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
刘铁柱打着哈欠,蹲守在城门前。
“喂!”
“小高~鬼鬼祟祟干什么去?”
看到高辉的身影。
沉重有力的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我,我……我想撒泡尿。”高辉紧张惶恐。
“撒尿~还用出城?”
刘铁柱怒目圆瞪,抬起手就是一嘴巴。
这家伙不老实,明显是在说谎。
“官爷行行好,我去去就回。”高辉拱手递上钱财。
“挺懂事~”
刘铁柱收起钱,笑眯眯说道:“不是我为难你~而是总捕头下令~除了馒头铺一家~任何人不能出城~”
“那我的钱……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高辉大眼瞪小眼。
钱花出去了。
结果还不让出去,这不是摆明坑他吗?
“钱?什么钱?你们有看到吗~”
说着,刘铁柱看向身后的小弟。
众人全都摇头。
刘铁柱一脚踹在高辉屁股上,“滚吧~别耽误老子睡觉~”
小弟在一旁提醒,“柱子哥,你说话颤音加重了。”
“昨晚~我被李寻道吓到了~”
刘铁柱满脸惆怅。
他昨晚站在墙根下撒尿。
然后。
李寻道背着木匣,一只手持刀,另一只手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死者竟然对刘铁柱眨眼。
见他没有回应。
张了张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恐怖。
太尼玛恐怖了。
刘铁柱尿的自己浑身都是。
足足哆嗦半个小时,
这才平静下来,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满身骚味,还以为你昨晚找狐狸精去了。”小弟道。
“去~你~妈~的~”
刘铁柱到现在为止还是一阵胆寒。
踏踏踏……
这时,有马蹄声响起,来人是冯翔。
他今日升为水仙县县令。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便是落在高辉头上。
“高辉,你勾结悍匪,该当何罪?”
“我不敢,我不是,我没有……”高辉拼命摇头。
“嘴硬是吧?”
冯翔朝着衙役大喝,“来人,押回衙门,大刑伺候!”
“刘铁柱等人看守城门不利,该怎么处理?”衙役问道。
“带回去打板子。”
“陆捕头身负重伤,用不用通知他来衙门办案?”
“陆捕头因公负伤,拿五十两银子送去,听好了,走衙门的帐!让我小妹去送!”
冯翔出身宦官世家,从小耳濡目染。
自己的钱,那是钱。
官府里的钱,根本就不叫钱。
随便花。
往上面报假账就行。
至于如何笼络人心,如何培养自己的班底。
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联姻。
“小姐自幼体弱,怕是不宜出门。”衙役犹豫道。
“就这一次。”
冯翔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
老县太爷妻妾众多。
操劳一生。
最终却仅有一儿一女。
小女儿名为冯岚。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用这句话形容极为贴切。
她出身优越,从小便学习琴棋书画。
虽不是样样精通,但也颇具大家闺秀风范。
言谈举止间。
优雅端庄,恰到好处。
俊俏的脸蛋上,带着一抹稚气,却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辛苦冯小姐专程跑一趟。”
陆尘飞拱手道谢,把心眼效果放到最大,全都集中在银子上。
他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早就听闻陆公子武功盖世,生的也是俊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冯岚谦谦有礼。
“冯小姐,可否容我帮你摸摸骨?”
“恩?你当我年幼好骗?”
冯岚先是一愣,转瞬面颊绯红,恼羞成怒。
冯岚待嫁闺中,却也对许多事情有所了解。
她不去听,不去看。
也会有下人在她身边,谈一些腌臜之言。
“是正经的摸骨。”陆尘飞郑重说道。
“不可理喻!”
冯岚拍案而起,羞愤离开。
随她而来的丫鬟,左顾右盼,对着陆尘飞小声说,“公子若是闲饥难忍,奴家的骨可以给你摸。”
“凡骨。”陆尘飞来者不拒。
“这就摸完了?”
“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没有没有。”
丫鬟俏脸一红,连忙摇头,追上冯岚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