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师父带大师兄出远门了,据说是去大师兄老家找回场子。临走前大师兄还特意嘱咐几人要勤加练习,切莫偷懒。宗岁珩也看出来了,师父是完全不管事的,十天里有十天半不是在找其他峰主切磋就是出去跟别人搞事,惹完了事就回问剑峰闭关,让宗主不得不任劳任怨地擦屁股。
剑尊的名头都是打出来的,他教徒弟的方法也是打架,所以大师兄学他,每天不是去干仗的路上,就是在路上被别人干仗了。宗岁珩还以为自己那么热爱和平,总不至于会被人找麻烦吧,系统猫冷笑,你见过惹事的师门会不被牵连的吗?
又到了去领取食材的时候了,宗岁珩收拾好东西就过去食堂,结果领完东西,在等仙鹤的时候,被一个弟子拦住了。
“那个弟子,就是还没进门就把我侄子打了的?”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那群人中就有那个小傲娇。
小傲娇名叫田希希,没被剑尊选上,倒是拜入了闻音峰峰主门下。
“是啊,怎么,你们想要感谢我对他的教育?”宗岁珩还好奇小傲娇怎么还不来找自己麻烦呢,原来是在这等着。看来这群人想要来个以多欺少?他提起麻袋的东西,在里面翻了翻。
管事模样的人长得还是挺像之前那个“宿弟”,就是一双眼睛浑浊,看人的时候总会有种如芒在背的黏腻感。他听完宗岁珩的嘲讽,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里藏刀:“呵呵,年轻人不要太过气盛。在下不才,觉得你我有缘,只是看不出您修为几何了,特意来关怀一番。总不会还没引气入体吧?”
说到引气入体就让人郁闷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自己确实是连灵气的边儿都没摸上。但是输人不输阵,宗岁珩学他笑不露齿的样子:“我师父都没着急,你急什么?你这么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剑尊呢。”
换个涵养差的可能就要急了,但是他依然笑眯眯的,甚至小傲娇想要开口都阻止了她:“你真喜欢开玩笑。希望一年后的比试大会,你能大放异彩,让我等大开眼界。”
没等宗岁珩开口,又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宗岁珩拿出一根萝卜咬了一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们都走完了,才不露痕迹地擦掉刚刚布阵的痕迹。
就在他刚把阵法收起的瞬间,身后一阵波动,他条件反射躲开,就在他避开的瞬间,在他身后突然刮来一股大风。感谢这些天的锻炼,虽然差点刮倒,但他反应迅速,稳住身形,定在原地。一些小块的碎石直接被吹得掉下了悬崖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他站的那一块地干干净净。但是宗岁珩敢保证刚才确实有阵法发动的痕迹,但是他是怎么把尾巴收拾得如此干净的?在附近绕了一圈仍然毫无所获后,对每一处石头都仔仔细细探查一番,但一无所获,只能默默把这事儿记下。
系统猫突然在他肩膀上站了起来,催促他:“快,我感受到女主的气息了。在问剑峰的天阙山山脚处,我们快点赶过去。”
宗岁珩闻言,也不去探查什么阵法线索了,刚好仙鹤飞了过来,他急忙坐上,还不忘吐槽:“不知道天衍宗的传送阵是谁设计的,也太偷工减料了。没有修为的人根本承受不住快速转移带来的压力。要是我现在能用传送阵,直接就能回到天阙山了。”
他就这么絮絮叨叨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山脚,还没等站好就直接冲了出去。
“你跑那么快,知道女主具体在哪个方向吗?”
“哈哈,我忘记了,”宗岁珩刹住脚步,把系统猫捧在手心,“求你了,祖宗,快点指点方向。”
顺着系统猫的指引,宗岁珩终于跑到了一处桃林。桃花灼灼,林草丰茂,鸟语花香。顺着桃林小路走进去,就像踏入了世外桃源。走了一会儿,他终于感觉不对劲,刚才那条路,自己好像刚才走过了。
“桃花阵?敏宝进步也太快了,居然能以桃树为阵石,化桃林为阵,阵石每一段时间都会变化,阵眼虽然不变,但是破阵的顺序却变了。”他记住了每一处阵眼的地方,开始推演阵法的变化顺序。
“呜呜呜,闺女变得厉害了,麻麻好欣慰。”系统猫抓着宗岁珩的头,虽然比较心急,但是也没有出言催促他赶紧破阵。
好一会儿,他们终于走进了桃林深处。几间竹屋错落在半山腰,长势喜人的竹林里,时不时探出三两枝桃花。山脚处,一条蜿蜒清冽的小溪把桃林和山脚处的小屋隔开。踏上小溪里的汀步,向前再走几步,就会看到一棵巨大的桃树,桃树上挂着几个酒罐,树下还堆放着不少酒罐。
“岁珩?”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宗岁珩转头,看到了落落大方的女孩,面部轮廓有着他记忆中那个少女的模样,却更舒展冷艳。此时,她正惊讶地看着他,一片桃花瓣飘飘悠悠落在了她的肩上。
“敏宝,我想死你了!”他激动地张开双臂,抱住她聊表思念之情。
她安慰地拍了拍宗岁珩的肩膀:“你好像变了个模样,又好像没有变。”他的眉眼更像她的儿时的玩伴,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是她后来认识的宗岁珩,让她一时茫然无措。
“怎么会,我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他来修仙界大半个月,整天忙着修行,根本没时间打理自己。听完她的话,终于放开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观察起来。
“奇怪,我怎么看不出区别,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帅得很。”但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单敏手指放在他的眉峰:“这里变了,眉毛变得更细长,眼睛也变得狭长。”以前他看人的时候,是一种小狗的可怜感。现在不说话专注看人的时候,是一种狐狸的深情,偏偏他一开口,那种憨憨气质就把这种深情给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