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官员们发现,芮丞相父子走路带着风,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衣着装扮也与之前的过度朴素不同,现在的穿着与身份相符。
盛轩帝都忍不住夸了两句,总算是有了大国丞相的气派,而不是一身穷酸。
“相爷发财了?”
“没听说吗?胡太医之女得罪了相府嫡女,赔了五万两银子。”
“这么多!”
那些平日看芮相不爽的人,聚在一起说风凉话。
“不仅这个,芮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什么喜事?”
“当然是相府嫡女与策世子的婚事。”
“那个做数吗?听说懿旨并未下到两府。”
“皇上都同意了,板上钉钉的事。”
“嚣张花痴女,嫁又丑又残的策世子,真乃绝配!”
几个大男人碎嘴也不挑地方,站在宫道中央毫不忌讳的谈论。
左边的宫墙里,策世子正坐在墙角看皇上卫队练功,将他们的听的一清二楚。
绝配?他的脸长年隐在面具下,无人知道,是真的丑,而且腿不能行。那个女人好美色,盛名传遍京城。
他很低调,那女人却很嚣张,仗着丞相爹和兄长的宠溺,横扫京城。
这样的他们会是绝配?面具下嘴角勾起,异常冰冷。
而宫道的右边墙下站着芮相父子,听到那几人的议论,父子俩互视一眼。
“可能听出来都是谁?”
“能!儿已记下。”
“嗯!记住了!敢说锦儿坏话,绝不容忍。”
父子俩同时露出邪肆的笑容。
角门处站着王太医,看到父子俩的笑容,不由的抖了一下,哪个倒霉鬼招惹了这对父子,不知死活。
芮丞相眼角扫到王太医,立刻露出真挚的笑容,盛情邀请道:
“老王啊!今日去我府上饮一杯。”
“你真的发财了?”王太医狐疑的问道:“莫非,你扣下了赔偿银?舍得不给闺女了?”
“胡说什么?那是赔给我闺女的,我怎么会私自扣下。”
“那你这穷鬼,怎么舍得请客?”
“嘿嘿!府上现在由锦儿掌家,换了新厨子,味道不错。”
“锦丫头掌家,她不出去造了?”
王太医说秃了嘴,惹得芮相不高兴,连忙改口,“锦丫头长本事了,会掌家了,我得去瞧瞧。”
芮相再露笑脸,“走,让你去瞧瞧。”
三人出了宫,王太医要坐自己轿子,被丞相拉上了马车。
外面普通的马车,内里宽敞舒适,还有个小茶桌,摆着茶水点心。
以往丞相都是坐的官轿,遇上官轿紧张,排不上时,都是步行上朝的。家里唯一的豪华马车是芮锦希专属。
“这好像不是锦丫头的马车。”
“是妹妹特意给父亲置办的。”
芮丞相一脸得意,给王太医倒上茶水,递上点心。
“待会儿回府,先给锦儿探探脉。”
“锦丫头应该大好了,岑医女说她恢复力超强。”大概是因为从小娇养,身体底子比常人要好。
“锦儿自小被她娘精心照顾,几乎没生过病,若不是被世子打伤,她还没在床上躺过这么长时间。”
王太医见丞相主动说起策世子,便张口问道:“皇上怎么想的,既同意了皇后的赐婚,为何一直不下旨。”
芮丞相没有隐瞒老友,“懿旨已经下了。只是因着世子的原因,皇上暂时扣下了。”
“哦?你能说说,你未何愿意吗?”
芮丞相看着老友沉声道:“我同意,是不想锦儿嫁去北周。”
王太医眼球缩了缩,“北周要和亲,是真的?”
“嗯!北周提出送公主来和亲,要求大雍也送个公主过去。”
盛轩帝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真要和亲,人选就落到了王孙贵族和官员之女身上。
而北周瞄上了芮锦希,盛轩帝可不想自己的近臣被敌国牵扯,正好皇后奇特的指婚,皇帝与芮相心照不宣,便顺势应了此婚事。
宣王府与丞相府一墙之隔,嫁进王府,可比嫁去北周好太多了。
“可是策世子抗矩得很。”
芮丞相不屑道:“我闺女也不稀罕他,等北周之事过去,再和离。相府大门永远为锦儿敞开。”
王太医对丞相的宠女方式,一直不理解,可他今天这话,让王太医很动容,他也有女儿,在婆家过的不顺心,他可没那个硬气,让女儿和离归家。
哎!芮相的闺女是生在福窝了,全家都娇宠,愣是娇宠出来嚣张的性子。
马车停在相府门外,王太医下车后抬头,乐了。
“哟!门头都气派了!”
“那是,闺女说了要符合身份。”
这就是个炫女狂魔。
芮丞相府虽没有宣王府大,也算百官府邸里第一大的了,以往来此,萧条的很,今儿却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锦儿弄的不错吧?”
“嗯!好!”
管家福伯带着仆人摆茶上点心,丞相吩咐,“告诉小姐,王太医来了,待会儿给她探探脉,中午留饭。”
王太医端起茶碗,打开茶盖,一阵清香扑鼻,“咦?是花茶?”
丞相笑眯眯道:“是金银花茶,近来有些咳痰,闺女说是药三分毒,喝点这花茶,有清热利咽的效果,还能能够清肺火、心火或是胃火。”
“锦丫头何时懂这些了?”
“哎!这次受伤,让她卧床不能动,嫌闷,便让丫鬟们寻了杂书念,学到这些。”
王太医搭上丞相的腕脉,“嗯!学得好!挺对症。”
闺女被夸,芮相老得意了。
喝完一盏茶,芮相亲自带着王太医到了雅苑,这一路的景致变化很大,比之前精致许多,错落有致,别具一格。
不用问,这一定是芮锦希的杰作。
“锦丫头变了好多。”
“那是!只是这变化的诱因让人心痛。”
“怎么?”
“锦儿被世子打伤,是遭人陷害,她这是受打击了。”
王太医能理解,很多人在受到重大打击或刺激后,性情会有变化。
芮锦希这个变化是让人喜欢的。
“爹!王太医好!”
娇悄的小姑娘站在花丛旁,笑魇如花,让人心情愉悦。
“锦儿,怎么站起来了?”
“躺着实在不舒服!”
坐到廊下的茶桌旁,上面还摆着本医书,是关于草药的。
王太医拿起医书,笑问:“怎么?对医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