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一群太监宫女急匆匆地冲上前,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小皇帝。
大夏使团的人则扶起上官思淼。
“皇上,您没事吧?”太监们将小皇帝团团围住,关切打量,“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让咱们都怎么活啊?”
小皇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上官思淼。
见她秀眉紧锁,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小皇帝着急忙慌地拨开挡在面前的一干人,上前扶住上官思淼:“公主没事吧?”
上官思淼面露尴尬,想要甩开小皇帝的手。
可后者手中暗自发力,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根本无法甩开。
“快,宣太医。”小皇帝高声喊道。
苏明若已经骑着马跑回了起点。
她翻身而下,快步来到上官思淼身边:“皇上,让臣妾瞧瞧吧。”
说着,不管小皇帝是否答应,苏明若已经蹲下身,自顾自地给上官思淼检查起来。
上官思淼只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踝,并无大碍。
她居高临下,冷色盯着苏明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是你在马上动了手脚?”
话音才落,苏明若霍然抬起头。
她和上官思淼对视片刻,立即后撤一步,扑通跪倒在地。
苏明若这行为惹得众人一惊,皆错愕地看着她。
苏明若顿时通红双眸,委屈震惊地望向上官思淼:“公主说得这是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我怎么敢在您的马上动手脚?”
上官思淼万万没想到苏明若竟然会自己将事情闹大。
她神色局促,环顾四周一圈。
方才众人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上官思淼和小皇帝身上,根本无人去想好端端得御马怎么会忽然发狂。
苏明若这一跪,倒是彻底提醒了众人。
小皇帝神色阴翳,冷声道:“来人,把那畜生给朕拉来,好生检查,看看为何会突然发狂。”
苏明若虽然低着头,看似委屈不易,实则脸上却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
“皇上。”苏明柔终于在一干婢女的搀扶下赶到了。
她第一时间上前扶住小皇帝,关切的扫视一圈:“皇上,您没事吧?可吓死臣妾了。”
小皇帝对苏明柔的关心置若罔闻,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推开她,那双眼睛倒是纹丝不动地落在上官思淼身上。
苏明柔敏锐捕捉到小皇帝看上官思淼的独特眼神,心中闪过一阵不安。
很快,那发狂的畜生被牵了回来。
小皇帝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那匹马:“好好看看,为何这马会忽然发狂,还险些伤了公主。”
闻言,苏明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乱地看向身后,低声道:“快去找到秀玉,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在这个时候露面。”
婢女答应一声,刚想离开,站在对面的苏明若骤然提高声音:“柔答应这是要让婢女去哪里啊?”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尽数集中在苏明柔身上。
苏明柔神色难看,嘴角抽搐几下:“我有些疲累,想让她去那些清凉油来提提神。怎么?这王妃也要管吗?”
苏明若淡然一笑,状似毫不在意地上前。
她对苏明柔俯身行礼:“柔答应要提神,我自然管不到。不过,有个人柔答应还是先见了再提神也不迟。”
说着,苏明若回眸望向彩月。
不多一时,便见秀玉被几个大汉推着来到众人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皇帝一眼认出秀玉,“你不是柔答应带进宫的陪嫁侍女吗?”
秀玉跪在地上,耷拉脑袋,不敢说话。
苏明若神色淡然,微仰下巴,对彩月沉声道:“彩月,你来说。”
“是。”
彩月在众人面前行了礼,径直上前,从秀玉腰间取下一只玉瓶,单手托着,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
“方才我家小姐的马是我亲自去挑的,当时公主的婢女也在选马。”
“我选定准备离开的时候,便看到这位秀玉姑娘在马棚那边鬼鬼祟祟。因为她是柔答应的陪嫁侍女,按道理来说是不必出现在马场的。”
“我多留了个心,着人跟着她。也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彩月冷色走到秀玉身前:“多亏我留了心,否则连你想要害公主都不知道。”
“我没有!”秀玉慌张地仰起头,冲着彩月喊道。
彩月打开玉瓶:“没有?那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说着,不着痕迹地将玉瓶往马鼻前靠近了几分。
刚刚安定下来的马果然瞬间露出焦躁之感,后蹄在地上不安地来回刨动。
小皇帝神色阴鸷,盯着秀玉,冷声道:“宣马场喂养来,给朕看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马场喂养鉴定之后告诉众人:“此物乃是一种可以使得马匹发癫发狂的药物。只要一滴,就能让一只温顺的马儿变得癫狂不已。”
众人皆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始终训练有素的御马竟然会忽然发狂。”
“这秀玉是柔答应的陪嫁侍女,为什么要害公主啊?”
“你不知道吗?柔答应没有进宫前险些许配给王爷。想必柔答应是听说公主很可能会和王爷联姻,心里吃醋,所以才……”
众人低声耳语,议论纷纷。
上官思淼也缓缓别过头,面露惊讶,望向苏明柔。
后者紧张地环视众人,最后与上官思淼的视线对在一起。
她犹豫片刻,几步冲上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落在秀玉脸上:“你这丫头,为什么要做这么下作的事情?还好今日公主没有大碍,若是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如何同皇上同百官交代?”
秀玉捂着脸,垂首哭个不停。
一旁彩月不屑冷笑:“又是这一招。给柔答应做婢女还真是倒霉啊,三天两头就要替你背黑锅。”
苏明柔听到只当做没有听到。
她跪在小皇帝面前:“皇上,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这丫头做出此等事情,臣妾无颜面对皇上,但求皇上严惩。臣妾愿意领受一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