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霸天一脸懵逼的醒来。
呆滞的眼神,茫然的看向四周。
很快。
它发现身体不对劲。
眼斜嘴歪,口水横流,这不是它想要的进化。
自从醒来后。
陷入自闭。
蜷缩在狗窝里。
沮丧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自我怀疑。
怀疑自身天赋。
怀疑自欺欺人,怀疑进化之路有误。
陆尘飞坐在一旁憋笑。
丁正卿则告诉它。
修炼不能胡来,要有章法,要有正确引导。
“我是不是把自己搞废了?”
虎霸天耷拉着脑袋,话音中带着哭腔。
它的头颅。
自从醒来后,便觉得昏昏沉沉。
还有一些痛。
并且肿胀的十分厉害。
“去打几壶酒来,”
“等你伤好了,介绍个大妖给你认识。”
“在修行一途。”
“它是你的前辈,可以更好的指导你。”
丁正卿一番话,结束了虎霸天的消沉。
再然后。
虎霸天化作人身。
屁颠屁颠地,朝着大街上跑去。
他的脑袋。
说是肿成猪头,有些过分。
眼斜嘴歪的样子。
更像是半身不遂、小脑偏瘫。
容貌不雅。
却不影响虎霸天的嗅觉。
走在街道上。
相隔很远,便闻到酒香飘来。
那是一个小摊。
摊主是一位身穿麻衣,肤色黝黑,其貌不扬的男人。
无论怎么看。
都是个粗暴的中年汉子。
但摊主却坚称,自己今年只有十五岁。
“兄弟,酒怎么卖的?”胡霸天走上前询问。
“五十文钱一两酒。”
“这么贵?干脆去抢算了。”
虎霸天一惊,觉得对方故意抬高价钱。
把他当成冤大头。
他卖酒时。
只要二十文一壶。
一壶有半斤。
饶是如此,他都觉得血赚。
“呵,”
“自家酿的酒,”
“能和偷来的酒,做比较吗?”
那酒摊老板抱着膀子,冷言嘲讽。
“休得胡说!”
虎霸天拍案惊怒,雷霆咆哮。
面对被揭底。
只能用愤怒,来遮掩心虚。
“看,”
“生气了。”
“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那酒摊老板抬起手,指着虎霸天扭曲的五官。
吵闹声很大。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靠过来。
听说虎霸天行窃。
众人表示不相信,带着深深的质疑。
那虎霸天的名声。
在镇里极好。
拾金不昧,乐善好施,还经常乐于助人。
比如说。
扶老太太过马路。
帮寡妇挑水。
教孩童读书识字。
自从虎霸天来了这里,当地游手好闲的小流氓。
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治安大大提高,无业游民也都有了事做。
只要提起笔抄书,就能填饱肚子。
没有风吹日晒。
也没有耕地那般辛勤劳碌。
“说虎哥偷东西,首先你要拿出证据。”
“你这就是血口喷人!”
“虎哥卖的酒更便宜,肯定是心生嫉妒。”
“……”
众人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那酒摊老板。
被数落的面红耳赤,勃然大怒。
“尔等愚民,”
“你们所吹捧的虎哥,由大妖所化。”
“今日便让你们见一见。”
“虎霸天真实面目!”
酒摊老板怒喝一声,摊开手掌。
在掌心处。
有金光迸发。
似是流动的水痕。
反手间,朝着虎霸天拍去。
“吼!”
兽吼声响起。
百姓们先是一愣。
随后又觉得眼前一片阴影。
在无数诧异的目光中,虎霸天化作一只猛虎。
那身躯足有三丈之高。
四肢粗壮。
一个成年汉子,都抱不住。
百姓们看到虎妖,全都落荒而逃。
人们对虎霸天的尊敬。
变成深刻恐惧。
有人走街串巷,去通知各家各户。
禁止出门。
也有人一路狂奔,去请镇长。
还有些人去召集人手。
喊来所有青壮年。
誓要保护家园,和大妖斗争到底。
“发生什么事了?”
陆尘飞听力很不错。
坐在家中,
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
隐约间。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问题。”
丁正卿摆了摆手,示意陆尘飞莫慌。
“我听到,”
“小虎子出事了。”
陆尘飞耳朵动了,远处的嘈杂声。
听的十分真切。
霎时间。
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咱们先吃着。”
丁正卿哈哈一笑,从锅中捞出大块狗肉。
吃的那叫一个香。
满嘴流油。
如此肥嫩的狗肉,市面上不多见。
“小丫头,你也来吃。”
丁正卿从不把自己当外人。
招了招手。
把小慕悦叫来同吃。
今天这顿饭。
陆尘飞心不在焉,时刻听着动静。
后来。
他听说。
青壮年组成一个队伍。
说是要除魔卫道,保护昌镇安全。
在队伍中。
青壮年居多。
有武者,也有贫民百姓。
也有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背着柴刀,朝着大街上冲去。
然而。
还没等走出家门。
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颈。
“爹,”
“有大妖作祟。”
“我要为昌镇出一份力。”
那少年用力拉扯,试图甩开昌兴的手掌。
“傻孩子,你不是大妖的对手。”昌兴摇了,不忍心让儿子去送死。
“爹!”
“我不想活成废物。”
少年满脸倔强,大声控诉不满。
“傻孩子,你在爹眼里,一直是个男子汉。”昌兴目光柔和,慈爱说道。
“不!我不是!!”
“在别人眼里,我一直是个废物。”
“他们嘲笑我,”
“会说你爹是个怂包,你也是个软蛋!”
“我不服!”
“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我,”
“昌隆。”
“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那少年情绪激动,推开父亲的手掌。
头也不回的朝着街上冲去。
“儿,快回来。”
“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啊!”
少年的母亲追了上去。
抓住儿子的手臂,就要把人带回家中。
“我不像想我爹一样,活成别人眼里的废物。”少年大声反驳。
“啪!”
清脆的耳光声。
那妇人一巴掌,扇在儿子的脸上。
“你住口!”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爹。”
“不准你说!”
少年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父亲给他的印象。
大多都是反面。
在家怕夫人,在外怕惹事。
每当父母追着打的时候,昌兴都会沦为笑柄。
被街坊邻居。
视作小丑一般,供人取笑。
“……唉,”
“既然他想做英雄,那就由他去吧。”
昌兴长叹一声。
背着身子,回到屋子里。
这一刻。
仿佛苍老数十岁一般。
从前笔直的脊梁,恍惚间变得有些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