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公,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沈晓婉拎着锅铲,从厨房中探出头来。
她穿着淡蓝色的围巾,头发被挽了起来,散落在脖颈处的几缕青丝让妻子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刚到家!”
高永昌强颜欢笑。
以往每逢饭点,他在家就是他做饭,他不在家就是徐兰做饭。自从徐兰走后,沈晓婉这才逐渐开始学习起做饭来。
要是以前,看到妻子的转变,高永昌一定会笑逐颜开,狠狠夸赞起妻子,然后走进厨房,给妻子一个爱的拥抱,最后从妻子手中接过锅铲,完成后面所有菜肴的制作。
但现在,高永昌不会了,他不愿意在做那个只想着付出不想着回报的大冤种了。
身为家庭中的一份子,妻子也该学着去做饭,去伺候他了。
去卧室内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一套在家穿的休闲服,高永昌又来到沙发旁,搂着自己最爱的小闺女。
此刻电视上正在播放熊出没。尽管他每回都能看到女儿在看这个动画片,但女儿对此却乐此不疲。
“佳佳,你喜欢熊大还是熊二啊?”
“爸爸,熊大熊二我都喜欢,不过我觉得光头强好可怜啊!”
“嗯?为什么啊?”
“他老是被熊大熊二捉弄,还砍不到树,住在森林里,没人陪他,好孤独!”
佳佳嘟起嘴巴,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来。
高永昌看着眼前只有四岁的女儿,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人儿看待问题如此透彻。
光头强这号人物,放在生意场上,绝对是一个人才,但要是碰到不好的领导打压,那生活过得也是惨兮兮。
“爸爸,我想要个皮卡丘,前几天大虎给我看了他的皮卡丘,可好看了!”
“好好好,我给你买!”
高永昌愿意宠爱自己的女儿,对于女儿提出的要求,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他全都愿意满足。
“佳佳这几天乖不乖?”
“我可乖了,老师还给我了一朵大红花呢!对了,爸爸,你看这个!”
佳佳从沙发上爬起来,站在茶几旁,从粉色小书包内拿出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册子。
高永昌一看就明白了,佳佳这是让自己去看老师给她的评语。
“佳佳表现很棒,四岁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独立,吃饭也不挑食,很有纪律性,甚至还能帮助老师去管理其他小朋友。”
“佳佳的语言表达能力,已经超出其他同年龄阶段的小朋友,能够向老师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的乐感很强,唱起歌来很好听!”
“除了这些外,佳佳小朋友还是个有担当有爱心的小女孩,当别的小朋友摔到哭了之后,她还是安慰他们,这样的小朋友,家中一定充满了爱意,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佳佳!”
短短一番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什么,然而高永昌却看得内心酸涩。
他看着盯着电视屏幕正咯咯咯笑起来的可爱女儿,无比感慨。
往常他忙于工作,疏于对女儿的关切,女儿能有现在的懂事,妻子占了很大的功劳。
而他最希望的,就是女儿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不过如此一来,最大的功臣就是他的妻子了。
高永昌扫了一眼厨房又快速收回了目光,念在沈晓婉辛苦抚养佳佳的份上,他还是可以减少一些对沈晓婉的厌恶的。
就在高永昌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晓婉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厨,你不过来打个下手,指导一下?”
沈晓婉刚接触厨房这一块,难免会慌乱无措起来。
被沈晓婉喊了,高永昌只能站起,快速朝厨房走去,而厨房内也弥漫着肉香。
一个灶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砂锅,正在小火煮着一些什么。
另外一个煤气灶上是韭菜炒鸡蛋,而在空着的地方,放着一盘买来的烤鸭肉,已经被撕成了小块。
妻子则是皱眉看着手中的菜品书。
光是这样看,厨房内一片岁月静好,可将目光移向洗碗池时,显然就不是这回事了,那是一片狼藉。
“辣椒炒肉?这黑乎乎的是肉片吗?”
高永昌看到国内漆黑的片状物时,还是有些错愕的。
“第一次,有点手生!老公,你帮帮我嘛!”
沈晓婉难得撒起娇来。
高永昌沉默地点了点头,本想从沈晓婉手中接过锅铲,然而沈晓婉却没有松手,而是温声道,
“老公,你握着我的手,教教我呗!”
说这话时,沈晓婉脸上闪过一抹绯红。
高永昌会意,沉默地站在了妻子身后,高达的身躯恰好将妻子护在怀中,手握住妻子娇嫩滑腻的手,快速翻炒着锅内的菜肴.
在大火的炙烤下,锅内发出滋啦的声音,而妻子也很柔顺地依偎在高永昌怀中。
两人都没有开口,但在妻子的小手不断摩挲着高永昌那握锅铲的大手的小动作下,气氛逐渐变得暧昧热烈了起来。
高永昌眼底一片冷意,丝毫没有往日的爱意,眼看这气氛逐渐被烘托,他突然看向一旁的砂锅,
“那炖的什么?”
“保密!等炖好之后你就知道了!”
沈晓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很显然,那是她准备给高永昌的惊喜。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有些残酷,当看到那锅炖的苁蓉枸杞羊腰汤时,高永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因为经常做菜的缘故,为了让妻女吃的健康又营养,高永昌经常看一些药膳食补方面的资料对于苁蓉枸杞羊腰子的药补疗效十分清楚,这几合在一起,那就是男人的大补药。
他完全明白妻子准备这道汤的意图.
不过就是因为上一次出差回来,他发现那条黑色内裤后,就无心再向妻子交公粮了,这完全造成立了妻子欲求不满.
所以今日回来,妻子首先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他进补.
这让高永昌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火,他想要对妻子怒吼出声,大声斥责妻子身心的肮脏,要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像柳下惠一样如此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