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策不解的说道:“姨母,您有什么顾忌?”
瑜贵妃眼神闪了闪,她知道墨云策对云仁的身份有了怀疑,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解释这一切。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能说的是,暗地里还有不知名的势力想要抓到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我绝对不能成为盛轩的软肋。让他们利用我去威胁盛轩。所以我暂时不能回宫。”
“有人想抓您?”
“是的。我们在来京的路上,遇到了打问我消息的人,目的不纯,但明显是与我们敌对的。”
墨云策微微皱眉,“我会尽快查明。”
“策儿,这伙人追踪了我二十年,一直藏在暗处,你要注意安全。”
瑜贵妃满脸关切的神情,遮也遮不住。她不想墨云策有任何的危险。
墨云策看看床上的墨云仁,再看看瑜贵妃,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此刻已是卯时。
瑜贵妃万般不舍,但不能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只能让墨云策他们回去。
“策儿,锦丫头,我们会一直住在吴家农庄。这样你们来时也有借口。”
芮锦希正好以要给容佩调养身子为由,常出入农庄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墨云策还是背着芮锦希,用轻功飞回了京城,墨九一直护送他们到城墙下。
看到守卫没有被惊动,勾起唇角笑了笑,回到农庄去复命。
瑜贵妃看向喝了药后沉睡过去的云仁,示意墨九去外间说话,留下容芷守着云仁。
“世子他们已安全回了京城,主子放心吧。”
墨九压低声音道:“小主子聪明的很,恐怕已经猜到了公子的身份。”
“在云仁的病没有好之前,我无法向如馨交代,等他手术后,彻底康复了再说吧。”
“只怕小主子等不到那会。”
瑜贵妃想了想笑道:“他若问到跟前,承认便是,但他应该会想到我暂时不能挑明的原因,不一定会当面问询。”
云策和锦希都是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冒然行事的。
回到青松院的墨云策和芮锦希毫无睡意,墨云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面具没有再戴到脸上。
他静静的走到芮锦希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芮锦希走到他身后,同样看着镜中的俊美容颜。
“你猜到了,是吗?”
墨云策将她拉至身前,“我与她,像吗?”
“像,非常的像,比兰英还像。”
墨云策表情凝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想着刚才瑜贵妃抚摸他脸颊时的神情,他当时也感受到了异常的想亲近的感觉。
这就是母子连心吗?
芮锦希抬起他的脸,“我想,容佩失去的记忆,就是有关于你和云仁的。”
容佩说她恢复了记忆,现在看来并不完整。
所有的一切,还要问瑜贵妃,她应该是除容佩外最清楚的人了。
“我想,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和云仁掉包了。”
墨云策点头,会是谁将他们掉包呢?
芮锦希说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瑜贵妃不回京,一是有人在追踪她,二是云仁的身体,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父王和母妃。”
“你分析的很对,她应该知道我们被掉包了,我现在身体康健,云仁却是病魔缠身。”
“云策,那个墨九,就是当初给我九幽神剑的人,瑜贵妃一直在默默的关心着你,她借墨九之手给我的那些书籍,应该都是要给你的。”
芮锦希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书除了医书,和几本宣王喜欢的被留了下来,其他的都被她送去了芮相府。
“那些书……”
墨云策也想到了那些古籍,不由的失笑,“就当是我讨好岳父和舅兄了。”
那些古籍他也曾看过,只不过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嘿嘿,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帮你要回来。”
墨云策宠溺的说道:“不必,都是自家人,不过是收藏的地方不同罢了,想看的时候,我自会和岳父和舅兄提的。”
“可那是你生母对你的心。”
“我知道就好。”
芮锦希没再说什么,给他留出空间,让他自己调整心情。
墨云策天不亮就被盛轩帝宣进了宫。
“策儿,暗卫有你姨母的消息了,她出现在京城百里外的吉祥镇,同时还有一群不明势力的人……”
墨云策看着盛轩帝一开一合的嘴唇,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
这是他的生父,一向待他如亲子的皇伯,竟然是他的生父,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的墨云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份一旦揭露,他将会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他现在只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会被掉包?追踪瑜贵妃的人到底是谁?
“策儿,策儿?”
盛轩帝连叫两声,墨云策都没有反应,对旁边的崔福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皇上,奴才瞧着世子眼下有黑青,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神情恍惚。”
盛轩帝仔细的看向墨云策的双眼,墨云策警觉的回了神。
“皇伯,您说什么?”
“策儿啊!子嗣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不可太过放纵。”
墨云策知道盛轩帝误会了,没有做解释。
“皇伯这么早宣我来,是有何事?”
得,这位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崔福暗道:出什么事了?策世子从不犯这样的错误。
盛轩帝皱皱眉,“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再来吧,朕说了那么多,一个字没听进去。”
“也好,我先回去。”
墨云策说完,转身就走。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需要静下来,捋一捋。
盛轩帝气的瞪眼睛,继而狐疑道:“真是奇了大怪了,策儿竟然会心生不定。”
墨云策近乎是逃离了皇宫,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盛轩帝。
刚走出宫门,又遇到了宣王。
“策儿,你皇伯这么早宣你进宫可有要事?你怎么倒出来了?”
墨云策张开口,突然不知该怎么样称呼,良久才道:“父王,昨晚没睡好,有些头疼,先去补个眠。”
不等宣王说什么,他便跳上自己的马,奔驰而去。
“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宣王喃喃了两句,向养心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