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悦的狼狈模样,令高永昌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职场里的老油条,大大小小的酒局更是参加了不少。
所以关于对方是否能拼酒,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常悦这种女人,若只是让她慢慢品尝红酒的话还可以,但是白酒完全不行。
这么一大杯下去,肯定会烧胃的。
于是他连忙为自己开脱,有些惭愧地垂眸,
“悦悦,没必要,我并没有让你喝白酒!你说你不能喝为什么非要逞强呢?”
“她还是不想让你消气?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是再为难这姑娘,就是你的不对了!”
丁婷看不过去了,生气地瞪了高永昌一眼。
沈晓婉则是抽了两张纸递给常悦后,然后伸手在常悦背后轻轻安抚了起来,
“你说你傻不傻,我明白你的好心,但是没必要这样!你就说说你,有话就直接说好了!”
常悦咳嗽了好一会儿,脸都咳红了,平静下来后,她直起身体,那双本就水灵的双眼早已红了起来,蓄满了泪水。
扫视着面前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沈晓婉的脸上,她带着一点委屈,
“婉姐,婷姐,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我不后悔我的行为,哪怕被我姐夫当成疯子!只要能证明我姐的清白,我都想试一试!”
“婷姐,你把我的包拿来!”
丁婷一脸心疼地小跑到沙发上,直接将常悦的白色挎包给拎了过来,然后递给了常悦。
常悦直接开包,从其中拿出一张纸来。
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她放在高永昌面前,就这么看着高永昌。
而在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高永昌脸色一沉。
他想起白天的时候,他那老岳父把自己喊过去时所说的话,说常悦准备了五百万要寻求沈晓婉跟牛大海有奸情的证据。
本来以为这个常悦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悦丝毫没有看到高永昌沉下来的脸,依旧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姐夫,你一定是听谁传播的谣言了,这才误会我姐背叛了你!那我就出钱,我花五百万买证据,谁要是能提供出证据,我就把钱给他!”
“放心,我常悦虽然不是资产百亿的大老板,但五百万还是能够出得起的!”
高永昌还没开口,一旁的沈晓婉就直接抓起桌上的支票,重新塞到了常悦的手中,
“悦悦,你这事儿做的不对!我跟你姐夫已经和好了,你就别掺和了!”
“姐,你扪心自问,你跟姐夫之间真的和好了吗?”
常悦反握住沈晓婉的手,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了,
“你看我姐夫这样,像是跟你和好了吗?不止他,外面也有好些人在悄悄说你的闲话,就连店里那些打工人的服务员都在议论你,说你虽然那晚在美容会所,但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也跟那姓牛的好过?”
“姐,我不想让你被人议论,我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相信我姐不是那种人!只要能证明我姐的清白,别说五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我都愿意拿出来!”
“姐夫,我跟你实话说,我就是一个小老板,最喜欢的东西不是男人,而是钱,只要钱够多,无论是谁都踏马地得给我让道!在钱面前,那些谣言全都不攻自破!因为他们拿不出证据!”
“我要用钱,来证明我姐的清白!让你跟我姐和好如初!!!”
沈晓婉被常悦的举动感动到了,眼眶也红润了起来,
“悦悦,我不怕,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是被泼脏水,我也能坦然面对!你不要再这样了,不然的话,以后别来我们家了!”
“悦悦阿姨,你别喝酒了,你一会儿还要陪我和哥哥玩耍呢!”
一旁的佳佳这会儿也不吃饭了,而是拉住常悦的小手指,奶声奶气劝阻了一句。
“悦悦,阿姨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常悦俯身亲了亲佳佳的额头,然后直起腰,又看向了高永昌。
这让高永昌很是无奈。
酒真是个好东西,沾酒的人不管醉不醉,都能借此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自己的脾气,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常悦喝酒虽然容易上头,看似将自己放在了最低位置,一脸无辜,其实她的手段非常高明,极力证明自己就是沈晓婉的证人,证明那晚她真的跟沈晓婉在一起,还想用钱来加重这伪证的力道。
他苦笑一声,却也继续沉默着。
因为常悦又开始借着酒劲表演了。
“姐夫,我再最后敬你三杯酒,是我对你和我姐的祝福之意!你要跟我姐好好过一辈子,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说着,也不管桌上都是谁的杯子了,她直接放到自己面前,拎着白酒瓶倒了三个半杯,
“我姐是我遇到过最美好的女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早已把婉姐当我亲姐了!我希望看到我姐幸福,而不是一脸愁闷!”
高永昌不禁为妻子感到幸运,碰到这么一个敢掏心掏肺甚至还敢掏钱的好朋友,真是妻子的福气。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我会跟你姐好好的!”
他不能再让这女人喝酒了,不然这女人会越来越疯,或许出于绅士,他也该拦下对方,于是他端起酒杯,
“你就别喝了,我喝,表示我的感谢!”
然而不等他仰脖,手中的酒就直接被夺走。
常悦神色认真地看着高永昌,似乎想要看出高永昌刚刚所说这番话的真假。
但是因为喝醉了,她看的并不清楚,于是她直接垂头,很是豪爽地将桌上三杯白酒都一饮而尽,
“姐夫,感谢就不用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酒才灌下去,常悦的身体就开始摇晃起来,扶着椅背,慢慢瘫坐在地上,而后抱着一旁的垃圾桶呕吐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变得慌张了起来。
沈晓婉和丁婷连忙搀扶起常悦,又是擦脸又是喂水的。
常悦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面色绯红,意识很显然不清醒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薄唇轻启,自顾自念叨着,
“姐,我给你作证了,我把所有的事儿都说开了,我姐夫真是笨蛋,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