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安消失了!
“骗子,等我找到哥哥,一定打断哥哥的腿,让你只能呆在我怀里!”
十年间,路尘的分身找遍了天下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哥哥。
北阴山,路尘的本体也已经等了十年,他形消骨瘦,冰冷暗淡的眼中,留下两行血泪。
早已赤红的眼睛,至死都没有合上,远远的看着姜子安离开的那个方向。
神隐宗
张浩存眉梢眼角的寡淡疏离,比十年前更盛。
来到天一楼前的湖泊,他纵身一跃。
湖底,竟然是一片千年玄冰室。
里面的冰床上,躺着的赫然是姜子安。
“以后我都陪着你!”
张浩存自然的躺上去,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静静的看着眼前栩栩若生的人。
十年间,神隐宗更盛从前。
当年的魔尊蛟龙,已被他斩杀,魔族被打压的再无出头之日,如今四方安稳,天下太平。
十年前,他寻着气息找到了跌落崖底的姜子安,便把人藏在了湖底,日日陪伴。
一吻落下,与那日一吻极其相似。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把你牢牢拴在身边。”
张浩存封闭元神,渐渐阖上眼睛,陷入沉睡。
而姜子安死后,灵魂直接回归地府。
值守在轮回台的鬼差,笑的一脸官方,“恭喜你们顺利完成任务,评分等级为优秀,奖励积分100,可抽奖一……”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地府?”
姜子安对着九浊怒吼,滔天的火气,差点把没有防备的九浊吹跑!
“任务完成了,不就回来了吗!”
总之,它是不会承认自己业务不熟练的。
姜子安恨恨的磨牙,“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完成任务就会死!”
“这是默认的,你也没问啊!你要是想多活两年,你提前说啊。”
跟了姜子安六年,学了点精髓,死鸭子嘴硬的辩解道。
“你们领导在哪?我要换搭档。”
被无视的鬼差,被问的一脸懵逼,这是啥来路的厉鬼,连九浊大人都敢吼。
吓得他声音颤颤,半天才吐出完整的两个字,“阎··王··”
姜子安认得路,气势汹汹,来到当初的那个八角凉亭,反复确认了上面的字“奈何亭”。
???
阎罗殿呢?
刚刚新建好的阎罗殿内,阎王红唇提起,邪气十足,落井下石的笑起来。
“你就等着帝君历劫归来,抽死你丫,居然敢让郁离公主做男人,还好公主没喜欢上女人,不然~~~”
“不然怎样?有那么严重吗?”
九浊闻言,抖了抖,有点点害怕,讷讷的反问道。
“不然……往后漫长的岁月中,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他斜睨一眼,颇为感叹,“情之一字,最是玄妙,我们帝君是栽在郁离公主手里了,我不过是跟公主聊了几句,我的阎罗殿就没了。”
“你都把人送大魔头怀里了,还有了肌肤之亲。”
阎王倾身,故意朝它吹了一口极阴之气,阴森森道,“雄性吃起醋来,可是会发疯的,你就等死吧!”
九浊终于知道害怕了,哭唧唧的问,“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
主人发起怒来,可是天塌地陷,至今天界的那个窟窿眼,时不时的还得补上一补。
“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这补救的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你立刻去挑一些,把帝君和公主凑成对的任务。”
九浊狂点头,“嗯嗯,我这就去。”
九浊离开后,阎王自己打了个激灵,后背湿漉漉的。
完了,他肯定要受牵连,得想想办法才行。
…………
没有预兆!
姜子安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恍惚了一下,从黑暗中清醒过来。
又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姜子安扭头,湍急的瀑布从天而降,溅起水花偶尔打在她的脸上,氤氲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她整个身子悬在水面上,仅有脚踩在岸边,全靠手中的棍子支撑。
棍子的另一头,少女双手紧握,全身都在用力,吃力的喊道:
“子安,你快点把那草采了,我快撑不住了。”
瞅了瞅,深不见底的河水,姜子安头皮一麻,优美的国粹脱口而出,也不知这具身子惧不惧水。
正要收回悬空的身子,突然手上一轻~~~
噗通~噗通~
现在知道了,不惧水,但他妈的不会水。
冰凉的河水,争先恐后的往鼻子、耳朵、眼睛钻,当即喝了一大口水。
还挺甜!自来水比不了,就是太他妈凉了,是雪山融化的冰水,还是地下流出的暗河水,饶是炎炎夏日,冻得她脑子发懵。
人面对死亡恐惧时,本能的剧烈挣扎。
好在很快一只手环在她的胸前,是刚刚岸边那个少女,她带着她,正奋力的往岸边游。
奈何水流湍急,把两人冲散了,幸好少女没有放弃她,硬是把人拖上了岸。
两人虚脱的躺在岸边,对视一眼,露出劫后重生的笑声。
姜子安感叹,这绝对是绝世好闺蜜,生前自己因为长相漂亮,常常引来同性的嫉妒,所以她并没有交好的朋友。
每每看到感情深厚的闺蜜一起逛街,吃饭,常常心生羡慕。
她微微勾唇,算是圆梦了吧,这怎么也算生死之交了吧!
照了照镜子,和自己的脸又八分像,身材七分
姜子安湿漉漉的眼珠子转了转,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团臭屁!
在心里把九浊痛骂一通,招呼不打一声,第二个世界就开始了。
谁来告诉她什么情况。
想到了什么,她攒起全部的力气,抬起手摸了摸胸。
万分庆幸,还好,还好,是女的。
“色女,连自己都摸。”
听见这个女人又开始骂它了,九浊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
知道姜子安对它不满,它赶紧开口:
“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任务完美完成,本大人特意送给你个惊喜,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要太感动哦。”
姜子安不信,不屑的嘴都恨不得撇到腮上:
“你确定不是惊吓?别让我再猝死,我就谢谢你了,我可跟你说清楚,这次何时离开,要听我的。”
九浊不大开心,什么叫听她的,凭什么听她的。
想着就让她这一次,于是点点头,“干正事吧,我把故事情节传给你。”
须臾,姜子安震惊的扭头,看向躺在旁边的少女。
刚刚她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厌恶、多恶心。
甚至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