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骂的我好苦啊。”
一声女子之声顿时就飘在了我的耳边,我四下张望,却不见徐芳的踪影。
“你在那里?”我赶忙向这个姑奶奶呼救。现在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刻了,下面这些磨牙吮血的怪物,分分钟能把我撕成了碎片。
“不是闹的时候了,你看看这些怪物,快现身出来把我搭救一下啊。”我心中急切地向她祷告,可惜无论如何,她只是在一旁嘻嘻哈哈,我只好咬牙切齿,再次向她低头认错,我卑鄙无耻下流,不该诋毁我心目之中永远纯洁的菩萨。
“这还差不多。”徐芳明显出了一口恶气,她笑着说道:“你先把脚下的这本经文给烧了再说。”
“这有什么用途啊,不过是一本圣经而已嘛。”我飞起一脚,正好踹到了一根火烛,它翻滚着,却不曾熄灭,正好掉落在圣经的黑皮封面上,看来那黑皮还正是个好料子,竟然一时半会烧之不及,这时候,高台之下的那些怪物,嘶嘶地叫着,露出了满嘴的钢牙,后屈前拱,做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
这算什么。我连连踹向了烛台,又有十几根蜡烛飞到了圣经上面,无数的烛泪铺满了黑皮封面,这时候再不火气也就说不过去了。只见那封皮忽然冒出了黑烟,升腾腾,烟滚滚地就在台上烧了起来。
那十几只的怪物,在圣经点燃的一刹那,各各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嚎叫,纷纷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刻弹身而起,朝台上观火的我扑去。
擦,这狼心狗肺的女子,她教了我这一招,摆明了是引火烧身啊。先前这些东西不攻击我,一定是顾及我脚下的这本什劳子的经书,现在倒好,羊没吃上,倒是惹来了一身的骚。
手中的峨眉短刺哪能顾得上这十几只的饿狼啊,我赶忙撤去了短刺,直接架起了烛台,上面还有好些未曾熄灭的烛火,我努着力气,在台上表演了一番大风车,逼退了几只扑来的怪物,然后找了个机会,把烛台朝两只怪物的空当处一丢,乘着他们闪避的时候,一个翻滚,就暂时退出了台上的包围圈。
而大胡子等人则并未追赶与我,而是首先扑到了台上,用身子委着黑皮圣经,想要扑灭那升腾的火焰,只是他们似乎丧失了心智,只剩下了本能。
他们穿戴的都是易燃的麻衣,沾火既焚,顿时有两只饿狼就引火自焚了起来,不过这也让那经文上的火焰有些微弱了,大胡子手脚并用,拍打着,好一会儿才把那经书抢救了下来,只不过那上面的封皮业已成碳,黑上加黑,怕是要不得了。
“怎么样?这惊魂时刻是否如你所愿啊。”
我身旁传来了徐芳的笑声,我懒得理这个缩头乌龟,撇着嘴巴,冷笑道:“你这婆娘,见死不救,而且出这么个馊主意,差点折了老子的性命,还有脸在这儿鼓噪。斥。”
“你再说一次。”
我只觉得耳朵被人拧得生疼,赶忙朝一侧看去,只见徐芳正站在那里,玉面含怒,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去。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阵势真是吓了一跳,忙朝一边退去,还真是徐芳,她依旧是一袭白色的长衫,面目清冷,瞥了我一眼后,就看向了前面咆哮的这些怪物。
“你看下手腕上的白绫吧。”
我低头一看,果然那白磷从一圈变成了一道白色的绳子。莫非这缩了一圈的东西就是徐芳,看来这女子和白绸缎还真脱不了干系了,莫非她前世就是被一道白绸子给勒死的吗?我赶忙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转身朝她问道:“前面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我虽然只是和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但是眼看着这些鬼魂从人形渐渐转化为了怪物,不禁也有些好奇。
“他们应该是余森养着的蛇奴。”
徐芳神色如常,缓缓地从衣袖之中抽出了白绫,朝空中一抖,瞬时化作了一柄利剑。
“蛇奴?”
显然这些怪物也注意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他们能感觉到这女子也是不怀好意,纷纷把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我则两手紧握短刺,手边没有称手的兵刃,只能是近身一搏了。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是一群被人寄居在蛇身上的鬼奴。”
徐芳手中之剑一挥,便把一只朝她扑来的怪物的身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只是那血痕看起来极深,却没有流出任何的血珠来。
“我的替身跟着你进入了蛇腹之中后,就觉得有些异常,特别是你进入这个教堂之后,我就感觉到前排的那些黑袍人的不轨,所以我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们自己的露馅,不想却让你因祸得福,从那大胡子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看来,此行不虚啊。关键时刻,我也只好现身了,总不能让你这宝玉的佩戴者损根毫毛吧。”
徐芳白衣翩翩,银剑飞舞,她不等那群怪物扑来,却率先朝他们杀去。此女子为阴魂出身,而且武艺法术俱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我不知道她在等待或是忌惮什么,她没有了先前那种对待鬼物的一往无前的勇猛,片刻斩钉截铁的痛快,反而是东一刺,西一划,只是在这些灰衣人的身上划着口子,那些口子只是带出了衣衫褴褛,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如何的实质性的伤害。
反倒是我这边,由于徐芳的不算很卖力,腾出了两只人手来,他们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了中间,一攻一守,我拼命地挥舞着短刺,真是疲于奔命啊。
我不禁朝徐芳高喊道,臭婆娘,赶紧帮帮我这边。因为那白绫变成了白绳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那份力气,只能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和这怪物硬碰硬了。
徐芳倒是利索,回我话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心谨慎,别把小命丢在了这里。
去她的大爷的,我只有两双手,两根短刺,一前一后却树立着两只劲敌,还不等我想好保命的招数,身上已经被纷飞的利爪挠出了前后十数道伤口,他们受伤不流血,我这伤口却是要命,鲜血就好像不要钱的水花,朝四周溅去。
我的哀嚎也一声低过一声,手中翻飞的短刺多半是落到了空处。
不好,再这样下去,老子要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