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的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的车票,从南省到西宁。
至于去什么地方我是真的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逃亡外地完全是为了摆脱黄毛的报复。
因为我心里知道,要是再次被黄毛抓住估计真的得废了我。
当我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心里空荡荡的,总感觉自己被什么给揪住了一样,这或许就是离家的孩子对故乡的牵绊吧!
很快我拿着车票找到了对应的位置坐了下来。
和我同坐的是一名女孩,从侧面看长的很是清秀。
白皙的皮肤,长长的四肢,一头乌黑的头发,再加上樱桃小嘴和一双大眼睛简直绝了。
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前凸后翘腿子长美得冒泡。
不过我也没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毕竟是萍水相逢,我更是没有勇气和人家聊天。
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就连班上的女同学我都很少来往,更别说让我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
就在我遐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查票了,都把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
很快就到了我这一排,我从包里摸出身份证和车票递给了乘务员,他看了看没说什么很快就把东西还给了我。
“你的,身份证和车票呢?快点拿出来,前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他看向我身旁的女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女孩找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身份证和车票,急得都快哭了。
“我的身份证和车票都丢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女孩又将随身携带的包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你这是逃票吧!别再装了,跟我们去派出所。”
矮个子乘务员不屑的说道。
“不,我没有逃票,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购票记录。”
女孩儿被乘务员这么一说,也生气了,就和他们理论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的,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吸引了周边的游客围观过来。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说你长这么漂亮的一女孩子,怎么干违法的勾当?现在你只能和我们去派出所说清楚。”
矮个子乘务员也不示弱,说完就要强行带走女孩儿。
两人差点动手打了起来,争执中将桌面上的物品打落了一地,到处都是。
“我能作证她的确是买了车票的。”
我突然站起身来看向乘务员说道。
“你能证明?你怎么证明啊?说不清楚两人一块儿回派出所。”
乘务员此时已经通知了乘警过来。
见乘警来了我便说道:“警察叔叔是这样的,这位女孩是和我一起上的车,我俩都是去西宁的。她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里面有身份证和车票。刚刚这位叔叔过来查票她拿不出来发生了点小误会。你看这样行不行,身份证我们回去之后再补办,车票我们现在就补,这样也不算逃票了。你看可以吗?”
听我说明原委,乘警也表示可以补票,不过得从始发站补到终点站。
见事情可以解决,我立马掏出三百块来块钱递给乘警。
“这是补票的钱,麻烦你重新给我打印一张车票。”
我将手里的钱给了乘警,乘警接过钱又给了乘务员。
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报一下,我们给你补票。”
女孩把名字和身份证报给了乘务员,一分钟不到一张崭新的车票就交到了女孩的手里。
临走时,乘警还特意告诉我们他在八号车厢,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他,后来我们也没去找过乘警。
“今天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无法说清楚这件事了。”
女孩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
“哦!不用谢,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给我道谢。
“我叫赵婉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直接问起了我的名字。
“我叫陆十一。”
简单寒暄几句我们算是认识了,从省城到西宁要二十多个小时才到,所以这一路上我们聊的很愉快。
期间她还不停的从包里拿出许多零食给我吃,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饿了我俩就一起吃泡面。
还别说,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至极,像极了爱情。
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车上这段小美好是我这么久来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快乐。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才是永恒的主题。
很快,我们从西宁分手了。
她家好像住在西宁的一个小县城里,而对于这座城市来说我却是一个陌生人。
当然,她也曾邀请我去她所在的城市待一段时间,然而我还是婉拒了。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再纠缠下去我怕我会爱上她,离不开她。
一旦她家人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势必会阻止我俩在一起。
毕竟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个三无人员呢(无车,无房,无存款)。
我甚至都预想到她和我在一起以后吃苦受累的场景,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此斩断吧!
送走赵婉莹以后,我又开始一个人的流浪生活。
与之前不同的是,我现在身上还有几百块钱不像之前那样狼狈。
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还是打算去找一份工作先稳定下来再说。
西宁这边招工要求没有省城那边严格,这边小工厂比较多,招人也是随来随走。
于是没多久我就找到了一家物流公司应聘了搬运工。
“你好,我来应聘的,有什么合适我干的工作吗?”我微笑着说道。
“你都会干些什么啊?以前在别的工厂干过吗?我们这里需要有经验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小胡子,个头不高,一身的皮肤黝黑漆亮。看起来应该是个领导。
“我以前在家种地,有的是力气,也给别的厂子扛过水泥沙子。”
我想都没想就开始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有些不信,估计是觉得我太瘦了。不过好在我的个子不矮,一米七五的个子。
于是我连忙将袖子挽起来:“你看,我这胳膊上都是肌肉,全是干活干出来的。”
那人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你就去仓库帮忙吧!包吃包住,第一个月800块钱,如果你表现的好再给你加几百。”
我一听这话有戏,于是就赶紧道谢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先去登记一下,给你安排个房间,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楼下集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谢谢您,我一定准时到。”
我当时那个激动啊!
心想终于有落脚点了,最起码不再担心吃不饱饭,没有住的地方。
登记好以后我就被带到了指定的房间,屋子不大,估摸着有十个平方左右。
里面放满了上下双人架子床,足足有八张之多。
刚一进屋我就被里面刺鼻的气味给震慑到了,什么味都有,臭袜子,臭鞋满地都是。
还有一地的烟头,啤酒饮料罐子,各种食品包装袋都堆积成山了。
无数个苍蝇和小飞虫在房间里盘旋,卫生间更是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直接不能用言语表达。
看了这样的环境我实在是住不下去,就这样的屋子还不如我小时候爷爷家的牛圈呢!
后来我就自己在周边不远处找了一间找房子,80块钱一个月。
虽然房间很小只能容纳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但对我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交了钱,收拾好房间,我在外面的小卖部买了被褥以及洗漱用品,然后吃了碗面就早早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躺在床上我脑海里一直是赵婉莹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借着月光我隐隐约约看见有三个人蒙着脸,拿着一根撬棍在撬隔壁家的门。
不知道那家是没有人还是睡得太死,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把他们吵醒。
就在他们即将得逞之际,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抓贼啊!有小偷。”
这几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随后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又继续开始撬门。
“快来人啊,有贼啊!”
我又大喊了一声。
这次,这伙人停了下来,慢慢的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随后就是很重的砸门声传来。
“咚咚咚,开门开门。”
我见状被吓得缩成一团,慌忙中拿起锅准备防守。
“谁,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佯装镇定,朝着窗外喊了一嗓子。
“他妈的,刚刚是你在喊抓贼吗?你胆子不小啊!连我们都敢惹,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们在这一带还怎么混。快开门,不然老子一脚踹了你这破烂木头。”
听见这人的话,我脑袋里又一片空白:“我怎么这么倒霉?刚摆脱了黄毛,现在又遇见流氓。门肯定不能开,开了肯定会被他们打残。”
我心里想着,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解救的办法。
“不是我喊的,你们认错人了。我压根就没看见你们。”
我用后背顶着门,又搬来了桌子椅子靠在门上,用尽全身力气守着门。
“现在装着不认识了,晚了,尼玛币的,刚刚不是喊的挺欢吗?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你自己乖乖滚出来给我们跪下叫三声爷爷磕三个头,二是我们冲进去把你打成残废,你自己选吧!”
透过窗户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有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的纹身格外显眼。
“看来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娘的,和他们拼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也不能硬拼。
于是我朝窗外喊道:“行,我给你们磕头,我出来了。”
那伙人听见我这么说,笑的更加猖狂了。
“好,算你小子识相,快点滚出来给爷爷们磕头吧!”
见他们不在砸门窗,我慢慢的移开了桌椅板凳,随手拿了一块搬砖藏在身上。
门刚一打开我就拿起板砖朝着挡路的人就是一下,趁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撒丫子就往外跑。
咚的一声,那人顿时头晕耳鸣,鲜血从天灵盖流了下来,然后就栽倒在地。
“你妈的小崽子,活腻了,敢打你二哥,你今天死定了。”
说着身后的两人玩命的追我,我拼命的跑。
他们追呀追,我跑呀跑。
十几分钟过后,我被堵在了死胡同。
“跑呀,怎么不跑了,你妈的,小兔崽子真他妈能跑,老子要不是对这里地形熟悉还真追不上你。”
另一人扶着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随后他们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扭打的过程中我感觉腹部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昏迷中我能感觉到血液从自己的身体中流淌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越来越凉了,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手指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
“我要死了吗?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就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爸妈?我有什么脸面见他们?不,我不能死。”
我心里很清楚,可生命却在一点点的流逝。
恍惚中我被一道光吸入一个诡异的地方,四周全是光柱,我不停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扑通一声,我从天而降竟然掉在了水里。
不过奇怪的是我感觉这水还挺舒服,热热的,香香的,软软的。
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穿越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