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还是别说笑了。”
苏哲不是很喜欢这个以前老喜欢往自己家跑的小皇帝。
因为苏沫禾太过偏爱那傻小子了。
苏沫禾身上藏着的秘密和云兆的身份简直是犯冲,苏哲觉得苏沫禾不宜和云兆过于亲近。
但苏圣人一直和他说云兆品行不坏,日后不会对苏沫禾不利,所以才让云兆小时候一直跟着苏沫禾读书。
可苏哲不敢赌,他就这一个妹妹。
苏哲父母死的早,苏圣人常年不在苏府住,但可惜在外光风霁月,在家中应是一言九鼎的话事人的苏大师兄,却使唤不动自家妹妹。
杜衡看苏哲一脸苦涩的样子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便就此揭过了。
两人就着前几日应天府书院刻字与才学的事情开始了寒暄。
苏哲性子随和,也很尊重他人的理想所求,知晓杜衡一心只为了快哉清净便没有和杜衡谈论朝政和修行之事,转而和杜衡谈论才学。
因而杜衡和他倒是很合得来。
不过苏哲却有些郁闷,因为面前的杜小侯爷若是遇到了二人意见相左的事情,无论对错,他都懒得和自己辩驳。
只会“苏兄言之有理,苏兄所言甚是”等开摆的话来敷衍人。
两人正讨论着,忽而杜衡说话顿了顿,抬眸看向正门外。
苏哲疑惑道,“小侯爷这是?”
“有人来者不善。”
杜衡啧了一声,在洛都居然有人不长眼敢青天白日之下,就在镇远候府门前外放灵力气机探查内里。
不过对方的灵力有些古怪,不像是寻常修士的灵力,倒有些像妖力?
但杜衡神魂修为境界是高,但几乎没怎么和妖族斗法过,所以也不能确定。
赵阮和杜皓擎二人告别了云疏妤之后就出了府,于是有人冒犯这事也只能杜衡来解决了。
是抓准了自己父亲镇远候不在,所以觉得他好拿捏吗?
杜衡还是不会自己亲力亲为,反正手底下有人可以使唤呢。
“冯召。”
冯召在二人面前现了踪影。
“卑职在。”
“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是。”
冯召转身就又隐没在空气中。
不久后冯召归来禀报,
“小侯爷,外面是一位姑娘和一位老翁,身后还跟着一些穿着青衣戴着古怪面具的护卫。”
苏哲闻言却皱下了眉头,迟疑片刻说道,
“小侯爷,我大概知晓对方是谁了?”
“谁?”
“是..在下在兰亭诗会惹来的祸事。”
“他们前几日一直被我祖父的禁制阻挡无法进入我府中,我躲了两天后没见到他们,还以为他们知难而退了,没想到竟追到侯府来了。”
苏哲也是见他们不追了,这才出门来见杜衡的。
苏哲起身,一脸坦然道,
“对方其实并无恶意,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因在下而起。”
“在下这便出去与那位小姐解释一番。”
小姐?难道这苏哲还是什么风流才子吗?
杜衡听苏哲的话不禁无语,托着下巴揶揄了一句,
“苏兄之前没解释过吗?怎么还被人给绑了?”
“想来是对方压根不听你的解释吧?”
“既是如此,你今日解释又有何用?”
杜衡一眼就晓得苏哲这人身上书生气太重,并非脑子不灵光,只是有些时候会认死理。
苏哲叹了叹气,“在下是来答谢小侯爷恩情的,不能给侯府添麻烦。”
苏哲言罢递给杜衡一瓶小瓷瓶。
“这是这次我外出得来的定灵丹,或许能帮助小侯爷提升修为。”
杜衡倒也没和他客气就收了,自己是用不上,万一以后自己身边的人能用上呢?
他要是不收,说不定苏哲这人还会和他急眼。
苏哲正欲离开就被杜衡拉住。
“苏兄啊,你家祖父可是圣人,你这般怕他们作甚?”
“而且他们前日还险些让你妹妹出意外,你这就忍了?”
苏哲被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压低了声音心虚地说道,
“在下..没有忍,当日逃跑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一时气急他们拦了我接舍妹的事,便想略施报复,就把他们在外郊搭建的居所给烧了。”
“那位小姐似乎是青烟郡人士来此的,不知为何拿不到洛都的暂住文书,所以只能花了些钱财搭了居所。”
“在下出此下策也是想着能把人逼退。”
苏哲当时这番行径算是对对方的报复了,本就是自己一时不察惹出的祸事,所以后来他也就没让苏圣人或者苏圣人的门生出手报复。
他想着对方没了住所,在洛都还不能入城居住,待不长久,也能惹得对方对他心生厌恶。
现在看来他当时心狠烧人屋子的目的并未达成,反而让对方更惦记他了。
杜衡嘴角抽了抽。
好嘛,他前脚才觉得这人是个古板死心眼的,没想到知道变通的时候能这般变通。
嗯...能屈能伸,随机应变却又不会失了本心矫枉过正,倒是个适合为官的。
杜衡拉住苏哲这会儿又察觉门外的灵力气机没了,冯召在二人面前现身。
“小侯爷,外面的人走了。”
苏哲愣了愣,“走了?”
“是的,他们离开了。”
杜衡不甚在意,对面忽然知难而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只要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洛都镇远候家是不好惹的。
今日也是杜皓擎和赵阮不在,否则杜皓擎第一时间可能就把人给擒下了。
他起了好奇心,“苏兄不如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惹出这事的,兴许我能帮你。”
苏哲还没好意思和自家祖父说过这茬呢,毕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现在却没忍住和杜衡说了。
“上月的兰亭诗会,我因在路上遭遇了些特殊状况搭救了一位富家小姐,耽搁了些许时日,到达青烟郡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了不久,诗会的规则也已经介绍完毕。”
“在下想着兰亭诗会每年的规则都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便入座参加了诗会...”
“谁知道夺魁的时候,举办人告诉我夺魁者要与青烟郡夏家的小姐结亲。”
“在下百般拒绝未果,想着当晚见到了那位小姐,和人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许会放过在下。”
杜衡听得古怪,这逼婚什么的...
明明剧情走向不一样,但是就是觉得好熟悉啊
苏哲还在说着,
“结果当晚和夏家那位小姐见面,对方竟是我在路上时救助的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本就喜欢对我说些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话,还非要说我给她包扎治伤的时候坏了她的清白,如此一来她便更加不愿意退婚了。”
不但不愿意退婚,苏哲连夜奔逃,最后那姑娘也连夜追了他千八百里地过来。
苏哲是闻所未闻帮女子包扎手腕就要娶人家,但那位姑娘非要说这是她家里的规矩。
杜衡听得忍俊不禁,此刻又忽而联想到了在书院找苏哲借纱布一事。
“那这么说来,苏兄当日会有能蕴养灵力的纱布,便是救治时,给那位小姐包扎留下的?”
苏哲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杜衡摩挲着下巴疑惑道,
“苏兄为何不肯答应,是那位姑娘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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