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穷了,太穷了,魔殿这群小崽子们居然只有一万灵石的现金。”
距离魔殿三万千米的一处荒山上,大妖正盘点着自己的收获。
上百个储物袋依次排开,里面虽然大部分都是些俗物,但胜在量大。
不说别的,仅是些修炼法器便能换不少灵石。
当然,这还是大妖没有盘点后的结果:“本妖王得赶紧将修为提上去了,否则净捡些破烂玩意,也太丢人了。”
大妖说着还嫌弃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储物袋,而他不知道的是。
魔殿,乾家众筑基弟子们已经骂了娘了。
“哪个狗东西偷了我藏起来的底裤,特奶奶的,那是云杉阁的最新款。”
“我刚裁剪的衣衫也没了,还有我娘给我留下的手串。”
“贼子该死,老娘前天才从姐妹那里淘换回来的珍珠项链怎么也没了?”
……
“呜呜~呜呜,我的鞋,我的鞋!”
人群中,只有一个弟子最为奇怪,他抱着空空的鞋盒不住的哭泣。
“安生云,你哭什么,你那双鞋都在床下放了三年,一双破鞋而已,你至于吗?”
安生云突然一把搡开安慰者,然后怒吼道:“你们知道什么,那破鞋面儿是我用储物袋伪装的,老子三年的血汗全藏里面了。”
“………”
果然,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而另一边,御兽师已经重新和地狱三叉犬合而为一。
也就是这一刻,九渊才发现,对方似乎走得是尸道。
“那个犬押司,我看你的宠物挺威风,我能不能也坐一下?”
“你走累了?”
“有点。”
九渊无语的看着叶元爬上了地狱三叉犬,然后大手一挥说:
“这里的安全感果然比九渊身边多,而且那股凉飕飕的冷风也不会再吹我后脖颈了。”
……
九渊还是脾气好,若换作别人早就呼死他了。
“犬押司,你在这里很多年了吗?”
“很久,很久!”犬押司古怪的看着叶元,心里却在暗暗嘀咕:
“当年御龙王朝覆灭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小子,殿下为何会如此信任他?”
“止步!”
九渊突然出手,一团鬼障反噬而来。
“是,尸祸不能停!”
犬押司脸色骤变,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们先走,我去会会他!”
九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的主动跳入了鬼障之内。
“什么……”
犬押司震惊的看着消失的九渊,然后疑惑道:“他是什么人,居然连元婴修士避之不及的鬼障都不怕。”
“元婴修士避之不及?”叶元原本还有些担心,但一听这个层级,那立刻便不慌了。
“犬押司放心,九渊很厉害的,不过这个尸祸是什么东西?”
犬押司半信半疑的看了叶元一眼,然后一脸认真的说:“尸祸它不是东西!”
“………”
接着又听犬押司徐徐道来:“当年,御龙王朝覆灭之时曾有三位强悍的武修血战于此,他们的实力太强,因此精血滴落在这里久久不散。”
“于是乎?”
“于是,精血生灵变为血尸,吞噬四方,诞生尸祸,自此苦狱第四层便被他们所侵占。”
“几滴精血竟然能化为血尸?”
叶元的世界观再一次被打开了,他在心里喃喃自语:“原来强者的世界这么有趣。”
“有意思,有意思!”
九渊突然从鬼障中退出,原本整洁的头发竟然凌乱起来。
“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武修手段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他们很不同?”
“以肉身成龙象者哪个能是凡躯。”
九渊说完,便不再解释,而三人身前却有一道光门开启。
第五层,风啸云起,草木繁盛。
“两位小心,这里曾关押着御龙王朝第一位木修法士。”
“木长生?”
“阁下知道他?”
犬押司有些好奇,因为很少有人能知道御龙罪臣的事。
“灵桓曾经祭拜过此人,并评价他罪在当代,功于千秋。”
“此人确实当此评价。”
“不敢苟同,兴一百年,乱一千年,这样的政策能算好嘛?”
“可是……”
犬押司似乎还想解释,但九渊已经不想多说,因为他已经踏了出去。
咯吱~咯吱~
一瞬间,四周草木尽数化为围墙,藤条凭空而生,如剑刺一般直追三人要害。
“好浓的木元气!”
弘渊出手,两根藤刺应声而断,那九渊更是化为一团鬼气,所有藤刺尽数化为黑烟。
“木大人得罪了!”
犬押司也并不甘示弱,地狱三叉犬巨口一张,火焰瞬间燃烧而去,一条笔直的道路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走!”
作为拖油瓶,叶元很有自觉性,他坐在地狱三叉犬的身上基本不动手:
“九渊,小心右边,犬押司,左边,快看左边!”
叶元就像坐在副驾上的女人,喋喋不休的指挥着。
“犬押司,你能不能让那小子闭嘴,我听得头疼!”
“……”
犬押司表示愿意,但无能为力,因为叶元毕竟是御敌天推荐的人。
“赶紧走!”
九渊终于受够了无休无止的骚扰,黑色的火焰突然在他的脚下升起,方圆千里的藤条开始自燃。
“不要……”
犬押司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因为草木深处,风云诡异,气动成龙。
“老夫自罪,老夫自罪!”
叹息间,盛夏成秋,萧杀之气如根根秋雨松针。
“谁!”
“木长生之灵!”
“什么玩意?”
九渊和犬押司同时暴退,沸腾的秋凉吞噬着天地灵气,地狱三叉犬刚要起身,但却被牢牢锁在地下。
“呜~呜~”
恐惧,愤怒。
三叉犬越是挣脱,身体便越是下陷。
“叉羽别在动了。”
有了犬押司的劝慰,三叉犬终于安静了下来。
反观九渊则也没有风起云淡的风度,只听他怒吼一声:
“叶元呢?犬押司,你身边的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