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从他们进入八卦山开始,就有一个人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眼下看到他们误打误撞,撞进了最后一个阵,再也看不下去,去了密林深处一个小木屋。
“师父,十几天前,进来的一男一女,误打误撞进了最后一个阵法之中,徒儿要不要干涉?”
“什么?快带老夫去看看,现在是万蛊之王孕育的关键时刻,不能出任何差错。”
黑衣男子禀报完之后,一直浅眠的白发老头,突然睁开他那双幽暗的眼睛,身形如电,片刻就消失在了小木屋之内。
黑衣男子无语叹了一口气跟上,说好的引路呢,我还没引,你就自个跑了。
一盏茶之后,白发男头站在靠近朱焰娘和温琦玉进入的那个阵之外崖顶上,观察着下面的一切。
他本来想出手,一刀解决了这两人的,可刚要动手 ,便见那个少年怀里爬出了几条蛇出来,而那个少年还温和的安抚了那蛇。
顿时他改变了决定:
“给那个阵制造点漏洞,让他们尽快破了那阵法,并把人引到白楼里去。”
“师父,为什么?”
黑衣男子一脸震惊,很不解。
“因为那个少年与蛇类很亲和,说不定能帮我们一把。”
白发老头懒懒地瞥了一眼徒弟,撂下这句话后,一眨眼就又消失不见了。
“师父…”
楚眠叫了一声后,回答他的只有山涧中的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飞身而下,去改动阵法。
而在这时的八卦山,外围防御阵之内,其实还藏了两个人,只是太靠外了,还引起不了楚眠的警惕。
宴盛萧在岑喜最后那一抱之后,苗王的身子以罕见的速度在萎缩,而他的灵魂比上一次的灵魂创伤还要严重。
所以他知道苗疆有这么一处禁地之后,想也不想抓着大祭司蒙犽就到了这里。
这些天他用了好多养魂之法,才勉强稳住了主魂。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阴森森的盯上蒙犽。
蒙犽被看着他半残的身体,原本没有一来这个鬼地方那么害怕了,可对方眼神扫过来的那一刻,他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对方对他的觊觎。
于是他抖着牙齿强挤出一句话: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的身体了,老子当初怎么没想到占据你这具年轻的身体?嗯?”
宴盛萧阴森森的语气从苗王那一堆烂肉里发出时, 整个八卦山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你…,你当初可是求爹爹告奶奶央求我把你放进苗疆的,现…,现在你怎么这个态度?你…,你不守信用!”
蒙犽吓得他第三条腿频繁地抖落液体,不过还是不死心强辩道。
“天真!本座一只鬼,那还有信用,看来苗疆的继承人也不怎么样嘛。都到现在了还白日做梦!”
宴盛萧狞笑一声后,他的魂魄骤然从那糜烂的躯壳飘出,在蒙犽吼出质问的言语之后,顷刻间就霸占了蒙犽的身体。
树林里只回荡着蒙犽质问的那句回音:
“你为什么要骗我?”
“哈哈哈哈…,骗你?是骗了你又怎样,为了我的宏图霸业你牺牲得不亏,放心待我功成名就之后,我会为你这些功臣篆书立碑的,你就安心的死吧。”
得到蒙犽的新身体之后,宴盛萧得意地瞧了一眼年轻的自己,笑得猖狂恣意。
笑够了之后,他在苗王怀里掏出他抢到的蛊后,揣入怀中,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只是他走了一阵,眉头就越皱越紧,这里明显有阵法阻隔他的去路,而布阵的路数与他隐门的师兄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效。
他头皮下意识就有些发紧,难道那老头也下山了?是专门来堵他的?
有这样的疑虑之后,后面他没有再动作,而是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养魂。
他这个时候,绝不是那老头的对手,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
而另外那个靠近白楼的阵外,楚眠觉得他已经把那阵拆了个七零八落,可是里面那两个傻逼,就像专门找不到阵眼一般,一直在里面疲于奔命。
楚眠咬牙切齿,真想立马进去把那两个抓出来扔到白楼里去,可师父吩咐,又要让他不被人发现,真是愁死个人。
而他正在懊恼时,树林里的人,两个人显然已经累瘫了。
温琦玉实在忍不了,直接倒在一个石坡上倒头就睡。
朱焰娘也好不了多少,她直接走到温琦玉的头后面,也一个仰倒闭上了眼睛。
他们俩实在是太累了。
温琦玉在倒下的那一刻还咕噜了一句:
“不找了,先休息休息,妈的!看着就在眼前,可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是啊,再不从这地方出去,我们俩要成叫花子了,出去后你估计连爹妈都不认识你。”
朱焰娘躺在他头顶对面,声音懒洋洋的,还有些喘。
“可不是吗,要早知道,这里这么奇葩,就是再好看的金线蛇,小爷我都不来找了。”
温琦玉想着自己现在这副囧样,心里早后悔八百回了。
看来还是乖乖的待在自己家里,才能保住性命啊,现在,还真是自找死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俩还是休息休息,睡一觉吧,休息好了才能继续战斗,说不定破了阵之后,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我们俩呢。”
朱焰娘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眨眼的功夫,均匀的呼吸声就响起了。
而温琦玉也一样,他实在是太累,都没有回答朱焰娘的话,就发出了鼾声。
而阵外的楚眠看着这俩傻货,对白了两句就睡着了,嘴里直磨牙。
师父只是交代了个如此简单的任务,他都快把阵给拆了,而这两个人,愣是没有发现破绽,居然留着哈喇子在石摊上睡着了。
于是他只能回到小木屋,垂头丧气的禀报道:
“师父,徒儿无能,搞了半天都没有把那两个人引出来。”
“出现了什么状况?是发现你了,要与你对峙?”
躺在床上的白发老头闻言坐起来,眼神幽幽的望着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