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千流连忙挤过人群,为凤凌玥空出一条道。
凤凌玥穿过人群,还没踏进酒楼呢,就被两个官兵拦了下来,“你是什么人,进去做什么?”
“我是这家酒楼的东家,听闻酒楼出事,特意来瞧瞧。”凤凌玥眉目清冷,不疾不徐开口。
此话一出,附近一个带刀的年轻官兵走了过来,看着凤凌玥询问:“你就是酒楼东家?”
凤凌玥扭头看着出声的男子,男子五官俊朗,面如白玉,身材瘦削,从面相上看并非有心之人,他身上穿的官兵服与普通官兵服不同,她猜测此人是官兵头头。
“我是,你是?”她点头,随后问他。
男子声音温润:“本官是大理寺寺丞狄炜,姑娘既是这家酒楼的东家,酒楼现在出了人命,还请姑娘同本官走一趟。”
说话间,狄炜做了个请人的姿势。
凤凌玥眼珠一转,,恍然明白了些什么,随即冲狄炜做了个请的姿势:“好吧,大人先请。”
狄炜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走出人群。
凤凌玥、秋月、千流紧随其后。
很快,几人来到了大理寺卿门口。
狄炜看了眼千流,复看向凤凌玥:“姑娘,你一人随本官进去便可。”
“好吧。”凤凌玥给千流使了个眼色,然后吩咐秋月,“秋月,你先回去,该干嘛就干嘛,至于你叔叔,我会把他完好无损带回来的。”
秋月欠身:“是,多谢夫人,奴婢告退。”
凤凌玥一人随狄炜进了大理寺,当然,狄炜不知道的是,千流并未离开,而是暗中随行保护凤凌玥的安危。
少时,两人来到大理寺会审的大堂,凤凌玥便见掌柜被五花大绑在一条板凳上,两个官兵拿着木板正要痛打掌柜。
就在木板快要与掌柜的屁股来一场亲密接触之际,凤凌玥快步冲进大堂,高声阻止:“住手!”
官兵下意识停下来,看向说话的人。
坐在官案后方的中年男人指着凤凌玥,喝令一声:“大胆刁民,胆敢咆哮公堂!”
此人,正是大理寺卿狄和同。
年约四旬,虎背熊腰,皮肤黝黑,长着一张国字脸,两道卧蚕眉,说话的时候嘴角向左歪,闪着精光的眼睛里透着上位者的狡猾之色,单从面相看就不是什么好官。
凤凌玥走到大堂中央,双手负在身后,嗓音淡淡:“大人,据我所知,酒楼一案的真相尚未查清。未查清真相就对我的人动刑,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
从未有刁民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狄和同气得胡子直颤,右手拿起惊堂木“嘭”的一声砸到桌面上。
“大胆,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凤凌玥没说话,扭头看着狄炜。
见状,狄炜拱手:“大人,此人正是暴富酒楼东家,叫……”
他忽然记起来,这一路上并未询问此女子的名字,只好侧目看了她一眼。
凤凌玥见狄炜倒是彬彬有礼,嗓音温软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容容。”
狄炜再次朝狄和同拱手,随即站直身子,退至一边。
见此,狄和同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往脑门上冒,又一次拍响惊堂木:“凤容容是吧,本官乃大理寺卿,你不仅咆哮公堂,扰本官断案,还目无本官,拒不下跪,本官有权杖责你十大板。”
说罢,从木筒里抽出一块木签,丢到地上。
两个官兵提着木板走向凤凌玥。
凤凌玥面色无波无澜,从袖中摸出一块渊政王府的令牌,右手举起:“我可是渊政王的女人,你胆敢让我下跪,是活腻了吗?”
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才不会跪拜狗官。
无法拿渊政王妃的身份压人,只好借用一下自家夫君的名头。
“你是渊政王妃?”闻言,狄和同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凤凌玥收回手,另一只手用衣袖擦着令牌,“谁是渊政王的女人,一定是渊政王妃,我是渊政王的外室。”
躲在暗处的千流听到‘外室’二字,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
凤凌玥是习武之人,千流的笑声虽远,却清晰落入她的耳中,扭头往千流藏身的地方瞪了一眼。
千流连忙噤声,恢复一贯的死鱼脸。
狄和同诧异不已,心中疑惑重重。
据他所知,渊政王独独宠爱渊政王妃,怎么可能会养外室?
这女子,肯定在胡说八道。
“本官怎知你手中的令牌是不是赝品?”狄和同摸着胡须,看向狄炜,“狄炜,你亲自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