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权力本身就是战争,让乔欣暖沉默了。
是啊,活了二十多岁了,乔欣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个字有多沉重呢?
“面对这样的突发意外,我们要做的,不是退缩,也不是躲起来,无处可躲,只能迎击,欣暖,我知道跟你说这些,可能有些残酷,可你应该也能明白,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一般的平民,他们是感受不到这种撕杀的,只有站在高处,才需要步步为营,你爸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否则,他也不会走到今天,你不需要太担心。”席司霆看着她沉默不语,却又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样子,真的很心疼。
乔欣暖缓慢的抬眸,呆呆的望着他,这个男人的话,一针见血,剖析明白。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内心,也没有你能处理一切状况的手腕和本事,所以,我会焦虑,会担心。”乔欣暖苦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吃了一口巧克力蛋糕:“那我们的下一代,他们也会经历这些顶层的厮杀吗?我真的不希望他们每天胆战心惊的活着,我想让他们平平安安的,不要担任何的风险。”
席司霆心脏狠震了一下,这就是她善良的一面吧,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楚,一路走过来,她只字不提了,她现在担心的是孩子,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却偏偏把自己给忽略了。
席司霆伸手,将她轻轻的搂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处:“欣暖,你没必要替他们担心,也不要把我们的敌人想的太强大了,孩子们还小,但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培养他们抵抗风险,你放心,他们会比你所想的还要坚强,勇敢,他们总有长大的一天,也总会面对以后的风雨人生,做为父母,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可能是渐行渐远,我们只需要做他们最有力的后盾就行了,不需要为他们操心一辈子。”
乔欣暖愣了愣,想开口反驳,又觉的他话中全是道理,她竟然反驳不了。
“好吧,有你这样强大的父亲教育他们,他们肯定也能生存下去的,还 会活的很好。”乔欣暖的确觉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凭填烦恼。
“还有你这样温柔宽厚的母亲,带给他们关怀和宠爱,让他们的内心富足,充盈,也懂得以后去爱别人。”席司霆轻笑着赞了她一句。
乔欣暖苦笑,摇头说道:“我也不懂怎么去爱别人啊,我要怎么教他们?”
席司霆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你连我都能重新接受,你这种宽容的心态,当然很适合教育孩子了。”
“你教他们变成狼,我却要让他们变成羊吗?”乔欣暖充分的理解了一下。
“当然不是,不需要用动物来定义他们,只要教会他们分辩和选择,以后他们自己就有能力辩别了。”席司霆捏捏她的脸蛋:“要不要睡一会儿,还有两个小时的机程呢,只怕到了目的地,想睡都没时间了。”
乔欣暖点了点头,她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后,机场内,一架庞大的私人飞机停了下来。
席司霆带着乔欣暖下了飞机后,就坐上了专车,直奔军医院了。
当乔欣暖刚到达时,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父亲手术很成功,已经出了手术室,正在观察期。
席司霆也为此感到高兴。
两个人来到了病房,隔着窗户,看到了插满管子和吸着氧的曾耀。
乔欣暖原本还觉的放松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幕后,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掉。
“乔小姐,你是曾长官的家人吧,你放心,曾长官会渡过危险期的。”
旁边的医生过来安慰她。
乔欣暖点了点头,内心又难受又心疼。
同时,她也在心底为父亲祈导,希望他能赶紧好起来。
“乔小姐,你来了。”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乔欣暖的面前。
竟然是许朗。
而且,他也受了伤,一只手臂打着石膏,头部也缠着纱布,看上去,伤的也不轻。
“许先生,你也受伤了。”乔欣暖看到他,立即关心的问。
席司霆站在旁边看着,莫名的有点酸。
虽然知道乔欣暖跟许朗没什么关系,可是,当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时,多少还是有点般配的。
“我这算什么,曾长官比我伤的严重,我只是皮肉伤,不要紧的。”许朗立即答道。
“乔小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曾长官。”许朗露出了满脸的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尽力了。”乔欣暖摇了摇头,温柔说道。
许朗看她的眼底,多了一抹异样的光彩,不过,一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冰着脸色的男人,许朗立即又清醒过来了。
可能真的是单身久了,遇到像乔欣暖这种长的好看,性格还很好的女人,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想像一下,跟她度过一生的美好时光。
许朗之前跟她相亲,虽然是受了曾耀指使,并且,也明确说好了是演一场戏。
可许朗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入戏了,但他对谁都没有说,只是此刻,在这遥远的边关,看到了她,许朗的内心,难免会跳的有些快。
“许先生,这次的事故,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乔欣暖知道许朗肯定负责了重要的事情,问他,比较靠普。
许朗脸上闪过一抹怒气:“查到了,有人放了一批境外恐怖人员入境,应该这批人就是受了某些人的指派,趁着曾长官来的,不过,他们已经被我们的人杀了大半,也活捉了几个回来。”
“那有没有问出,背后是谁指使的?”乔欣暖急着问道。
“这个……还没有,他们嘴很硬。”许朗摇了摇头:“不过,我现在就准备过去审问他们,你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好的,谢谢许先生了。”乔欣暖感激不己。
看着许朗负伤离去,乔欣暖表情有些呆。
下一秒,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在她的脸上挥了挥:“好了,人都走远了,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