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有住客栈,而是找了牙行,租了一座偏僻安静的宅院。
小橙看着三进的院子,小声的问道,“公子,我们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吗?”
“应该不是,大叔租宅院是为了出入方便,而且这里距离城门很近,若有什么不对,逃离此地也很方便。”
万三转着眼珠子,四处张望,考虑着逃离的路线。
申屠峻在他们身后轻笑,“想的挺透彻,小子挺聪明。”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万三不觉得他是在夸自己,,一股樟木味儿窜入鼻腔,不由的后退一步。
申屠峻不满的说道,“万小子,我可是在替你保管东西,你还嫌弃。”
“呵呵,阿肆辛苦了,待会儿我多做些好吃的,感谢你。”
万三的手艺真心不错,申屠峻咽了咽口水,“我会让人多备些食材,多做上一些,今晚可要好好吃一顿。”
“好嘞!一定让大家满意。”
段睿的房间很快便整理出来,他此刻正在听暗卫送来的消息。
“太子殿下,岳大人送来的消息,京城没有姓万的官员,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
段睿已猜到万三没有说真名,想他必是小小年纪出门游历,不便暴露身份。
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段睿示意暗卫说下一个消息。
“皇上的身子不好不坏,只是全身无力,只是皇后有些过于疲累。”
暗卫将岳德清的密信呈给段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段睿打开信件,快速浏览。
皓月皇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偷偷地写了传位诏书,藏在只有他和段睿知道的地方。还告诉了众位大臣,太子始终是他属意的皇位继承人。
大概是舒贵妃和三皇子的谋划不足,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
一时之间,皇上和皇后还是安全的。
段睿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他暂时不必急着回京。那么就利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回到皓月的消息差,把贪墨银两的案子调查清楚。
晚饭后,万三问段睿,“大叔,我们怎么就能知道剩余的部分在哪个人手里?”
灰布上只说了怎样联系那人,并没有说清那人的姓名和长相。
“明日联系到那人,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段睿伸手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多些耐心,“明日联系后才能判断。”
“哦。”
万三没再追问,准备回房休息,段睿不由的嘱咐道:“夜里警醒些,这里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若被舒知府的人摸上门来,就算离着城门近,大半夜的他们也很难逃出去。
万三耸耸肩,轻快的回道:“晓得的。”
一言无扰,众人算是安稳的睡了一觉。
隔日早起,所有人都恢复了精神。
万三主仆早早的做好包子、蛋花汤。不等段睿吃完,便自告奋勇的要去联系人。
“不用你去,我已派人联系了。”
段睿喝了口汤,告诉万三一早已派出了人,“待会儿我有消息了,安心的吃饭吧。”
万三看看外面的护卫,他怎么不知道有人出去了?不过大叔让等,就等着吧。只是心里有事惦记,没什么胃口。
段睿和申屠峻倒是吃的很香,皮宣馅香,配着爽口的小菜,再有一碗鲜美的蛋花汤,比宫里膳食美味多了。
盘里还剩一个包子,段睿和申屠峻的筷子在空中交汇,比划了起来。
万三看了好一会儿,无聊的翻了下眼皮,伸手拿过包子直接塞进嘴里。
段睿和申屠峻同时收回筷子,端起碗喝汤,好像刚才表现幼稚的人不是他们。
气氛有些凝结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向段睿行礼道:“主子,属下等了一个时辰,没有人回应。阎三还在继续守着。”
“知道了,你先去吃饭。”
段睿摆摆手,申屠峻看向万三,他立刻会意。
“厨房还有很多。”
那名护卫欢喜的出去,申屠峻将空盘子塞到万三手里,“再来一盘。”
万三抽了下嘴角,暗骂:真是头猪。
知道他是有意支开自己,万三痛快的去了厨房。
“殿下,若是那人一直不出现,会不会是遇险了?”
段睿放下碗,优雅的擦拭嘴角,“很有可能。”
“那……我派人出去打探一下城中的消息?”
段睿轻轻颔首,“别让万三出府了,让他们探完消息,将食材带回来。”
“明白!”
申屠峻走出去安排,万三端着一盘包子走来。
“你不吃了?”
“吃!”
申屠峻塞进嘴里一个,一手又拿一个,大步走过。
万三嘟囔道,“就不能吃完了再走,慌里慌张的。”
他走进房间,将剩下的放到段睿面前,“大叔,我可以出去吗?”
“没有消息之前,还是待在府里的好。”
段睿看看白软的大包子,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个。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可是这段时间,在吃食上,他放飞了自我。
“大叔,没吃饱就再吃啊,锅里还有。”
呃,那就再吃一个吧。
段睿再也顾不自律,干脆用手抓起来吃。
“万三,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开包子铺?”
“我不差钱。”
万三还是觉得要开就独自开,不与人合伙的好。
段睿眯起眼看他,“你确定自己不差钱。”
“嘿嘿,这不是暂时的嘛,回了皇城自然就有了。放心,一定会还给大叔的。”
“你家真的是皇城的人?”
“当然。”
万三察觉他是在套自己的身份。忙站起身,收起桌上的空盘空碗就往外走。不再给段睿追问的机会。
“万三,你到底是谁?”
段睿似是自问,可万三还是听到了,一紧张,差点绊倒自己。
稳住身形,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跑回厨房。
淇州城是皓月国边境第一大城,因为与大雍离的近,两国又友好往来,这里有不少大雍的商队。街道上非常热闹。
在一间名为“客常来”的酒楼里,靠窗坐着一位身穿青色绸布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面前只摆着一壶茶,一盘豆干和一小碟花生米。
两只眼一直盯着对面的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