设吗?
也是在这时候,苏程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热气腾腾的早餐。
一碗面条,上面撒着海苔碎以及芝麻,一个长碟中码放着两块炸鸡,一点绿叶菜,还有一条鱼肉,还有一个小碟中盛放着是糖渍圣女果的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苏程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真是些廉价的东西,这怎么让人有胃口?连鱼子酱都没有吗?”
秦明馨听到这句话,笑容更大,笑容中的欢愉,甚至冲散了她声音中的冷感,让所有听到她笑的人都可以感受得到她愉悦的心情。
“看来这次的污染挺有意思的,简直就像病毒一样,你说,多久后你会真正的变成川上富江?”
苏程如遭雷劈,这才多久,他进入这个污染不过才十多分钟,他现在就已经会产生各种只属于富江的想法了。
几乎不用思考,苏程觉得再过半天,他就会彻底的被这个污染同化,彻底的成为美成欲望的川上富江。
只要想到这样的结局,苏程就一阵恶寒,妈耶,好恐怖!
当然,其实也不用秦明馨提醒,就算他真正的被同化成富江,依照川上富江的体质,过不了多久,她也会被疯狂的,迷恋她的男人杀死,他也会重新恢复属于苏程的意识。
不过,苏程想到记忆中零星的片段,他可不想勾引什么男人,太恶心了,他真的要吐了!
这种类型的污染可以说得上是最克制他的,比之前违规即死的规则怪谈要更恐怖,它会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
不过从现在这个污染场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苏程已经对于它的机制有了些许的猜测。
在这个污染场里,死亡并不是终结,彻底的同化才是。
而最开始的ooc(崩人设)设定,应该是这个污染场的加速同化机制,而作为污染场的中心人物,扮演川上富江的他应当更容易被同化。
如果不是这样,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刚刚进副本就已经被同化到了这种程度。
他触犯了规则,富江是不可能自杀的,也不可能不杀死其他的富江。
“怎么,不坐下来吃早餐吗?虽然没有你爱吃的鱼子酱,但是你现在可是一个柔弱的高中少女,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会饿的。”
秦明馨扬起灿烂的笑容,语气真诚。
苏程则是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他自杀以后确实是可以恢复意识,但是同样的,他又会触犯规则,加快污染对于他的污染进度。
这样循环往复,几乎就是一个死局。
所以,他该怎么做呢?
苏程的目光不自觉地飘远,然后,川上富江那张美艳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无比魔魅的笑容。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