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妤虚抱着杜衡,能感觉到杜衡被她突然袭击得浑身僵硬,心口一时间又羞又满足。
杜衡温香软玉入怀中,被抱的心猿意马,他恍神的用手摸了摸玉佩,确实形状不是同一款,皇室用的是朴实无华的圆玉,而她给他的是一块勾玉,也就是阴阳鱼的另一半,而那另一半,就挂在她的腰间。
定情信物嘛..
让女方先送,是不是不太好?
可他真的不想喜欢上这性子娇纵蛮横的坏女人啊...
两人下了石头时,云疏妤让杜衡先下去,还不许他偷看,可杜衡向来是叛逆的,越不让看越想看。
于是他用着视角的微末余光就看见了云疏妤用灵力轻轻拍平抚着揉皱的襦裙下摆,长舒了一口气才跃了下来。
嗯..?他们两个人就那么虚抱一下,不可能裙摆都皱了。
杜衡此刻想起她控诉他和云兆说的那些拒婚的事情时的小表情和动作。
当时他顾着解释没多注意,现在一想那双白嫩的小手的动作,都紧绞在了一起,似乎就是在揉着裙摆?。
那这么说来,她其实并非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云疏妤方才是真的为他生气伤心了?
“嗯?怎么啦?又呆呆的站着。”
云疏妤毫不顾忌男女之别,伸出两手轻轻拍着杜衡的两腮。
“没...”
云疏妤见他回神就开始朝着往回的路走去。
“算算时间,今日下午赵大人的课也快开始了,师弟要快些啦,跟不上师姐的话,可要受罚哦?”
杜衡置若罔闻,看着她的背影却不是喊她师姐。
“殿下..”
“嗯?”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
云疏妤又顺着杜衡的目光低头一看,是杜衡他主动伸出的手。
“..下山路滑。”
“好。”
他手心朝上等着她,她手心向下贴了上去,十指交握。
常听人说十指连心,那他们今日是不是也近心了一分?
而杜衡和云疏妤并未想那么多,只觉两相执手时,心也颇为的安宁。
____
而杜衡二人离开后的书院广场聚集满了人,都围在立心碑旁看着杜衡和云疏妤留下的字句,不住的赞叹,方才在一旁看戏的众多学子和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们也都围上来了。
“今日是怎么了,一个杜衡也就罢了,还来了一个这般生猛的女子。”
“谁说不是呢,居然敢在立心碑上动他人的字句,而且这立心碑上的天道意识居然全无反应。”
“钱兄,你说这二人的才学,哪个更佳呢?”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公子问着一位穿着应天府书院统一制式衣袍的书生问道。
那被唤“钱兄”的书生摇了摇头,“如此几句,难分伯仲,我只知道一点。”
“哦?钱兄可否说来听听?”
“嗯....世风日下啊,方才杜小侯爷那几句字句就已经是颇为丧志,不符合应天府立心碑的一贯风气了。”
“后来的那位姑娘更是将那几句无谓丧气的字句改成了互诉衷肠的诉情诗词...”
“这....”
钱无只知道杜衡的字句很厉害,但料想这等志向,苏圣人应该不会收他,而后头来的那位姑娘改的字句颇为离谱,加上是女子,苏圣人也应该不会收。
真是可惜了,他一直想结交那二人,但是寻不到机会。
比起周遭那些趁杜衡走了说杜衡不过尔尔放狠话的,或是赞叹杜衡和云疏妤在立心碑上字句散发的光芒合不拢嘴,或是正讨论着杜衡云疏妤纱笠之下会是何等美色,杜衡说不定是权势逼人等等荒诞不经的发言的人。
钱无和这贵公子倒算是不忘初心,在书院就应该研究学问,只是这研究的有些跑偏,还是拐到了书院风气去了。
贵公子问道,“你说,这二人的才学,比起苏师兄如何?”
那钱无低头思索了片刻,“我等才学尚浅,无法勘破,不过我听闻苏师兄入院时立心碑反映出的光芒,应当比他们二人这两次稍逊一些?”
这是个敢说的,即便是书院自己人,他也说出了客观的事实。
“钱兄,我听闻苏师兄可是被人称为百年难遇的大才,这...”
“你们别说了,苏师兄来了。”
“苏师兄好。”
一位身着青衣的白净书生迈步到了场中,一时间场中变得安静了许多。
他名唤苏哲,是应天府书院年轻一代的大师兄。
“钱无,你们方才在说我?”
那贵公子刚要捂嘴。
名唤钱无的书生就诚实点头,“是的,苏师兄。”
“怎么了?今天书院好像更加热闹了一些。”
“杜小侯爷来了,还有一位戴着纱笠的女子,他们二人在立心碑上刻了字句。”
“哦?杜小侯爷?还有女子?这可是难得,竟然有武官之后与女子来刻字考验,是想要进我应天府书院吗?”
“不是,杜小候爷是来见苏先生的,那女子则是来改杜小侯爷的字句的,改完以后两个人就走了。”
苏哲听罢面露古怪。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此时有人凑上来说道,“苏师兄,那杜衡真是贼子,仗着镇远候的权势就飞扬跋扈,前日冲撞了长公主殿下,今日又来书院写一些奇怪的字句。”
苏哲不悦的瞥了那人一眼,把那人看的心底直发毛,不敢再多言语。
“杜小侯爷和那女子的字句是哪些?”
钱无帮忙指了指,“那散发着最盛荧光的便是。”
苏哲愣了愣,要知道那立心碑上记载了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字句,虽然古时候的字句多半已经损毁,但近百年的字句能散出最盛荧光并不多见,他算是其中一个。
苏哲走到碑文旁边,先对着那碑文旁的老者见礼。
“齐师叔。”
那老者慢慢抬头看他。
“回来啦。”
“嗯。”
“师叔静观立心碑多年,不知今日对那二人是何看法?”
姓齐的老者朝着天边看去。
“紫荆盛,兴衰系于一线之兆。”
苏哲一脸惊诧,紫荆指的是大洛国运之气所系之星辰,紫荆星。
这般说来,不会是说大洛的国运全部寄托在那二人身上了吧?
他吓得俯身挡住齐老者,“齐师叔你这有啥说啥的性子能不能改改,这话说出去要惹多大风波,我们应天府书院得出多大风头?”
“哼..怕什么,我们应天府圣人多,长公主还能动我们不成?”
苏哲扶额无奈,他这师叔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像世外高人,一说话像市井流氓。
不过齐师叔的学问很高,既然给了杜衡如此高的评价,他也想赶紧看看他的字句了。
苏哲回身在立心碑找起了字句,一眼就看到了杜衡和云疏妤的落款。
他轻念着二人的字句。
半晌过后。
苏哲默叹,“好词作..”
“可惜了,如此大才”。却甘于沉寂自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