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漓微微颔首。
想起那日元丰说过的话,他恍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玥儿可知天启帝为何要派人带你回来?”
凤凌玥摇摇头,“是不是和我爹有关?”
“并非。”楚元漓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双臂将俩闹腾的俩孩子环在怀里,“在天启国,每任新帝登基,都都会奉一位叫‘绝’的男人为当朝国师,由他辅佐朝政……”
从楚元漓口中得知,天启国自开国以来,一共经历十次更迭,而每任储君皆拥有重瞳,其中还出了两位女帝,第一位是开国女帝,第二位便是她爹的生母。
而那位叫‘绝’的国师,其实是天启国第一位国师,后,这个字被他的子孙后代延续了下去。
每代国师,皆有占卜观星之术,现任的这位,预言天启将面临一场大难,此灾只有凤氏血脉且拥有重瞳的女子才可化解。
化解天灾的唯一之法,便是将她推上帝位。
天启帝虽拥有重瞳,可他登基十年间,后宫佳丽三千,却始终未诞下一位拥有重瞳的子嗣。
他不得不将主意打到流落在外的凤氏血脉凤凌玥身上。
凤凌玥狐疑地眯了眯眸子,分析道:“也就是说,他命武安王掳走咱们的孩子,是想利用孩子威胁我,让我成为他统治朝政的傀儡?”
“按照玉珩所言,确实如此。”楚元漓点头。
凤凌玥是二十三世纪来的,根本不相信什么星象占卜,更不信什么子虚乌有的预言,即便预言是真,她对劳什子帝位也不感兴趣。
可古人不一样,尤其坐在上位的一国之君,最是在意这些谶语。
如果不能将此事彻底解决,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将不得安生。
就算她男人是元越国君,天启作为碧汌大陆上实力靠前的国家,若她不从,指不定哪一日天启帝会丧心病狂的挑起两国战乱,到时受苦遭殃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民百姓。
要解决这件事难也不难,无非是弄死天启帝,废黜国师,推崇适合的统治者上位。
难的是,合适的统治者难找,让文武百官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统治者更难寻。
且,她完全不了解天启内政,不,应该说,除了凤无崖和武安父子仨,她不认识其他天启人。
“楚元漓,什么预言,什么帝位,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我答应我爹给他治病,恐怕要在天启小住一段时间。”
凤凌玥挪了挪脚,凑近楚元漓,并牵起他的大手,眼底流露着一丝不舍,
“可孩子待在这很危险,你先带着孩子回元越好不好?等我医好了爹爹,便回去找你。”
闻言,楚元漓的脸色一瞬阴沉得似是有乌云翻滚,嗓音似乎也带点愠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凤!凌!玥!你这次,不仅想丢下我,连孩子也不要了?”
凤凌玥:“……”
她哪有这个意思啊。
这人的理解力,还、还真是别致。
“不是不是,我没有不要你和孩子。”凤凌玥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治好我爹,就回去。”
男人漆黑的星眸蒙上一片阴鸷,语气冷若冬日之霜:“凤凌玥!”
“我——”凤凌玥撇了撇嘴,她还不是担心孩子再出事。
至少在元越,那是他的地盘,即便天启帝手再长,短时间内也会顾忌两国邦交。
楚元漓起身,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凤凌玥以为他生闷气,不想理她,便没有追上去,起身坐到桌边,双手托腮,柳眉紧蹙,认真思考着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片刻后,楚元漓进了屋。
“咔”的一声,门栓被扣。
浑身冒着寒气的楚元漓神色狠戾而凛冽走向凤凌玥,走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床榻的方向拖。
“你,你要干嘛呀?”凤凌玥心觉不妙,紧张兮兮问道。
楚元漓并未搭话,毫不怜香惜玉地提起她,往床榻上一扔。
凤凌玥以为某人要睡服她,下意识捂着胸口,紧紧揪着衣领,神色慌张得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楚元漓,白日不可宣淫,你不能乱来啊,不然,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你要喊谁?”男人浓眉微拧,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一身冷肃气息完全将身下人笼罩。
凤凌玥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没有谁。”
楚元漓的脸色并未缓和,他伸手轻轻捏住凤凌玥的下巴,令她直视着自己,沉沉的语气酝酿着某种危险,“告诉我,你还逃不逃?”
“嗯?”凤凌玥诧异了一下,随即摇头,“不逃。”
楚元漓又问:“还敢不敢丢下我?”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占有欲极强,心情,亦极为复杂。
她逃一次,他不与她计较。
可她,竟还敢生出那种想法……
凤凌玥再次摇头,“不敢不敢。”
“还要不要撵我和孩子离开?”楚元漓再问。
凤凌玥犹豫了一瞬:“我——我那是——不想让孩子再出事。”
显然,楚元漓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握紧她的双手抵在她头顶,犀利的眸光好似利刃要钻进她的骨子里,冷笑一声:“玥儿,你太不听话了。”
说话间,从床幔上随意扯了一条布,紧紧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还打了个死结。
“!!!”
凤凌玥脊背一僵,“楚元漓,你捆我干嘛?”
楚元漓眼尾泛红,静静瞥了她一眼,随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镣铐,把她两只手腕扣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他依然不放心,凑到她耳边,语气凶狠:“再敢生出不该生的想法,我折了你的腿!”
“你,你舍得吗?”凤凌玥咽了咽口水,仰头看着锁着自己的镣铐。
楚元漓:“……”
他的宝贝媳妇儿,他、他当然舍不得伤害她分毫。
可媳妇儿太叛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她锁在身边。
凤凌玥挣扎了两下镣铐,镣铐上的链条撞击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落在她耳中,却有些发毛。
加上两只手腕烤在一个洞里,实在有些挤,磨得她皮肤很疼。
“楚元漓,我疼,能不能帮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