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涉及五石散的案件。
被朝廷所不容,被黎民百姓所不容。
监狱里各种酷刑。
就是为嘴硬的人,量身定做。
“押入牢房,先用重刑伺候一遍。”陆尘飞话音冷淡。
那黑脸壮汉先是利益诱惑。
很快又转为愤怒。
最后更是被人强行拖走,不断破口大骂。
“想必诸位也看到了,敢和官府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劝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老老实实交代罪行,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冯翔坐于高堂之上,每一句话都能震慑人心。
人群一片寂静。
五石散制作、贩卖、吸食者,下场注定会死。
但,死也分很多种。
有人求个一刀痛快,有人会注定受尽折磨。
更甚者,全家老小跟着遭殃。
“大人,我全招。”
“是青楼里的姑娘,引诱我购买并吸食。”
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死亡固然可怕。
但因为怕死不招供,受尽折磨不说,家人也会受牵连。
有些得不偿失。
“押入大牢,秋后问斩,祸不及家人。”
“谢大人开恩。”
那人五体投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第一个人招供。
很快,陆续又有二十几人站出来。
这些人当中。
有人被蒙骗引诱,有些则是想图个新鲜刺激。
从某种意义来讲。
他们也是五石散的受害者。
被掏空钱财不说,还被伤了身体,最后更是送了命。
然,法不容情。
他们固然可怜,但必死。
最多就是不连累家人。
“冯大人,只要您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立刻奉上五十万两白银。”
青楼老鸨沉不住气了,丰盈的身姿开始颤抖。
五十万两。
水仙县两年的税收。
冯家为官四代,总资产不过十万两。
这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冯翔沉默了。
整个衙门都失去了声音。
“大胆刁民,竟敢公然贿赂朝廷命官。”
“陆捕头!代本官掌嘴!!”
冯翔听说五十万两银子,刹那间心动了。
接着,他想起父亲临终遗言。
为官者,为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注定贯彻他这一生。
“我这一巴掌下去,估计不会太轻。”
陆尘飞抬起手,大步朝着老鸨走进。
在其位、谋其职。
得罪了。
“不,不要。”
老鸨是个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的女人。
前凸后翘,韵味十足。
若换成旁人动刑,定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念头。
陆尘飞却不同。
没有任何怜悯与同情。
只见他单手抓住老鸨衣领,另一只手直接抡上去。
“啪!”
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几颗带血的后槽牙,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半张脸的骨骼,如镜面般碎裂。
发出‘咔嚓’声。
一巴掌结束。
老鸨眼斜嘴歪,彻底晕死过去。
“陆捕头无需顾忌,打死打残,本官替你担责。”冯翔道。
“还要询问供词,不宜杀掉。”
陆尘飞反手一推,把人扔向众多衙役。
“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审,诸位大人请放心。”
“让我来,我比较专业。”
“让一让,你们把握不住,还是交给我,给我……”
缉拿黑脸壮汉时,各个嫌弃不已。
面对暮春之年的女人,却又积极踊跃。
“全都滚一边去。”
陆尘飞骂道,“你们这是审案吗?下贱!”
“哈哈哈。”
衙门内一片大笑声。
几个被戳穿心事的衙役,不由得脸色一红。
“此案涉及五石散,闲杂人退避,有关者一律捉拿归案。”
“本官主审,小赵小杰陪审。”
“陆捕头快去抓人吧,免得那些乱臣贼子望风而逃。”
“此事暂时就这么定了。”
冯翔宣布退堂,各个部门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天。
水仙县鸡飞狗跳。
青楼、酒楼、客栈、赌场等产业,陆续被查封。
普通贫民百姓,一脸懵逼。
商贩们被妨碍生计,充满怨言。
最后听说陆捕头带人办案,又立刻消停下去。
众所周知。
陆瞎子是个有公道的捕头。
尤其是亮出刀子的时候。
公平公正。
没人敢不服。
也有愣头青勇于挑衅。
下场很惨。
被抓进牢里关半个月。
出来时,整个人暴瘦几十斤。
经过牢头和狱友的‘关爱’,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陆瞎子,等一下!”
“刚出锅的包子。”
“见你没回来吃午饭,特意给你送过来。”
街道上,王寡妇喊住众人。
她莲步轻移,走到陆尘飞身侧。
接着伸出手,送上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衙门里有大案,甚是忙碌。”
“你也尽快回去,尽量减少外出。”
陆尘飞感激对方善举,好心出言提醒。
“陆捕头,小的一直给您牵马,肚子也饿了,能否给我个包子吃吃?”
负责牵马的衙役,眼巴巴的看着肉包子。
“我告诉你,那不是一般的包子。”
“想吃?回家让你老婆做去。”
“哈哈哈。”
大笑声铺天盖地。
陆尘飞和王寡妇的关系,众人都觉得意外。
但仔细想来。
两个人能住在一起,还是他们帮忙租的房子。
兴许。
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滚滚滚,”
“你们再敢调侃我,小心挨板子。”
陆尘飞举起包子,砸向笑声最大的几个人。
他自己只留一个。
“我先回去了。”
王寡妇微微一笑,眉似初春柳叶,面如三月桃花。
玉貌妖娆花解语。
芳容窈窕玉生香。
这一笑,万般粉黛尽失色。
‘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是此刻所有人的心声。
“陆捕头,陆捕头!”
“大事不好了。”
“有人强闯城门,把守城门衙役都打伤了。”
一个衙役焦急忙慌跑来通报。
衙门分为三班。
捕班、壮班、站班。
捕班是陆尘飞这队人马,配备最好的武器和盔甲。
因为捕班经常和歹徒动刀子。
壮班负责看守城门、粮仓、监牢等官家场所。
现在不是战争年代。
壮班整体松散,配备的武器全都是劣质品。
主要平日少有意外发生。
敢擅自出城,亦或是强行闯关。
不仅打了壮班的脸面,更是和官府,和朝廷过不去。
能有如此胆量的贼人。
要么做好被砍头的准备,要么就是犯了砍头的重罪。
后者可能性居多。
“壮班衙役拦不住人,找我作甚?是要借武器吗?”
陆尘飞很是疑惑。
大家同为衙役,却又各司其职。
平日里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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