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芮锦博慌忙拉起芮锦希,“妹妹,别上手啊!”
芮锦希低声说道:“二哥!这人不是淹死的,是死后被扔到河里的。”
“什么?”芮锦博吃了一惊,要是这样,那就是凶杀案了。
“妹妹!你确定?”
“基本上吧,要仵作详查了。”
芮锦博立刻让人找板子,要将人抬回刑部。
芮锦希一直看着尸体,这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庞微肿,五官尚可辨认。
此人肤色偏黑,大众长相,只是左耳根处有颗黑痣。
身材中等,两手成爪状,像要抓什么东西,肚子平平的,腹内没有积水,明显不是淹死的。
鞋袜已不知去向,脚掌的老茧厚度,说明此人常走路。
他身上的衣饰不华丽,但都非凡品,此人应是个有钱的,怎么会有那么厚的脚茧。
莫非,衣饰不是他的?
木板找来,芮锦博命人将尸体抬上去。
芮锦希拦道:“且慢!二哥,此人身份可疑,你最好先请仵作来做个初步检查,再动他。”
芮相府家训,妹妹说什么都对,妹妹的话要听从。
芮锦博尽管有疑问,还是照妹妹的话做了,派人回去禀明上官,派仵作来。
叶晚晴不知从哪儿找来一盆水,还有块皂角。
“锦希,快把手洗洗。”
芮锦希的手碰过尸体,自觉的洗了干净,从袖兜里掏出一副手套。
叶晚晴稀奇的看着她,“呵!你出门还戴着手套了。”
“嗯!养成习惯了。”
手套是从空间拿出来的,可她不能说实话呀。
“晚晴,帮我把宽袖绑住。”
“你要干什么?”
叶晚晴边问边帮她绑袖子。
芮锦希没有回答她,对芮锦博道:“二哥!让人群退后,你顺便观察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知道了!”
芮锦希又拿出一副手套,递给叶晚晴,“怕吗?能帮忙吗?”
叶晚晴接过手套,她穿的是窄袖裙,无需捆绑,见芮锦希蹲下了身子,也跟着蹲下。
“晚晴,找纸笔过来记录。”
“哦,好!”
从附近铺子里借来纸笔,叶晚晴开始记录。
“男,四十上下,肤色偏黑,左耳根有……”
芮锦博看的目瞪口呆,妹妹不是去学医的吗?怎么会验尸了?
“妹妹!等仵作来吧,你毕竟是女孩子。”
“无妨!二哥你看好周围的人。”
“哦!”
芮锦博恨不得再多之眼,能盯着妹妹的动作。
芮锦希取下尸体的束发冠,双手拨开头发,仔细查看。
“记,此人顶骨有裂痕……”
叶晚晴快速记录完,崇拜的看着芮锦希,就见她双手掰开那人的嘴。
“呀!”叶晚晴惊呼一声。
芮锦博迅速转头,急切的上前问道:“怎么啦?”
“二哥!做好你的事。”
“哦!”芮锦博被妹妹的严肃表情镇住,听话的又看向周围的人。
就听道:“口中发现一小截手指,判断是女人手指。”
芮锦博听得心惊,真出人命案了。
就在芮锦希要摸向男尸胸前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快住手!”
林润泽满头大汗的跑来,顾不得喘气,就训道:“你们是谁?谁准许你们碰尸体的?”
芮锦希转过脸,一看是个半熟的人,“原来是你!干嘛大惊小怪的?”
“世、世子妃?”
林润泽太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奇怪,怎么都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呃?”林润泽被反问,不知如何回答,眼珠一转,却看到了一旁的叶晚晴。
“姑娘!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芮锦希和叶晚晴同时翻了个白眼,芮锦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润泽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晚晴,“我是林润泽,现任刑部主事,听说这里可能出了命案,特意前来的。”
叶晚晴捌过脸不理他,芮锦希说道:“你是刑部主事?仵作呢?”
“在后面呢。”林润泽这会儿才回神,“世子妃还没说,为什么在这?在干什么?”
这人真呆!
“我们来逛古市,听说死人了,过来看热闹。”
林润泽一脸正色道:“看热闹看到死人身上了?”
“嗯呐!对啊!不是我帮忙,怎么能看得出是命案呢?”
芮锦博终于插上了嘴,“是我妹妹发现的,虽然不是溺亡,而是被害的。”
“世子妃看出来的?”
林润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对芮锦博道:“你是世子妃的哥哥?”
“是的,大人!”
“你怎么能罔顾职权,让一介妇人来检查尸体。”
芮锦希听他质问哥哥,不高兴了,正要回怼,叶晚晴已不满的说道:
“锦希不是普通人,她知道怎么查验,你们半天来不了,她帮你们检查,你们该说谢谢,而不是斥责。”
林润泽见朝思暮想的女子跟自己说话,立刻眉开眼笑,讨好地说,“姑娘说的是,是我小人了。”
“你不仅小人,你还是登徒子。”
林润泽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可他职责所在,总得问清楚吧。
“大人,仵作来了。”
芮锦博的话,适时的解救了林润泽的尴尬。
来的不仅有仵作,还有卢泰宁几人。
“泰宁?你怎么来了?”
芮锦希“扑哧”笑了出来,叶晚晴再次翻眼,这人就会问这一句。
“马仵作有事,请了大理寺的沈南来查验。我们跟来看看。”
“哦!请吧!”
一个年青男子提着箱子从后面出来。
“沈大哥!”
叶晚晴向沈南打招呼,“锦希,他是医馆沈大夫的儿子。”
沈南走过来,和叶晚晴笑笑,对芮锦希道:“常听爹提起世子妃,在下有礼了。”
诚不欺我,古代美男多。
芮锦希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男子,有些歪歪。
“沈大哥,这是锦希刚才查验的。”
叶晚晴见芮锦希点头,将记录递给沈南。
芮锦希道:“我见他并非死于溺亡,且姿势有些怪异,怕回衙门的途中,有证据被毁,所以,自作主张做了检查。”
沈南没有怪她多事,,反而很有兴趣的问道:“没想到世子妃也懂这个,可愿意一起查验?”
“当然好了,我们只需把证据收集好,不要在路途中消失,回到衙门还得进一步检查,甚至解剖。”
“当然!世子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