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玫云婆婆树屋的门便被敲响。
“玫云婆婆,玫云婆婆快开门,阿宸,阿宸快开门!”阿星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声音焦急仿佛出了什么大事,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至脖颈,黏腻腻的把两侧的头发都粘在了耳边。
“阿宸,快去开门,我去准备东西。”玫云婆婆年岁大了觉浅,起身便朝着隔壁的阿宸喊道。
“准备什么?”阿宸也被阿星叫醒迷迷糊糊的起身去开门。
“估摸着是江棉丫头要生了,你让阿星快回去多烧一些水!”玫云婆婆边收拾边朝着门口喊道。
“哦哦,好!”阿宸听着玫云婆婆的话瞬间清醒,快步开了门。
“快,快叫玫云婆婆跟我去...”阿星喘着粗气,一只手扶在门上对着阿宸说道。
“你缓口气,先回去多烧一些水,我阿妈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我带她去寻你。”阿宸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好,那我回去在烧一些,麻烦让玫云婆婆快一些,棉棉怕是有些遭不住疼。”阿星眼眶红红的,毕竟年岁小没见过这些。
想起江棉刚才的样子,阿星转身便往回跑。
阿宸看着阿星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便转身催了催玫云婆婆。
“来了来了,你还急上了,快走吧。”玫云婆婆把包袱收拾好便出了门。
阿宸化形驮着玫云婆婆上了路。
江棉躺在吊床上,脸色苍白,脸颊上布满了细汗,头发被汗水浸湿看起来黑亮黑亮的,江棉咬着嘴唇双手扶住肚子,嘴里止不住的发出呜咽看起来痛苦极了。
想过生产很痛,但是没想过竟然会这么痛,这么算来自己这一胎怕是雄性了。
虎族之前的老巫医教过江棉,雌性兽人怀兽崽八个月生时就是雌性兽崽,且只能生一个,不过也有过先例,幸运的能生出双胎雌性兽崽,要是生出双胎雌性那就是顶顶的喜事,预示着整个部落被吉祥笼罩,几年之内都会好事不断。
而怀一两个月的便生的是雄性兽崽,当然不能从时间判断,雄性兽崽长得很快两个月便会长到雌性兽崽八个月大的样子,所以从肚子生长的速度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性别。
阿星回来时江棉都快疼昏过去了,阿星赶忙跌跌撞撞跑上前,担心不已仿佛江棉是在为自己生兽崽。
“你坚持一下,别睡,我去再给你烧一些水玫云婆婆马上就到了。”阿星见江棉虚弱的样子眼眶微微发红。
江棉虚弱的说不出话,咬着牙点了点头。
阿星见江棉咬着牙,便出门摸索了一会又折了回来。
“咬这个。”阿星手里拿着一块叠整齐干净的兽皮,递到江棉嘴边。
见江棉张嘴咬住兽皮,阿星才放心的去烧水。
树屋外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黑乌飞在天上背上的玫云婆婆还在催促,阿宸飞的更快了一些。
突然一只黄色的身影窜了出来,阿宸侧身闪躲稳稳停住,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黄色的狐狸,七条尾巴张牙舞爪的立在身后,额头上的印记煞是扎眼。
阿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此等等级的兽人自己万万是打不过的,就连整个黑乌部落都不一定能制服此兽。
黄色身影不屑的看了一眼阿宸突然发起进攻,阿宸咬牙拼尽全力上前,可面前的黄狐狸动作极快,阿宸怎么也攻击不到他,没一会阿宸发现了不对,黄狐狸不攻击他只是围绕在阿宸左右好似在耍着他玩。
阿宸额头布满了细汗,玫云婆婆也看出了门道开口道。
“阿宸这狐狸不对劲,江棉丫头哪里等不及了,想办法能脱身吗?”
听着自家阿妈的话,阿宸点了点头,随后便主动发起了攻击,就在此时黄狐狸眼珠子转了转,伸出利爪抓伤了阿宸的胳膊,在阿宸缓神之际闪身消失不见。
“阿宸,你怎么想?”玫云婆婆闻到血腥味出声询问。
“没事。”阿宸看了眼不大不小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
玫云婆婆到时树屋前摆了很多的水盆,缸里都是热水,看得出准备的人很尽心,水盆水缸都干净的很,上面盖了干净的兽皮防止落灰,准备的量还不少,玫云婆婆赶忙下了鸟背便进了屋,阿宸化形也紧随其后。
“阿...”玫云婆婆后面的话被眼前的一幕咽进了肚子里。
“婆婆您来了。”阿星放下给江棉擦洗身体的兽皮,给她盖上兽皮被转身来迎玫云婆婆。
“这是生了?”玫云婆婆顺势把手里的兽皮包放进阿星手里。
“是,棉棉睡过去了,我想让她睡的舒服一些便给她擦了擦。”阿星眼睛闪了闪。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兽崽呢?”玫云婆婆环顾四却一直不见兽崽的踪影。
“在这。”阿星抱来了江棉编织的藤蔓篓,上面盖着兽皮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的兽崽不少。
“哎呀,兽崽生下来不能盖兽皮下面的会捂死的,上面的羊水膜撕开没有啊?”玫云婆婆说着便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兽皮。
玫云婆婆的声音戛然而止,抓着兽皮的手止不住颤抖。
只见藤蔓篓里十几颗紫黑色的蛋,上面布满了金色的纹路,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阿宸在后面看玫云婆婆的反应有些奇怪便凑近想看看,玫云婆婆猛的盖上兽皮,一把接过了阿星手里的藤蔓篓。
阿星没有防备,便被玫云婆婆抢了去。
“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对吗?”阿星有些奇怪的看着玫云婆婆,族里都是黑乌兽人,生下的不是兽崽便是鸟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没事,阿宸你去屋里看着江棉丫头。”玫云婆婆转头对着阿宸说道随后便准备抱着藤蔓篓出门。
“我去看着她吧。”阿星出声拦下阿宸。
有些不情愿的阿宸仿佛得到了救赎也急切的点了点头。
“阿星,你还有事情同我做,跟我来。”玫云婆婆严厉出声。
二人也不敢懈怠,阿宸不情愿的走进卧室,倚在门边上不看吊床上的江棉,阿星有些担忧的一步三回头。
树屋里就只剩下两道呼吸声,江棉睡得很熟,吊床头朝着门口,阿宸只能看见江棉的发旋。
治愈力在江棉体内乱窜,不一会江棉便身体恢复如常,江棉身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许是睡的太好江棉翻了个身一只白嫩的手臂从穿上垂了下来。
阿宸听到动静以为是人醒了便抬头去看,只一眼便羞红了脸回过头久久没在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