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歇一歇吧。”
背着书篓子、扎着辫子书童模样的人劝道。
他口中的公子正是江南季家小公子,季榆阳。未及弱冠便已在乡试、会试中得到解元、会元。
这一次,他上京赶考人人都等着看这季家小公子能否连中三元,拔得头筹。
季榆阳看了天色,太阳落了半山腰,便同意歇歇脚。
主仆二人刚想着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没走几步面前就出现个破庙。小仆打头进去确认了安全,又拿了点吃食作贡品放在庙里佛前拜了拜,这才让季榆阳进去。
“公子,咱就在这凑活一晚,赶明天一亮就走。”
小仆拿着布袋子在地上扫了扫,灰尘扬起扑了满脸,惹得两人直打喷嚏。
季榆阳也不恼,不嫌弃地撩起褂子往地上一坐,翻出书篓子里的书温习起来。
不一会天色完全黑了,小仆点了油灯,黄噗噗的光填满整个破庙。
“公子,您睡会吧,我守着。”
小仆劝道,季榆阳也觉得今天特别的困,便歪在收拾出来的一小片地上闭眼睡去了,没一会呼吸就变得绵长。
梦里来到了个仙岛似的地方,烟雾缭绕,树木长得都比平日看到的要丰茂些。
这梦也算是好的寓意吧。
季榆阳正这样想着,打眼远远看见个亭子里坐着个抚琴的仙人,那仙人也远远瞧见他,冲他招招手。
季榆阳盯着那仙人,眼神发直地走过去。
一袭白衣,肩头似乎绣着什么动物,走近一看是只白狐狸,那眼睛像是真的一样。束腰长衫外罩着白毛大袄,在这仙境倒是不觉得奇怪。
“仙人”
季榆阳拜了拜,一抬眼看着那人的脸更是呆住了。家里兄长姐妹也都是人中龙凤,长相不俗。可这仙人称得上天人之姿,尤其那双浅瞳,悲悯众生。
“叫我卫木即可,我自山林中生,使命就是守卫这一方小小草木。”
卫木瞬间就出现在季榆阳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笑道。
季榆阳打小因为出众的才华就是家里人的宝贝疙瘩,捧着怕摔含着怕化,从不让他跟男女情爱沾上边。
这会受了这仙人的撩拨,耳畔早就红成一片,那红色顺着漂亮纤细的脖颈隐到衣服里去了。
“卫,卫木仙人…”
季榆阳红着脸唤了一句,还打了个磕绊。卫木满意地点头笑笑,在季榆阳低头没看见的地方眼里闪过红光。
卫木牵着季榆阳坐到亭子里去,偌大的亭子两人却是紧挨紧地坐着,身上的温度隔着衣服都传到对方那去。
“榆阳可会弹琴?”
卫木将琴推到他面前,问道。
季榆阳说着“略知一二”,手已经抚上琴弦,轻拨两下,那弦调就让人知道他是自谦了。
卫木垂着眼听他弹完整曲,拍手称赞,话语一转,道:“我有首曲子想要教于你,不知榆阳可否愿意?”
季榆阳连连点头,卫木拉过他的手放在琴弦上,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之上。还没等季榆阳疑惑这教学法子的奇怪,手腕就被仿佛活过来一样的琴弦圈住,死死固定在琴上动弹不得。
“这是何意!”
季榆阳挣扎两下,无果,厉声喝道。
这家里宠着的小公子哪有什么威慑力,只这一个变故就让他红了眼眶,声音颤抖。要是一会那些事,他不得哭得淹了这地。
卫木心疼地摸摸他微红眼尾,蹙着眉柔声说道:“真让人心疼,哥哥会好好疼你爱你的。”
说着把季榆阳墨色长发顺到耳后,如墨一般披在肩头,衬得他那颈子更是白嫩。他瞳孔微颤,黑色琉璃珠子在眼眶里震颤似的。
卫木吻上他的眼睛,手顺着他宽大的衣摆往里钻。大腿皮肉微凉细腻,像是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你放过我吧……”
季榆阳声音带上来哭腔,眼角衔着薄泪,看得卫木心情更是澎湃。
卫木把身上碍事的衣服脱掉,一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卷上季榆阳的腰。他依旧是一身雪白衣裳,只是胸口也敞着,哪哪的皮肉都露着。
他摸摸季榆阳满是泪水的脸,将蘸了眼泪的指尖含进嘴里,砸吧砸吧。
“果然是极品。”
他叹道。
说着撕裂了季榆阳的衣服,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亭子里,手还被琴弦束住,以个羞耻的姿势半趴着,哪怕周围环绕着烟雾也让他羞得把身子往卫木身上靠。
卫木环抱住他的身体,狐狸成精,体温本就比人要高。微凉的皮肉贴在自己,在自己手上动作下跟小猫一样哼哼。
卫木要不是顾虑着怕将他从梦境里闹醒,恨不得现在立刻将他按住这琴桌上狠狠欺负。
“好孩子,你也别恼我,我只是看见你就心生欢喜。”
卫木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还哄着季榆阳。季榆阳早已在他动作下丢盔卸甲,眼神迷离,手肘都撑不住身体。嘴里不住地往外溢着低吟。
见他能受得住了,卫木才让自己也舒服舒服。
一时间亭子里发出低吟声掺着哭腔,亭外的迷雾也更浓密起来。
“公子…公子?公子!”
季榆阳还沉在那旖旎的梦境里,忽得被人喊醒,睁开朦胧的眼只看见自己还身在那破庙里,衣衫完整地待在自己身上。
他揉了揉头,梦里那臊人的感觉现在还隐隐约约能感觉到。
感觉到梦里那人的体温,动作,还有卷在自己腰间那柔顺舒适的大尾巴。
主仆二人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去京路途遥远,走一段便要歇一脚。巧得是这一段路程破庙倒是挺多,夜夜都有能歇脚睡一觉的地方。
夜夜都被拉进那旖旎的梦里去。
那狐妖变着法子的捉弄他,季榆阳个小雏儿哪受得了这些,一路下来倒是消瘦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倒是看上去更加风姿绰约,像个大人模样了。
终于是提前几天赶到了京城,包了间上房作临时住处,这几日倒是难得睡了几个安稳觉。
隔天就要进殿面圣了,这一晚季榆阳睡了晚些。虽然有一阵他困得厉害,但是硬是撑了过去。
黑暗里感觉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季榆阳悄悄打开条缝,正是前些日子里的狐妖。
他伸手抓住狐妖的尾巴,点亮屋里的烛火。这妖倒是实诚,脸与梦境里的一个样子。
“这几日为何没来?”
季榆阳攥住他的尾巴尖,质问道。
卫木没成想他没睡,一下慌了神,想要抽回尾巴尖没成,听他质问更是慌张:“我,我想着你这几天要考试了,不能耽误你休息。”
季榆阳眯起眼睛,看上去竟有些威慑力,一点也不像前些日子梦境里衔着泪嘴里吐着哭腔低吟的人。
他条理清晰,问:“那为何今天又来了?”
卫木尾巴尖被拽得有些疼,也不大高兴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今天本想着给你添点福报,你倒好,在这蹲着守我呢!”
季榆阳松开他尾巴尖,他刚想跑,又被一把薅在尾巴根上。这动物的尾巴根连着腰椎,一拽当时就红了脸。
“你,你……”
他你你你个半天没你出个下文,季榆阳坐到他旁边,手指微微用力,在他尾巴根揉搓,手撑着头看着卫木的表情。
“仙人不是很会教导我吗?今天是怎么了?”
他开口调笑道。
卫木那还能忍受得了,将他扑着压倒在床榻上,咬住那张说话气人的嘴。不一会屋里便热了起来,两人滚成一团,窗子上身体的剪影起起伏伏。
“你招我的,明天你去看了皇帝被罚,可怪不得我。”
卫木做了几次,季榆阳已经昏昏欲睡,卫木揉着他的腰小声嘀咕道。
季榆阳含糊地开口说了句,让卫木愣在当场。
他说,什么皇帝,我就是皇帝,特地编了个身份寻你来罢了。
这小皇帝不知道从哪看了别人送来的狐妖画像,借了外祖家小侄儿的身份走了那条据说狐妖出没的路。
这傻狐狸果然第一天就上钩了。
卫木恼了,他手离了季榆阳的腰,转身挥袍就要走。
季榆阳牵住他的衣角,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睛直勾勾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上去与第一天见面时的少年别无二致,他软着声音说道:“好哥哥,好仙人,别弃了我。有什么你教导我,我改便是了。”
卫木被顺毛一哄就好了,别别扭扭地挨到床边躺下,手伸进被子里任劳任怨给季榆阳按着腰。
“尾巴我摸摸。”
季榆阳闭着眼睛说道,带着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见一直没把尾巴送上来,咳嗽两声,学着之前的胆怯语调:“仙人,我不摸着尾巴我睡不踏实。”
卫木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把大尾巴送上去。尾巴尖一湿,他刚想抽回来被牢牢按住。
响起季榆阳慵懒的声音:“刚刚做那事的时候不怕尾巴湿非往我里面放,现在倒是嫌弃了?”
“你别说了,睡觉吧,求求你了。”
卫木一个狐妖给他说的话羞红了脸,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又被舌尖舔了下指缝,整个白狐红成了赤狐。
第二天天一亮,小皇帝就领着他回宫去了。自此以后,卫木散漫的日子就离他而去了。
小皇帝也不说开什么后宫,总之卫木一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