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说话,四人打着伞作势紧跟在后面。
前面的一排排人列队整齐,他们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朝那栋老烂尾楼走去。
李谨没有闲着,他一边走在最前面,右手边走边抖落下一颗颗红豆。
到了大楼前,不是那座烂尾楼,而是旁边一座看起来很老很老的楼房。
楼房看样子有三层高,附近寸草不生,那一行人径直穿了过去,身子越来越淡,就没了踪影。
李谨看到这一幕像是验证了他心目中的猜想,他点了点头,想起了先前韩雪冰的两个梦。
穿黑色大褂的用手指着楼下,指的不是那烂尾楼,会不会是它旁边的那个老楼?
第二个梦里纸火漫天,楼前摆着棺材,前面站着一堆穿白衣服的人,说的是不是刚那一群呢?
等了一会儿,看四周是一点动静的都没有了。李谨对后面三个人说:“进去看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栋老楼前的石雕的眼睛不红了,陈无爱他们走了进去,象雕眼睛看着他们,转了几圈。
这座大楼在李谨上一次来的时候,只认为是废弃的教学楼,那晚太黑,在黑暗中辨明不了什么。
作为这个学校的学生,陈无爱,周淼淼,尧可晴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们知道的是这个老楼好像建校之初就存在了,一届一届的过去,老楼的传说早已掩没,它是那么的不起眼,从没有学生会对它多提一句,多看一眼。
老楼就是个附属物,是这个学校理所应当的存在。
一楼,李谨看着这里,黑暗中看不到地面,往前走的时候,李瑾觉得脚下有东西在蹭,软软的刮在脚踝处。
手电筒照亮一看,这一块儿从进门口长满了没小腿的野草,野草很深,越往前走,还能看到些许的大石头和盘着墙壁的荆棘。
李谨看到这里,不由的觉得很奇怪。刚才老楼的周围明明是寸草不生,为什么这里面会长那么多的荒草。
一楼没有什么发现,几个人上了二楼,二楼没看不到一点野草,地面上都是灰尘,屋子里面全都是一些废弃的桌椅,全都是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就像是搬过来的人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秒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甩手扔掉 。锈迹斑斑,它们身上的铁都成了黑锈,变得又薄又脆。
“李哥,我们先去三楼看看。”
三楼是这栋老楼的最顶层,平时连一楼正门都没有人进去过,三楼是什么样子?他也很好奇。
“无爱哥,我陪你。”淼淼跟着陈无爱上了楼。
李谨的眼睛在黑暗里摸索着。
房间里有四面墙,四面窗,窗子不是现代的样子,而是古色古韵的花棂窗,不过窗纱纸早就没了,破败的月亮被窗格分成了一块块儿的光斑,光斑照在二楼楼梯口的一处木板上,那块木板位于墙角最暗的地方很是隐蔽,要不是刚好月亮照到那里,不仔细还发现不了。
李谨走了过去,才发现,这块木板原来是块残板,中间破了一个大窟窿,刚好能容下一个成人的大小,月光很空透地射到这个大洞下面。
李谨赫然睁大了眼睛。
下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洞口?
李谨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在一楼的时候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但月光之下,这个大洞的底下确实有个黑漆漆的大洞,张着嘴巴。
刚想喊陈无爱他们下来看,李谨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啊!”的一声。
跑上去,陈无爱和尧可晴都在周淼淼旁边站着,周淼淼指着面前的一个相框,声音颤抖着:“这上面的人会说话!”
“李哥。”看到李谨冲了上来,陈无爱跟李瑾说了当时的情况。
“我们刚到三楼开始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还是有些破桌子破椅子,只是一上来,这里有很浓的一股火纸和烧香的味儿。”
李谨的手电筒照在墙壁上,发现所有墙面都是黑的,是那种火烧之后的熏黑。
“然后我们就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就听到淼淼大叫一声。”
“无爱哥,里面的那个老头儿会说话!”
“他说了什么?”李谨问。
“快下来!”周淼淼望着李谨。
“他好像跟我说,让我下来。”李谨环顾四周,三楼与二楼没有很大的不同,除了一个摆放在屋子角落里的这个桌子,桌子上放的是一张老头的遗像照。照片里的老头表情木楞,眼神又显得有灵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瞟向你那边。
李谨很刻意地瞅了老头一眼。
桌子旁边的灰尘很明显比屋子的其他地方少很多,隔一段还能看到一道道的竖型印痕刻在地板上,看来之前旁边放的会不会也有什么东西,只是突然被人搬走了。
“我们先下去,二楼有个东西。”
李谨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地方,所有人都看到那处地板上多了一个大洞。
“这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啊?”陈无爱说了一句。
“二楼不确定有没有,反正我们刚进一楼的时候绝对没有那个洞。”
月亮透过窗棂照在那个洞口,很明显,刚上会儿楼的功夫,李谨发现洞口的月光偏移了不少。
“我明白了。”李谨说道,像是发现了什么。
“今晚我们来对了,只能是今天晚上!我推测今天晚上可能是一个周期的轮回,具体多少年是一个周期我还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前些日子学校里的那些死的人都是为了这一次的献祭的引子,背后的那个东西一定算出了这个周期的轮回就在今晚,它一个个制造死亡,每个人的死都有固定的时间日期和先后顺序,死法都是一样的。数字也是一样的,七声叫,七个雕,七条命!今晚月亮的偏移刚好把月光投到了这块木板上,加上前面说的那些条件具备了。那七个象雕我猜就是阵法的法眼,它们要七个女性的命来一一唤醒,每死一个人,一个魂魄就会被拘禁在象雕里面,第七个人一死,只要等到晚上月亮一出来,法阵就会自动成形,从未出现过的大洞就会自己冒出来。”
陈无爱听到之后,想到老楼这边一向没有人来,校园里的传言也有很多,都说老楼是最邪门的一个地方。
“象雕好像从建校就有了,也有了一百多年了。”周淼淼对李谨说。
“没有人在意那些石雕,虽然大家都觉得它们放的位置和长的样子都很奇怪。”
“象雕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天,这是个长久的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