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也十分无奈。
罢了,反正没按着她的头让她磕头认祖父,就已经是一次机会了。
等回头还是跑吧。
跑路这种事,她最熟了。
等以后想办法,还了海老爷子的救命之恩就可以了。
还个救命之恩,也还没必要牺牲自己的情感价值。
她的目的是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成为某一个家族的附属品,然后听从家里的安排,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
那就枉费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海老爷子看到众人不再多说话了,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凤宁也随着众人一起走了出去,没再留在前厅里。
她有些郁闷,再加上身体的疲惫,回到院子之后便直接累的睡了过去。
直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是一片黑色。
“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她从床上爬起来,刚想走下去,却突然察觉到周围有一丝陌生的气息。
“谁?”
她迅速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把小匕首握在手里,“出来!”
她话音刚落,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男子。
凤宁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身体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握着匕首,便朝他刺杀了过去。
要不是那男子躲得快,这匕首会划过他的脖子。
她警惕的看着黑暗中的男子,做出防备的姿势。
仿佛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便会不顾一切的冲杀过去。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呵!你还太弱了些。”
凤宁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只听那男子打了个响指,房间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也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长相,“是你?!”
男子挑眉,“认出我了?”
这人可不就是之前在山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当时一大群人追过来,这男的还拦住了后面的人,她才有机会跑的。
但警惕心却更加重了几分。
“你是谁?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男子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了上去,神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刚才是逆着光,眼下,光线柔和的映在他的脸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男人长的真是好看!
一身玄色衣袍,衣服上还绣着暗纹,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目光锐利。
长相、身材,都如同刀刻斧凿一般的完美。
更让人惊艳的是,他有一双银色的眸,搭配上他那张禁欲又高冷的脸,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果然,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也是偏心了的。
面前这男子一定是认真捏过的。
而他们这些凡人……大概就是被甩的泥点子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反正从小时候就去了奴隶场,从底层杀上来的,身上大大小小留了无数的疤痕。
尤其是脸上,她左边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从眉尾那里延伸到下颌线。
狰狞又恐怖。
除此之外,额头和右脸还各有一道烙铁烫的疤痕。
这些都是她曾经逃跑之后,被抓回来之后烙上去的。
总共有两道。
她逃跑了两次。
不过脸上的刀痕她亲手划上去的,奴隶场那种地方,不需要长的好看的女人。
好不好看都不需要。
那会给自己带来灾祸,那种下场是可预料的。
一张脸而已,还不如毁了呢。
她也并没有遮起来,反而是光明正大的,就这么在外面走。
男子看着她盯着自己的脸,思绪越飘越远。
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把眼珠子挖出来。”
凤宁猛然回神。
撇了撇嘴,“别动不动就挖人眼珠子,多吓人呀,有话好好说嘛?”
她又问了一遍,“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条件你来开。”
凤宁挑眉,“有求于人,你还这么拽?”
男子唇角勾起一个笑容,“要么去做事,要么就去死,你自己选。”
凤宁立刻正色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呢?先说说你要做的事情吧,我总要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才好提条件呀。”
看看这男人这凶狠的样子。
她完全能相信,这男人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眼下不杀她,不过就是还有利用的空间。
她需要利用好这次机会,哪怕不能飞黄腾达,最起码也要给她换些好处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们又不是敌人,何必闹得那般死去活来的?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
那男子说道,“你现在还太弱了,做不了我交代的事情,还是想办法把自己的实力提上去吧,若是有需要,我会来找你。”
凤宁肩膀垮了下去,一听到这个“弱”字,她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呢?
她只能将目光投向男子,“你应该能看出来吧,我不能修炼的。”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凤宁便觉得脑海一阵刺痛。
疼的她精神都恍惚了一瞬。
随后,男子收回目光,“你体内没有灵脉,修炼自然是难一些。”
凤宁眼睛一亮,“难一些?意思是我还能修炼?”
男子点头,随后结了一个十分复杂的阵法,阵法中透着金色的光芒。
片刻之后,示意她走到阵法当中。
“进去坐下。”
凤宁此刻十分激动,她终于也能成为一个修炼者了吗?
她现在也能接受这个玄幻的世界了,虽说不知道怎么吞吐灵力,可大概的东西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等到真正的踏上修炼的道路,应该会了解的更加深一些。
她老老实实的走到阵法当中坐了下来。
阵法刚一运转,她便疼的差点没蜷缩在一起。
“太他大爷的疼了!”
男子却只是冷冰冰的说道,“忍着,等这一切过去,你便能重新修炼了。”
凤宁疼的额头冒汗,浑身止不住的痉挛。
最终还是没能继续坐着,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此刻,她疼的根本就说不了任何的话。
只觉得身体里有无数的小虫子,正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