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报,她心里多少还是畅快的,只是看到东方不败跟杨莲亭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秋未白看着她的模样大致也知道她的心思“人跟人不一样,东方不败看重的也只不过就是杨莲亭的脸。”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也没什么好情绪,他要的是权。”
“要是我们开口要他亲手杀了东方不败还能让他掌权的话,他根本不会犹豫的。”
“人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东方不败雄霸一世,却走了极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雄豪的气魄了。”
“而杨莲亭想要附着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吸取的就是他的权势,所以东方不败的怜爱对于杨莲亭来说只是他进阶的筹码,这两个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纯粹。”秋未白故意破坏她的心境。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开口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秋未白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那是你的事了,你可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圣姑了,你的心思并不比别人差,那些外面的事情你自己能处理的,至于婚礼的事情,我那边还需要准备一下。”
“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约莫一个月之后,你把这边的事情也打理的差不多了,我便去央媒人把事情解决,只不过选址会稍微麻烦些。后天晚上吧,咱们再来商量。”秋未白确实是有些头疼,这任盈盈的粉丝那么多,要装下那么多人还是麻烦的。
至于剩下的这些日月教的教众,秋未白也没考虑,任盈盈要是想管就管,不想管他们自己内部必然会再起纷争,那就不是秋未白能考虑的到了。
任盈盈摇了摇头“未白哥,我之前还在教中待着就是为了我爹,如今我爹的事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在这个教众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皇图霸业尽归虚无,我爹一辈子争权夺利,最后尸骨无存。而东方不败天下第一,却死的如此卑微。我厌倦了,在乐平县给我爹立个衣冠冢之后我们便离开吧,我们去绿竹巷吧。”任盈盈确实是心态崩了。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兵丁,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失去了左脚,第二次失去了左手。第三次瞎了眼睛,差不多半边身体都已经被人打残了的人,最后却觉得他的人生非常完美,他自己给自己写过一篇关于他自己的回忆录。”
“他说‘我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度过了一生。’有没有可能,你的父亲虽然在你看来死无全尸,但是对于他本人来说这辈子他确实不怎么后悔呢?”秋未白斜着嘴角轻笑着看着她。
“举个不是很好的例子,我亲眼见过两个老者虽然囿于正邪之分,但是为了他们共同的信念不避刀斧,甚至连家人都不顾了,却只是为了完成一曲乐章。”
“无论从为夫为父,甚至为师为友,他们都不算是好人,但是他们逝去的那一刻,他们觉得值得,他们觉得人生没有遗憾了,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下地狱?”
“可是他们过的很开心,他们很快慰,你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快乐呢?”
“如果让他们为了妻子家人,为了师门为了朋友而摒弃他们的理想,你说他们会不会更开心?”秋未白依旧轻笑着。
任盈盈眼神一凝“你说的是…”
“你见过的,他们的曲谱还在我这,大约你也想要。”秋未白总算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本曲谱“我是个吝啬的人,彩礼什么的舍不得给,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算是彩礼呢?”
任盈盈的心态也不难猜,她自然知道秋未白说的是谁,她也清楚秋未白要劝解她的理由。
只不过这种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真的就置身事外去看。
秋未白自然也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喜欢任盈盈,但是要让他去共情任我行,秋未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
任盈盈也只是有些意外的拿着笑傲江湖的曲谱,思绪飘飞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只是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我如今大丧在身,怕是不便吧?”
秋未白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你要守孝?”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任盈盈疑惑的看着他“不应该吗?”
秋未白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衣冠冢立在乐平县吗?还是绿竹巷那边去?”
任盈盈眼中起了些水雾“我…”
秋未白有些心疼这个妞,万人之上的圣姑啊,自己非要求着自己的男人去救自己的父亲。
而又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才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就算是这次任我行听了秋未白的劝没有去黑木崖,他迟早也会去的,而且秋未白不喜欢权谋,所以就算是秋未白帮他们杀了东方不败,任我行最后的结果也都差不多。
所以她愤恨的就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人伦之乐,她又不能摒弃掉,她想救出父亲这是人的本能。
所以这一来二去,任盈盈有些迷惘了。
之前在少林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过世了的。毕竟她被带走的时候东方不败还没入场呢。
这几天她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一切都怪任我行这个货,秋未白实在是烦透了这个目无余子的家伙,也不知道换个时间好好死。
心里愤懑的同时只是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好好的哭一场。
什么叫梨花带雨啊,秋未白看着这个正伤心的丫头心里狠狠的跳了两下。
最后才压住心神,这个时候还是尽量压制一下情绪,毕竟以前虽然也接触过什么未亡人的影视,不过那毕竟是剧情,再说了那也死的是男人嘛。
任盈盈自己也知道在这个地方哭,好像也不是很合适。于是便央著秋未白下了崖。
一行人直奔了乐平县,到了她们那天遇袭的地方。
一个多月了,这地方倒是被人平整过,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包。想来是黑木崖那边的人给埋的。
只不过东方不败大概不屑撒谎,他说任我行被他弄的尸骨无存,想来也不会骗人。所以秋未白也没管那些,带着任盈盈回了之前住的地方取了衣物就在屋后立了个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