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荡。”宋康自认自己做的虽然是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不能任由别人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
“说说你是怎么坦荡荡的。”洛慕生。
“自己没做的事情坚决不背锅。”宋康。
“人不能背锅，狗就能背锅是吗？”洛慕生。“你说你是冤枉的，狗呢，被人下药了，说不出来就必须得背锅吗？”
“我没有...不是...”宋康。
“一切调查结果未出具前，你也有嫌疑。”洛慕生。
“什么嫌疑？”宋康。
“杀人嫌疑。”洛慕生。
“不是我。”宋康。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你得有证据啊。是你报的警，你离得最近，又有能确定是狗咬死的宋永福，救护车比警察晚到，通话记录也显示你先拨打的报警电话，隔了四分钟后才打的120。”洛慕生。
“我吓傻了，人都懵了。再说了，警察有枪啊能控制住那疯狗啊，医生能跟狗搏斗吗，这可不是他们的专业范畴。”宋康直视洛慕生。
宋康说的也不无道理，最危险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反应报警保命，逻辑上说得过去。
“有什么人能证明吗？”洛慕生。
“没有。”宋康。
去人家里偷东西，怎么会没事找事，还让人看见。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你和宋永福当时在干什么。”洛慕生接着问。
宋康缓缓低下头。
“我替你说，在人家门口。想要进去，被人家狗发现了，狗扑向宋永福。事情发生之后，还趁乱跑进人家院子，确认有没有人。”洛慕生。“这没冤枉你吧，也不是我胡说的，人家监控都录下来了。”
“哦对了，你还砸人家监控。”洛慕生补充。“怎么时间不够了，不够你拔下储存卡啊。”
谷欣月一直在一边观察宋康。
刚进来时侯的油嘴滑舌。
说他有嫌疑时委屈的表情，
说到监控细节时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反驳，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些是真实的反应。
手插在外套兜里，摸到了一根肠，还有一包小零食。
“组长，我出去一下。”谷欣月开口。
“好。”洛慕生。
“别啊，警官你别走啊，我自己怎么办。”宋康。
“什么你自己怎么办？”谷欣月。
“我害怕。”宋康。
“你怕什么？”谷欣月。
宋康看了眼洛慕生。
在同一座城市这么多年，宋康再也没有见过洛慕生。
自己现在就是违法乱纪的人，和那三个小混混没什么区别。
自己会不会挨打啊，之前挨打挨得多了，现在真的很怕疼。
宋康觉得自己承受痛觉的能力下降了。
“这里有监控。”谷欣月说完出门。
“从昨天见到你到现在，我就觉得你怕我。”洛慕生。
“没...没有...”宋康。
“你说谎。”洛慕生。
“你想知道。”宋康。
“想知道。”洛慕生。
宋康把之前遇到洛慕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何见到洛慕生大显身手的。
“原来是这样啊。”洛慕生。“那你这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啊，我需要你还这个人情。”
“你想要我怎么还。”宋康。
“如实把情况说出来，不要让罪犯逃脱。”洛慕生。“一步错，不能步步错，趁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
“我是小偷，说的话可信吗。”宋康想起之前的日子，没有钱谁会被瞧不起，打头阵的就是亲戚。
“给你时间考虑一下。”洛慕生低头看手机。
‘穷’是病，亲戚最怕被传染。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啊。
不吃嗟来之食，我也是有骨气的。
是事实，人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任何举动，说的话都会被有心人曲解。
小心翼翼，卑微到尘埃里，整天低着头，总觉得别人拿眼光打量。
这回有钱了，宋康也没想到从前那些避之不及的人，带着笑脸登门。
说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可别生分了。
“‘劫富济贫’想法不错，虽然这个方法是错的。”洛慕生突然开口拉回宋康的思绪。
“想好了吗？”洛慕生。
“想好了。”宋康看向洛慕生的眼神坚定起来。
这次结束，就再也不干了。
以后，找一个正经营生。
没有那么贪心，
只是想被当做一个人，
一个人而已。
二十分钟后，谷欣月回来。
“小谷，记录。”洛慕生。
“是。”谷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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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办公室。
白板上贴着宋永福，宋康，隋军，饭团的照片。
宋永福与宋康是父子关系。
饭团是隋军的犬。
“大家说说看法。”洛慕生。
“笔录上写着，饭团是直冲着宋永福过去的，没有搭理宋康。”武凯翻看笔录。
“尸检报告，宋永福死因颈部动脉破裂，出血过量。”谷欣月。“出血量过大，几分钟人就没了。”
“狗咬的。”施罡。
“对。”谷欣月。
“这么准，扑到后一口就咬人家颈部动脉。”武凯。
“药。”谷欣月。“饭团的尸检报告，胃里有火腿肠的残留，还有兴奋物质。”
“饭团吃火腿肠了。”武凯。“这些剂量会让宠物兴奋到什么程度。”
“宠物医生说，这些剂量对大型犬来说会有些躁动，每个狗的体质不同，呈现出的效果也不同。”谷欣月。
“按我来看，宋康不像是舍得买肉肠还放兴奋类药物。”洛慕生。
“对啊，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给自己增加难度啊。”武凯。“这又不是游戏，困难模式增加经验值，金币双倍。”
“一个问题——这肠是谁的啊。”施罡难得脑子清醒。
“施罡，你问到点儿上了。”洛慕生。
“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洛慕生问。
“明天。”谷欣月。“刚才我又送过去一个样本。”
“什么样本？”洛慕生。
“从隋军家拿回来的肠，拿去和饭团胃里，还有栅栏边的做对比。”谷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