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玥突然被cue,狐疑的‘嗯?’了一声,才抬头看向楚嘉禾。
楚嘉禾笑得满面春风,将刚才的话重述了一遍,还特意提高了一分音量:“九弟妹是第一次参加本公主的生辰宴,不知道九弟妹有没有单独给本公主准备贺礼?”
迅即看了眼放在桌角的夜明珠,伸手轻抚了一下。
开玩笑似的补充道:“九弟呢,每年都给本公主准备夜明珠,虽说价值连城,本公主也很喜欢,但是吧,公主府库房里摆了几十颗,实在腻味,所以……本公主倒希望能收到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凤凌玥:“……”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楚元漓见凤凌玥一脸迷茫的样子,握住她的小手,看着楚嘉禾清冷说道:“长皇姐,玥儿才嫁给本王不久,不了解长皇姐的喜好,又忙着打理漓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务,所以没给长皇姐单独备礼,长皇姐见谅。”
楚嘉禾本来想为难一下凤凌玥。
楚元漓出声替她找好了借口,楚嘉禾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带遗憾的笑了一声:“九弟说的有理,是皇姐考虑不周。”
这时,柳云景忽然一副好好夫君的模样,轻轻揉了揉楚嘉禾的发丝,以作安慰。
同时看着凤凌玥说道:“早就听闻漓王妃舞艺是整个安凌城最美的,尤其是一曲踏雪寻梅舞,更是精绝,未曾有幸欣赏,不知今日借着嘉禾的生辰宴,能否一睹漓王妃精妙的舞姿?”
此话一出,宴席场一片哗然,甚至还有人偷偷掩唇低笑。
“我也曾听闻漓王妃一曲踏雪寻梅舞让人永生难忘,原以为传言是假的,现在看来,传言非虚。”
“自然是真的,当初漓王妃起舞,我在场,有幸目睹过漓王妃的舞姿。只不过……”
凤凌玥听到一阵又一阵憋都憋不住的笑声,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柳云景这话,的确不假,原主当年一曲踏雪寻梅舞,可谓是轰动了整座安凌城。
她那一舞,是在青楼的表演舞台上起舞的,还是为了那家青楼最受欢迎的面首而舞。而且,她一舞并没有惊艳众人,反而让人笑掉大牙,还被亲爹凤苍穹抓了个正着,将她绑回去锁在祠堂,跪了整整一个月。
永宁侯府发生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凤苍穹自然要把这事压下来,可最后不知道谣言是怎么传的,传着传着,原主凭踏雪寻梅舞一舞成名,成了皇城第一美人。
楚元漓自然也听到那些刺耳的笑声,眸中陡然闪过一道冷厉光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正当他开口要说什么时,太后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凌玥的踏雪寻梅,哀家也略有耳闻,不知道凌玥丫头愿不愿意借着这机会,让哀家也欣赏欣赏?”
凤凌玥:“……”
楚元漓:“……”
楚嘉禾和柳云景相视一笑,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母后年轻时就是舞痴,当年也是一舞成名,荣获了父皇的宠爱。虽然现在年纪已大,不能再翩翩起舞,却对会跳舞的女子尤其钟爱,加上前几日她旁敲侧击、添油加醋,母后自然对凤凌玥当年的踏雪寻梅十分感兴趣。
有母后开口,凤凌玥不敢不给母后面子。
她很期待凤凌玥再出一次丑,让人笑掉大牙。
“母后,玥儿她、”楚元漓没有欣赏过凤凌玥的舞姿,也不了解有关踏雪寻梅之事,但瞧着席上众人的反应,想必这女人的舞姿并非传言那般,他捏了捏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玥儿身子不便,恐怕要扫了母后的兴致。”
“丫头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瞧瞧?”太后皱了皱眉。
“我……”凤凌玥一怔,太后对她这么关心,她都有点不忍心撒谎了。
“母后,儿臣瞧着弟妹面色红润,倒不像身子不舒服。”楚嘉禾见缝插针道,随后看向凤凌玥,“弟妹,母后喜舞,又非常疼爱你,你不会这么不识趣扫了母后的兴致吧?不过随意舞一曲而已,弟妹何必一直推脱。”
“楚嘉禾!”楚元漓沉沉的声音,似带着一股杀气。
“咳咳咳……”
但落在凤凌玥眼里,帅不过三秒的楚元漓刚动怒就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她伸手抚上楚元漓的后背,凑到他耳畔小声道:“你这两日身子虚,不能动怒,别跟她一般见识。”
“咳咳、本王无碍。”温热的气息喷在楚元漓的耳朵上,痒痒的,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耳垂也红了。
“你想看我跳舞吗?”
楚元漓闻言,怔了怔,“本王不想看!”
就算要跳,她也只能跳给他一人看。
绝不允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给其他人看,尤其是男人。
“为什么?”凤凌玥听到楚元漓说不想看她跳舞,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听到这么多人非常好奇她的舞姿,他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楚元漓自然不会承认心中所想,冷冷吐出两个字,“丢人。”
凤凌玥:“……”
她丢人?
他竟然嫌弃她丢人?!!
凤凌玥有些气愤地推了楚元漓一把,直接站了起来,带有一丝赌气的成分,“母后能够喜爱妾身的踏雪寻梅,是妾身的福气,今日呢,妾身就借着长公主的生辰宴,为母后舞一曲,也借着这支舞,给长公主贺寿。”
楚嘉禾捕捉到凤凌玥生气的小动作,心头一喜。
只要她上场,她一定会成为今日的笑柄。
太后年事已高,眼神不太好,自然也看不出夫妻俩此刻微妙的情绪变化,听闻凤凌玥要献舞,笑道:“哀家拭目以待。”
楚元漓听到她要上台献舞,忙不迭抓住她的手腕,“本王说了不想看,不许去!”
凤凌玥甩开楚元漓的大手,“王爷,妾身是为母后所舞,不是为王爷。待会妾身上台,王爷不看就是。”
话罢,直接绕过木桌,朝着宴席场一旁的乐师队伍走去,跟领头那人悄悄耳语了些什么。
又从那群候场的舞姬手上借了两条水袖。
旋即,回到宴席场中央。
朝太后福礼道:“母后,妾身现在可以开始吗?”
“自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