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季榆阳发现卫木躲在沙发后面悄悄看着什么书，还时不时露出痴汉一样的笑容，走过去拍拍他问道。
卫木吓得手里东西都掉了，伸手从沙发缝里够出来藏到身后：“没，没什么。”
他这个表情就跟犯错的心虚狗子一样。
“那好吧。”
季榆阳转身作势离开，卫木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到腿上准备拿进屋看。
大概是真的很心虚，啪嗒一声又掉到地上。明晃晃地摆在季榆阳面前，是本厚厚的相册。
季榆阳捡起相册，上面都是熟悉的照片。
戴着黄色的小帽子背着书包张嘴大哭的他、头顶毛茸茸小帽子笑着露出缺口的牙齿的他、瘦高瘦高腼腆不看镜头的他……
满相册都是他的照片。
“阿姨给我的！”
卫木心虚声高，努力显得理直气壮地说道。
“又不是不给你看，看吧。”
季榆阳说的云淡风轻，实际上耳朵红了一片，躲也似的逃了。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卫木还想着季榆阳小时候肉乎乎的小脸，嘿嘿笑出声。
“又想什么呢？”
季榆阳有些困了，含糊着声音问道。
卫木转过身面对着他，黑夜里那双浅瞳亮晶晶的。
“我在想，以后要是我们小宝宝像你就好了，好可爱啊~”
季榆阳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接他话茬。
卫木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越说越精神，已经说到了儿子像妈妈，所以是不是应该生个儿子。但是闺女很可爱，如果闺女像季榆阳应该会更可爱……
季榆阳叹了口气，转过身，双手放在他脸颊两边往里挤。卫木嘴巴被挤成小鸡嘴还在努力叨叨：“以后宝宝叫什么呢？起个好听一点的。”
季榆阳在他被挤得尖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霎时间什么声音都没了。
哪怕他们已经结婚有一段时间了，这招还是百试百灵。
“睡觉吧，我困了。”
季榆阳打了个哈欠，往卫木那边靠靠，声音都带了鼻音。
“可是我还不困，我想去再看会相册……”
卫木小小声嘟囔道。
“我听说经常熬夜的爸爸妈妈，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会很丑而且不长头发，出生黑眼圈就比眼睛大，还会很不听话！”
季榆阳恐吓道。
卫木真的老实了，抱住季榆阳一动不敢动，没一会倒是真的睡着了。
。
。
[给你一天时间，五个季榆阳还是五岁季榆阳？]
卫木半梦半醒间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果断做出选择。
“五岁季榆阳！”
然后想起相册上张大嘴嗷嗷哭的季榆阳，脸上带着笑意又睡过去。
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透进来，直直照在卫木眼睛上。
他抱紧旁边的季榆阳，把脸往他身上一埋，刚想继续美美睡个早觉。
就感觉手感不对。
身体很小，还软绵绵的。
猛地一睁眼，一个小脸粉扑扑地小孩睡在旁边。黑发瓷白的脸，闭着眼睛也能看出跟季榆阳有相似之处。
那孩子被闹醒，睁开眼睛哼哼唧唧地闹了两声。
黝黑透亮的黑眼仁。
卫木意识到，昨晚听到的声音可能不是做梦。
季榆阳真的变成五岁的季榆阳了！
“哥，哥哥……”
季榆阳一听卫木喊哥哥，就知道他不是要撒娇，就是做了什么损事心虚。
“怎么了？”
一张嘴给自己也吓了一跳，哪里来的小孩声音？
“卫木？”
还是那个小孩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季榆阳瞪大了眼珠子，圆乎乎的小脸上肉都抖了两下，跟果冻一样。
卫木又是心虚，看到五岁的季榆阳又是喜欢。
最终还是喜欢战胜了心虚。
“啊~好可爱好可爱啊~”
他把小季榆阳抱进怀里，蹭他圆鼓鼓的脸颊肉，捏着他圆滚滚的手臂不放开。
季榆阳努力伸出小短手艰难地推拒。
结果就是，卫木脸上顶着两个小小的巴掌印一脸幸福地在衣柜里找小季榆阳能穿的衣服。
“给，这是之前给一一小尔买的，洗了但是没穿过。”
卫木递过去一件连体睡衣，精准地盖在小季榆阳脑袋上。
季榆阳嘴角颤抖地看着手里这件印着小熊图案，裤子后面还有个小熊短尾巴的连体睡衣。
但是有的穿总比光着好，虽然身体上五岁，但是心里毕竟住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
他这样想着，短手短脚地穿衣服都要麻烦一些。
卫木拿起相机等着季榆阳换好衣服出来，他还没有见过小时候的季榆阳呢。
季榆阳红着小脸扭扭捏捏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卫木一脸慈祥的笑吓了他一跳。
“哥哥~看镜头~”
季榆阳决定不要理这个奇怪的人。
搬着小椅子站在水池边，够着自己的牙刷。
大人用的薄荷味牙刷对于小朋友身体的季榆阳来说还是有点辣，刷完牙他斯哈斯哈了半天。
卫木做了宝宝餐，甜面包和牛奶。
季榆阳吃东西倒是不挑食，香喷喷地吃完了。
卫木没动几口早餐，手里的相机倒是不停。
“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卫木拿着相机笑得一脸奸诈，心思写在脸上，出去多拍点照片。而且在外面季榆阳不好意思发脾气。
季榆阳晃晃悠悠往沙发上一缩，扒住沙发的一边说什么也不出门。
卫木这一天就屁颠屁颠跟在小季榆阳后面拍照唠叨。季榆阳给他烦得没招了，想用以前的招数对付他。
刚撅起嘴巴凑过去就被挡住。
卫木大手盖在他脸上，笑着说：“哥哥，我对着五岁的你还能亲下去那我就是变态了！”
季榆阳见一招不成气鼓鼓地窝在沙发小角上，脸颊肉都气得一颤一颤的。
“不闹你了，真的，我保证！”
卫木伸出手发誓，季榆阳这才脸色松快些。似乎变成小孩心智也小了许多。脸上的表情时晴时阴的。
晚上季榆阳不让卫木帮忙洗澡，自己吭哧吭哧洗了半天出来脑袋上泡沫还在。
卫木拉着他又洗了遍头发。
休息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小孩都体温普遍高些，像个小火炉挨在卫木胳膊旁边。卫木梦见自己变成土豆被烤的场景，还不翻面。
直到后半夜才好些，卫木稍微睁开点眼睛看见是正常的季榆阳，安心地把他揽进怀里睡去。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