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动作,让芮锦希确定,王茂山活着。
与此同时,院子外,马车里,一直关注着院里动静,耳力超强的墨云策也听到了男孩儿的话,看到了老妇人的动作。
一声令下,元聪等人冲进了房间搜查,不一会儿,从老妇人出来的那个房间搜出来一名男子。
中等个,身形消瘦,眼窝深陷,面色蜡黄。
墨云策从马车上下来,对男子道:“王茂山,你既然活着为何不回工部述职?”
男子见身份已被知晓,跪地磕头,“见过指挥使大人,下官实属无奈。”
芮锦希警惕的看向四周,询问道:“你不会是被人监控了吧?”
卫左卫右立刻现身在房顶,表示现在是安全的。
小男孩吓得直往王茂山跟前凑,嘴里喊着:“不要抓我爹!不要抓我爹!”
老妇人慌张的抓住孙子,哭着求饶。
这时,响起了女子惊慌的声音,“夫君,出什么事了?”
女子是妇人打扮,手里还牵着一个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
芮锦希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抱起,平放在石桌上。
取出银针,在她的心口、手背、脚踝,连下几针。
王茂山和他夫人惊呼出声,急忙冲上前,被卫喜卫乐拦住,“世子妃在救人。”
夫妇二人将信将疑的看向女儿。
片刻后,女儿呼吸平缓,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嘴唇也没有刚才那么青。
芮锦希检查完毕,转头对夫妇二人道:“她的心悸之症是先天的,要通过手术才能延长她的生命,只有善元堂能做到。”
王茂山为了女儿,早已将善元堂打听清楚,自然是知道世子妃所言非虚。
他拉着夫人跪下,给墨云策磕头,“指挥使大人,求您开恩,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您想问的事,我都知无不言。”
墨云策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悬镜司。”
“大人,我不能露面啊!家中老小,会丧命的!”
芮锦希道:“那就全部带走,我看你们老小,身体都不好,一起住到善元堂,调养调养吧!”
墨云策觉得此法甚好,王茂山看看孱弱的幼子,重病的女儿,年迈的老母和消瘦的媳妇。
重重的给墨云策和芮锦希磕了一个头,“下官全家,就凭大人照顾了。”
不出一天时间,华兴巷流传出消息,王茂山的家眷,被贵人接走,享福去了。
白广睿犹豫着,是否将此消息告诉英国公?
白大老爷说道:“还是告诉吧,此事瞒不得。”
父子二人小心翼翼的将此事告知英国公。
已经昏沉好几天的英国公,剧烈的咳嗽起来。
浑浊的老眼看向白广睿,“王茂山找到了吗?”
白广睿不敢看祖父,垂下了头,“听说王茂山是一同被带走的?”
王茂山当年被洪水冲走,是英国公的人救起了他,因为看重他的才能,哄骗他为英国公做事,不曾想,被他得知一些内幕,欲要灭口时,王茂山提前逃脱。
这一年来,四处寻找,都未曾找到,更没发现他就藏在家里。
现在,王茂山被所为的贵人接走,将会是英国公府的威胁。
白大老爷有种白家气数将尽的感觉,英国公堵上一口气,反而恢复了精神。
“将所有知道王茂山画图的人灭口。”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说出最阴狠的话。
善元堂三楼,隐秘的房间。
王茂山颤抖的手,将英国公逼迫官员为其所用的证据交给墨云策。
“大人,京城往南三百里处,有座白虎山,大人可去查探一番。”
墨云策目光微闪,前几日抓获的郑七几人,也提到了白虎山。
“你是说白虎山有山匪吗?”
“不是,依照下官知道的消息,白虎山中不只有山匪,英国公次子守在那里。”
墨云策明白了,那里很有可能就是炼魂阁的所在之处。
距离京城只有百里,他们隐藏了这么多年,竟无人发现。
芮锦希要给妞妞做手术,必须进空间,墨云策再次充当了助手。
当夫妻二人从手术室出来时,引起很多人的好奇,为何这个手术要有世子帮助,难道世子也会医术吗?
学徒中只有姜淼关心这是一台什么样的手术。
她的勤学好问,让叶晚晴很喜欢,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两人早已是朋友。
叶晚晴告诉姜淼,“这是一个心脏手术,治疗心悸之症的,因为怕人多会感染,才决定只有两人来做。”
至于锦希选择了世子做助手,她也不理解。
墨云策将芮锦希送回王府,自己进了宫。
隔日,黑甲卫再次秘密出动。
早朝时,盛轩帝看到墨云策的位子是空的,问宣王:“云策为何没上早朝?”
“回皇上,云策生病了。”
“可是因为会试连日操劳?那可要多多休息,不久还有殿试,朕还要靠他。”
太子心里不满,难道整个大雍就靠一个残废吗?离了他大雍就灭了吗?
“父皇,云策这一年来频繁的犯病,恐难继续担任指挥使职务,应该寻找接替他的人。”
盛轩帝淡淡的撇他一眼,“朕觉得,唯有云策适合。”
太子不甘道:“可他的身子实在令人堪忧啊!”
“太子不必多虑。” 宣王面色不豫的说道,“云策会长命百岁的。”
很多官员心里对太子的言辞也有不满,这样明着说人家儿子命不长久,实在是有失储君的仪态。
太子自觉言辞不妥,马上弥补道:“让太医们都去诊下脉,研究出一个最好最适合的方子。”
宣王道:“不必了,已经控制住了,只需修养几日便好。”
太子见宣皇叔不给自己面子,心里非常不满,暗暗发誓,待他登基之后,便是宣王府落败之时。
散朝后,太师和白广睿随着太子去了东宫。
“太子殿下,今后莫在皇上面前再提悬镜司换指挥使的事情。”
太师衷心建议太子,可惜太子现在听不进去。
“一个病恹恹的残废,却让父皇如此器重,凭什么?”
白广睿道:“殿下,慎言。”
“呵呵!孤在自己宫里都不能随意说了吗?你们是不是也不把孤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