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陨落,一道苍白的麟光照亮整个天际。
天地异象,各界纷纷猜测发生了何事。
司唯张开掌心,几束白光飞窜而出朝各个方向飞去。
她微微勾起唇角,合上掌心,抬头看向上空,“各界都在进步,倒是忘了让你进步。”
司唯轻轻挥手,一道金色的光芒顺闪至上空。
刹那间,四周也同时飘起了阵阵微风,围绕着司唯,雷声阵阵。
司唯轻笑出声,“乖。”
天地法则没有实体,似是机器人一般的存在,却又有着属于自己的思想。
只不过它的思想很简单,它也如同孩童一般单纯。
………
白光飞到了各个掌权人的身前后,即变成了几行简单易懂的字在空中停留了片刻,随后再重新变回白光,钻进他们的脑海中,传输着望德真君飞灰湮灭的画面。
落宏自然也是清楚的看到了现场。
尽管画面中司唯的脸颊模糊的不成样,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面无表情的落宏,闭上双眼,随后又睁开,他坐在椅子上,垂放在大腿两边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
“天帝?”左谦担忧的看着落宏,唤了一声,“可是天地法则传来了告诫?”
“嗯。”落宏的声音很轻,轻的几近没有。
“望德真君…陨落了。”
“顷刻间,飞灰湮灭。”
他们终究还是过了太久安逸的生活,忘记了法则究竟有多强。
几人闻言,除了子闵,都微微睁大了双眼。
“望德真君…也算是神界强者吧。”晚清神思恍惚,“真君虽然常年闭关,但他的名号在各界却也一直是存在的。”
不然,紫音山也不能这么多年都是各界都忌惮的存在。
“望德真君犯了何错?”行轩余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这些年他都忙着找给北晴恢复妖丹的法子,外界的其他事情都没怎么关注。
若不是因为光粒对北晴…他也不会特意过来这一趟。
晚清摇头,“我也不知晓。”
俞之看向子闵,“子闵,你知道吗?”他有点儿…好奇。
“嗯。”毕竟他跟着司唯看到了所有事情,自然清楚。
“你师父会告诉你。”
俞之:“………”他的评价是,不如说不知道。
酒樽扯了扯俞之的衣袖,轻声道:“俞之,娘亲是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反之。”
她眨了眨眼睛,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俞之:“………”他当然也知道。
他想知道的是具体的事情……
俞之叹气,虽然无奈,但还是温柔的摸了摸酒樽的脑袋,对她笑了笑,“嗯,我知晓了。”
酒樽扬唇一笑,一幅聪明傲娇的小模样。
俞之心底再次叹气,虽是上古神器,但和小姑娘却没什么区别。
起初他还担心养不好她,却不料,竟是这般好哄。
…
司唯处理好那边的事,则快速的瞬移回来了。
她扑进子闵怀里,嗓音甜腻,“呜呜…明明离开一会儿,我却想念极了。”
子闵轻笑,“那下次,记得带上我。”
“那不行。”司唯坐直身子,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波及到你怎么办。”
子闵双手圈住司唯的腰身,看着她的小脸,面露无奈。
自家小宝太过担心自己该怎么办。
他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了。
“小宝,我想和你并肩而行。”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高兴就好。”
她若是喜欢保护他,那便如她所愿,即使没有小宝这般强盛,但这天地间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司唯……”落宏倏地打断二人的对话,让刚想继续和子闵说些什么的司唯闭了嘴。
司唯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放下了,她看向落宏,话语简单明了,“何事?”
“朕,想问你一事。”
“犯错的仙家,如何弥补才可不被抹杀?”
落宏略显紧张的看着司唯,双手交叉的放在桌案上忍不住的不停摩挲着。
“你是想问云竹吧?”司唯轻轻挑眉一笑,“天帝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朕……”落宏惭愧的低下头,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回答。
是他教子无方。
“所有仙家都说天帝最喜爱的儿子是太子元皎,天后的嫡长子,殊不知慕瑶天妃的五天子才是陛下最爱。”
司唯神情平淡,从容一笑,“落宏,看来你是知晓云竹的行为。”
“是朕教子无方。”落宏没有反驳,“还请神女饶他一命,无论是何惩罚,朕都认了。”
“既然卖出了那一步,后果也自然要自行承担,都上万岁的仙家了。”司唯站起身,扫了殿内的众人一眼,笑了笑,“我便与闵闵回清幽殿了,诸位有事也可随时寻我。”
“过几日千菁大婚,再见。”
“灵久,走了。”
“来了。”灵久紧跟着司唯与子闵的身后离开。
若不是司唯唤他,其他几个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俞之也象征性的寒暄了两句后,带着酒樽快速的回了福泽山,吃瓜。
行轩余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还是提醒了落宏一句,“天帝,司唯没你想的这般简单。”
他接收了上一任战神的传承,在传承中有一抹身影,那抹身影他确实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
如今看来,大概就是司唯了。
“与其想着如何逃避,不如带着五天子主动认错,改过自新,许是还有一线生机。”
“神女也并不是那般冷漠无情之人。”
他与几人微微颔首,便也离去了。
“天帝,五哥他犯了何错?”晚清向来温柔的一个人,此时的神情上也染上了一抹不悦,“战神说的有理,无论是何错,如今主动认罚,及时止损,许是还有一线生机。”
“我了解司唯妹妹,五哥若是真心实意的赎罪,司唯妹妹定是不会抹杀他。”
她叹气,“五哥他怎么突然就……”
晚清是天后收养的养女,也算是天界的公主。
从小与几位天子一同长大,只是大了以后,逐渐越行越远。
在晚清的记忆里,云竹分明如同他名字一般的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