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策腿部的疼痛感,越来越强。
芮锦希用透视眼看到,他腿部和尾椎那里,毒血的颜色没有了紫色,只剩下黑红色,其他地方的血在变红。
“锦丫头,解药配的好,再喝三日,换套针法。”
芮锦希疲累的点头,送走叶老爷子,她倒在软榻上就睡着了。
墨云策被勒令不能翻动,趴在床上,慢慢侧过脸看她。
这几天真是辛苦芮锦希了,他能感觉到,每次的药,味道不同。
随着他身体的变化,在不停地调整药材和药量。每次都有改动,可见她多么用心。
墨云策发现他没有即将祛毒的喜悦,反而很失落,他有些舍不得。
“世子爷,您的药。”
香草端着药碗进来,见小姐睡着了,放低了声音。
“放那儿吧!待会儿喝。”
香草将碗放到床柜上,给芮锦希盖上被子离开。
那碗药是掩人耳目的,只是普通的解毒镇痛的药。
王府并不安全,芮锦希要瞒着人祛毒,她担心有人去翻药渣,另配了一副药。
她的小心谨慎是正确的,这天早晨,元容就回禀:“昨晚,有人翻动过药渣。”
“哈!鬼现身了?”
芮锦希兴奋了,“是男是女?”
“没看到人,暗卫拿出去掩埋时,忘了拿铲子,将药渣倒在地上,他清楚记得,他倒的面积很小,最上面是几个大片药材。拿上铲子回来,面积大了,上面也不是那几片药材了。”
“这么巧?”芮锦希觉得汗毛竖了起来,“有人在盯着我们,暗卫却没反现。此人好恐怖。”
元容有些不好意思了,世子妃这话也可以理解成暗卫们太弱了。
墨云策没有出声,芮锦希让元容将药倒出来,药渣拿到院里埋到青松院的墙角边。
这才是墨云策喝的药,芮锦希亲自煎熬,元容负责掩埋,就埋在青松院。
“喝药了,别想太多,早晚会抓到人的。”
“嗯!”
墨云策几口喝完,自觉的脱掉衣服,开始今天的治疗。
隐秘的院落,之前的人声响起,“爷,药渣看过了,只是普通的解毒药。”
“没有外邦的药材?”
“没有,那个世子妃真的在研究染布,听说宣王妃有意开染坊。”
“命那人继续监视。”
“是!”
临近年根,折腾了半月之久,墨云策还在府里有毒素抗争。所有人都关注着宣王府。
宣王妃抱着墨云策痛哭了好久。
墨云策轻声安抚道:“母妃,你该高兴,怎么哭了?”
抚摸着儿子俊美的脸,宣王妃破涕为笑,“太好了!太好了!”
墨云策长年遮挡的脸,此刻已似白玉无瑕,剑眉飞扬,星目闪亮,鼻梁高挺,薄唇有型。五官精致,英武正气。
芮锦希开心又得意的看着这张被自己拯救的脸。
这男人帅的没天理,她突然就想私藏。
“锦儿,你是大功臣,母妃要怎么感谢你?”
“母妃!不用你谢!该道谢的是他。”
“对!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母妃不打扰了。”
宣王妃很识趣的离开青松院,红肿的眼睛让关注她的人有着相同的猜测。
世子的毒应该更重了!
齐院,齐氏拍桌大笑,“兰如馨,就算毒被控制住了,又能怎样?你儿子终会毒发身亡的,我的扬儿才是王府继承人。”
“侧妃,小声点,莫让人听了去,对二少爷不利。”
“对!不能太得意。呵呵!”
齐氏捂着嘴,肩膊不停的抖动。
皇宫,凤栖宫。
皇后面带微笑,“兰如馨很难过吗?本宫为何如此开心?”
海彤陪着笑,“那个齐侧妃才应该开心,她的儿子有希望了。”
皇后的笑容没了,她怎么没想到,宣王可是有三个儿子的。
真是蠢,那个残废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御书房,盛轩帝忧心的问宣王,“策儿的毒,还控制不住?让王启去看看。”
“一直是叶老诊治的,再让王太医去,不大合适,若是叶老主动提起,再让他去。”
宣王心里有些愧疚,但儿子特别提醒了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实情,包括皇兄。
青松院。
“墨云策,腿部的毒未除尽,还要一段时间,全部祛除后,才可锻炼。在此期间,不能动用内力。”
“我知道,你担心毒素会再生长。”
“嗯!这毒很怪的。你最好能一直静躺到祛除干净。不可前功尽弃。”
墨云策点头,心里着急,武勇毅伤未彻底好,他又要祛毒,悬镜司最近压了很多差事。
“你二哥,可愿意去悬镜司?”
“嗯?怎么想到问这个?”
“悬镜司需要人。”
“那你把林润泽调过去,他走了,我二哥就好出头了。”
芮锦希认为跟着个迂腐的人,不好做事。
墨云策神情莫测道:“我会考虑。”
英国公府,从大门外的两个石狮子开始,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亭台楼阁,水榭花园。处处彰显着百年大族的底缊。
英国公的书房内,白广睿听到祖父的话,不自禁的拔高了音调。
“您让我去悬镜司?”
“不错!白家不能再沉寂了。”
英国公的眼底放出了精光,“白家五代人,代代有入宫为妃的,为了不让帝王猜忌,我们一直谨小慎微。如今,你表弟有了上进心,我们自当尽心辅佐。”
“为什么是悬镜司?”
他为了堂弟,和墨云策生了嫌隙,要在他手下做事,会很尴尬。
“墨云策未必能再回悬镜司,趁此时机,你尽快掌控。”
“不可能的,祖父,武勇毅是副使,他最忠于墨云策。”
“是有难度,但你必须去。”
白广睿噤了声,只能听从祖父安排。
隔日的朝堂上,有人提出悬镜司群龙无首,应尽早安排新的掉挥使。
“明日就要封笔了,此事,年后再定。”
“父皇,年后开笔,还要十天左右,不如增加一名副使,节内有事,也不会耽误。”
太子的话有道理,悬镜司是直接向他汇报的,云策和一名副使都在养伤,很多事被拖延了。
吏部有人提议,“英国公长孙白广睿年青有为,外任县职三年,回京已有数月,未做安排,与策世子关系匪浅,不若由他暂时接管。”
“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