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
“我曾经当过官。”
陆尘飞说话间,右手放于刀柄之上。
锵!
断江河出鞘的声音响起。
刀光仅是露出一小截,便已是血腥味扑鼻。
那长刀之上,
暴射出刺眼的冷光。
在那刀口处,还带着新鲜的血迹。
少女瞪大双眼。
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她真的不甘心把钱给陆尘飞。
但是……
那刀与血。
却又令她畏惧。
“先生,收刀吧,小美人儿被你吓傻了。”虎霸天口吐人言。
“姑娘莫怕。”
陆尘飞笑了笑,“鸡血而已。”
“……真,真的?”
“真!”
陆尘飞重重点头。
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骗人。
“一两银子可以给你,”
“但是……”
“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少女疑心再起,萍水相逢陌路人罢了。
若是那瞎子拿钱跑了。
她真的会哭死。
“给你个人质。”
陆尘飞抱起小慕悦,送到少女面前。
“呜呜,”
小慕悦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她知道陆尘飞在谋划大事,而她跟着只是累赘。
虽说只是寄宿一晚。
但她还是很抵触,不想和陌生人回家。
“明日一早来接你。”陆尘飞哄道。
“呜,”
小慕悦撅着小嘴。
十分不情愿的点头。
“人质?给我?”
少女惊了,半天不敢伸手去抱。
不是小娃娃不够可爱。
而是沾满污渍的手,抬起却又放下。
那孩子身上的小衣服。
一看就不便宜。
只有在全镇最大的裁缝铺,才能看到如此好的布料。
“帮我照顾一晚,吃喝费用算我的。”
陆尘飞做出承诺。
“那就说好明早。”
少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担心瞎子拿钱跑了。
也是在交谈间。
虎霸天一瘸一拐,前去拿回长枪。
那三个恶霸很凶。
有人脸上带着刀疤,有人身上带着刺青。
然而,
仅仅只是一杆长枪的震慑。
便叫三人腿肚子发软。
虎霸天大步走上前。
单手提起银枪。
顺带,还问了一句。
“算命吗?”
“……算,还是……不算啊?”
质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畏惧。
三人齐齐抬起头。
仰望着虎霸天如山丘一般的身躯。
不知为何,
他们竟从虎霸天身上。
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仿佛面对洪水猛兽似的。
“我看你们三个人命不好。”
“是是是。”
三人连连点头称是,不敢有任何反驳。
“给钱。”
虎霸天伸出厚重的手掌。
对此。
三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咬了咬牙,拿出钱袋子。
虎霸天没有收回手。
第二个人交上钱袋子。
虎霸天依旧。
第三个人拿出钱袋子。
虎霸天居高临下,一脸冷漠的表情。
“大爷,我们把钱都给您了,您还想要什么?”刀疤脸问道。
“全都要。”
“……啊?”
三人惊了,这分明就是抢劫。
他们很愤怒。
很想联手反抗。
但就在下一秒,虎霸天冷漠开口。
“不给钱也行,”
“免费帮你们逆天改命,”
“去投胎以后,东西都是我的。”
在说出这话时。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大爷饶命!”
那个被针对的刀疤脸,当场双膝跪地。
待到虎霸天走出巷子时。
手里多出几分凝气散。
还有三套衣服。
自古有言,恶人自有恶人磨。
比恶。
虎霸天没输过。
在人世间行走一段时间,学会了很多东西。
可以口吐人言。
也学会了做生意赚钱,并且从来不亏。
只见。
那虎霸天拦住一个路人。
用长枪指着对方,问对方买不买衣服。
三套衣服卖了二十五文钱。
另一头。
陆尘飞谈妥一单生意。
带着小黑子离开摊位,虎霸天看到后连忙跟上。
“汪汪,”
“吼吼,”
路上,一狗一虎无障碍交流。
小黑子埋怨对方,没有带着自己去抢劫。
虎霸天则表示。
顺手为之,没有提前谋划。
小镇街道上。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此地名为清水镇。
依山傍水,地杰人灵。
镇子上的男人。
各个身材高大,女人各个水灵动人。
“老丈,附近有茶楼吗?能听书吗?”
“勾栏能听曲。”
“我听书,不听曲。”
“那没有。”
被问路的老丈摇了摇头。
说书先生一般在大城市间走动。
像清水镇这样的小地方。
虽然环境很好,但很偏僻,也很穷。
来这里说书赚钱。
容易饿死。
“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小黑子,”
“吃完饭以后,你去当地官府摸摸底。”
陆尘飞走进一家面馆。
今天。
是来到清水镇的第三天。
进镇第一天。
几个匪里匪气的官差,上门勒索少女钱财。
第二天。
官差再次登门索要钱财。
第三天,便是今日。
少女扛不住压力,拿家里的宝贝去换钱。
陆尘飞将那少女拦住。
其实早就有计划。
既帮助了弱者,又成功赚了钱。
两全其美。
……
午饭后。
天空下起一阵小雨。
为那入夏的燥热,减去了几分温度。
“喂,瞎子。”
“你摸骨算命准吗?”
小雨停歇,陆尘飞刚要离开饭馆,便有人询问。
是一个身穿巡捕制服的年轻人。
看似二十刚出头。
“摸骨,不准不要钱。”
陆尘飞笑着回答道:“算命,不要钱不准。”
“瞎子,我是当地的巡捕,确定不要钱不准吗?”那年轻巡捕笑问道。
“收费,这是规矩。”
“若是不给呢?”
“这单生意没有也罢。”
陆尘飞说完便向外走去。
刷!
突然间。
一抹刀光闪烁。
直奔陆尘飞后脑劈来。
也是在这转瞬间,陆尘飞拔刀格挡。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哈哈,果然是官刀。”
那巡捕大笑一声,“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清水镇又有什么目的?”
“路人罢了。”
“路人?真的?”
“真。”
“那你刀上的血,又该作何解释?”那巡捕大声质问。
“鸡血。”
“呵,劝你速速道来。”
那巡捕冷笑一声。
自然是不信。
经过一次简单试探,便知道那瞎子身手不凡。
用官刀杀鸡。
真是可笑。
那分明是新鲜的人血!
“若我道出实情,你又该如何?”
“是能帮我?”
“还是能慷慨助我?”
陆尘飞冷笑了一声。
在纷纷扰扰的江湖之上,喜欢管闲事的人,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