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妈妈?
病房内寂静无声。
“你妈的癌症已经恶化到了晚期,再不交二十万手术费,只能活半年了!”
医生冰冷的话此刻依旧在我耳旁回荡,像针一样扎心。
但这么昂贵的费用,我根本拿不出来。
我母亲老来得子,含辛茹苦的一个人供我读书念大学,却没曾想毕业就失业,没有工作,没有钱,更别说这离谱的二十万手术费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没有人能够体会,我有想过自杀,想过这么一了百了。
可要是我死了,母亲谁管?
于是,我决定去筹钱。
二十万块!
不就是二十万么!
我借钱,卖肾,卖身一定能筹齐!
我离开了医院,决定豁出脸面去借钱。
我来到叔叔家,敲响了叔叔家的房门。
叔母板着脸打开房门。
我绝望地乞求叔母,“叔母,我妈癌症恶化了,急需要钱做手术……”
“还来要钱?上次住院的几百块钱都是我们付的!”
“滚,滚,滚,别再来这里了,我没你这么个废物侄子……”
“花那么多钱念书,连个工作都没有,一需要钱就来找我们,我们是你爹还是你妈啊!”
叔母一边说一边把我推了出去,然后砰一声关闭了防盗门。
听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委屈至极。
明明妈妈没病时,帮了你们家那么多忙,可妈妈一病,你们就立马翻脸不认人!
我没了法子,只能跑去银行贷款,在银行女经理面前卑躬屈膝了一通后,却因没有工作,被认定为没有偿还能力的人,而被拒绝。
我心如死灰,只好决定前往黑色地带,贩卖自己的器官,来凑钱。
来这里卖器官的一共还有三人,只是与我不同的是,有的是卖肾买一部苹果手机,有的是卖眼角膜给女友买包包。
在经过短暂的确认过后,器官头子准备带着我们四人前往私人医院摘取器官。
像他们这种非法勾当,私人医院数量有限,但买卖器官的站点却很多。
器官头子开的是一辆面包车,晚上他从一个城市向着郊区出发,中途路过了好几个乱葬岗。
我们走的土路,正常情况下从城市到郊区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我们却像是开了许久许久。
慢慢的,我们五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好像从我们出发走土路开始,大半夜的路上辆车来来往往的有很多,可是这条土路一般很少有人行驶。
当时是凌晨一两点,毕竟是非法勾当,器官头子选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土路,而这条土路却突然有这么多车辆来往,显然很不正常。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点紧张,连平日里见惯了大场面的器官头子都觉得有些害怕。为了稳住场面,器官头子只好说他常跑这条土路,私人医院应该很快就到了。
车继续开,可怎么开也看不见器官头子口中的私人医院。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他们已经在土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路旁却没有出口和指示的标志,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直直的路。
很快,面包车便没油了。
器官头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慌。
忽然,他们的车前面有阵阵雾气弥漫开来,然后一阵唢呐声响起,像是葬礼上的调子。
转瞬间他们眼前就凭空多出来了一个花轿,真的就是凭空多出来的感觉,因为五个人都没有看见这花轿是怎么过来的。
血色的花轿里隐约有女子的身影,像是要出嫁的样子。
花轿两侧分别有五个黑衣和白衣,皆一脸惨白,黑白色衣服样式很是奇怪,并不像轿夫的打扮,更可怕的是他们走路时脚从未着过地。
“快……快离开这里!”
王林心中大喊,想控制身体逃跑,却发现他压根没有身体的控制权。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林大惊失色。
这时,花轿后面走出一个身着红袍的老人,他手中拿着唢呐,径直走向面包车,敲了敲车窗。
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到了,不敢去搭理红袍老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祈祷老人快些离去。
红袍老人在敲了一阵车窗后,见车内无人应答,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片刻后,
“孩儿们,起骄!”
伴随着一阵凄凉的唢呐声再次响起,红袍老者打头吹着唢呐,领着黑白轿夫抬着轿子慢慢离开了。
只是,当血红轿子没走多远时,他们发现已经没油的面包车居然动了起来,竟然缓慢地跟在轿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