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唯:“………”她感觉,与师父比起来,老太婆这个词汇更适合她。
“师父你不介意就好,我还怕扰了你的清静呢。”她浅笑着给子闵夹菜。
“师父这边的膳食在神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多尝点。”
“嗯,确实如小宝所言,很是美味。”子闵看向她,眼里温柔似水,嘴角上扬,附和她的话。
司唯闻言,眼角微微弯成月牙。
…
— — —
行云殿。
司唯离开后,落宏便将左谦传唤了过来。
左谦到殿内,先是行了一礼,随即略显疑惑的出声道:“天帝,司唯神女,如今回来了,您为何还如此的忧愁?”
“既然神女回来了,无论是水神那里还是紫音山都不足为惧,神女的实力摆在那儿,他们暂时也定是不敢擅自做些过分的事儿让您为难。”
落宏抬眸看了左谦一眼,随即叹气,“左谦,你的父亲与朕的父帝是君臣,亦是好友,不知他可有与你说过一些有关神界以往的事?”
左谦紧皱眉头,思考着落宏问的问题。
“父亲与微臣提过些许,但是不多,可是出了何事?”不然天帝为何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落宏表情严肃,“朕听朕的父帝曾提起过,在被天地法则监管着的天地间,有一位神,可无视它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何人,只知道她在亿万年前的神界曾出现过一段时间后便彻底消失了。”
“天家的卷宗上提到过,这位神的法力无边且各界的术法也是被她运用的出神入化。”
左谦将军听完落宏的话,倏地沉默了片刻。
这些,他的父亲也与他提起过。
到时,他只觉得不过是先辈流传下来的故事罢了。
如今听天帝的语气是,却是尚有此事?
他收回思绪,语气平和的问道:“天帝话里的这位神可是司唯神女?”
“朕思前想后,觉得大抵就是司唯了。”落宏低头注视着奏折上的文字,面色有些凝重,“朕听司唯的意思,她大概是要将各界的掌权者都重新筛选。”
“既然是要换掌权者,为何要等到如今?”左谦提出自己的疑问,“且不说其他的,虽说神女去下界是我们一手算计,但神女若真是传说中的那位,她当真不知晓我们算计她的事吗?”
“若是知晓,为何她还是去了下界?”
“微臣算算日子,司唯神女来神界也有上万年了,这上万年里,她为何不动手?”
落宏无奈的摇头叹气,“你说的这些也正是朕想不通的问题。”
“朕正打算找鄢桦上神来天宫问问。”
“天帝,海神,也不一定知晓司唯神女的情况。”左谦认真的思考着问题的可能性,“天帝,微臣认为,若是神女当真是传说里的那位神,我们不应执着于打探她的身份,而是配合她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想来,以我们的能力,即使有心阻止,也是无能为力,最后惹怒了神女,怕是连个好结局都没有。”
“朕也是与你一般想,只是左谦,你不知道的是这紫音山除去德望真君外,背后还有一位古老神。”
左谦:“???”
“子闵神君不是世间仅存的一位古老神吗?”这……
“不止如此,水神也不简单,还有司唯曾经得罪过的几位神,怕是都会联合起来讨伐她,她即使再强,背后有个子闵神君和海神,也是寡不敌众啊。”他这个天帝做的真是……每天都糟心的很。
“朕这个天帝是天帝法则认准继位,但是司唯说,朕若是做不了,她便换了,即使天地法则管不到她,她也太过狂妄了些。”
“天帝,若是我们选错了,便也没有回头路了。”左谦蹙了蹙眉,“天帝,微臣知道您的顾虑,但是司唯神女,显然是更合适的选择。”
“若我们与那些仙家合作,和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哪怕最后我们败了,也是光荣的。”虽然他感觉司唯神女不见得会败。
“朕明白。”落宏叹气。
可他的背后不止是他一个,千千万万的仙家,还有下界,若真的败了,届时岂不是天下的浩劫。
各界将会大乱。
“罢了。”落宏像是做了某些决定一般,眼神严肃的看向左谦,“不管司唯如今多少岁,是个何身份,总归这上万年,都是朕看着长大。”他也是一直当成半个女儿惯着。
“让一群狼子野心的人去欺负她一个,朕还是做不到。”
“左谦将军,有些事,你可以着手准备着起来了,切莫打草惊蛇,引起混乱,秘密进行,即是。”
左谦抱拳,语气坚定,“微臣,领命。”
待左谦离去,落宏再次叹气。
希望他的决策是正确的。
起初,他并不打算战队任何一边,保持中立。
他是天帝,有天地法则护着,没有谁可以将他如何。
若是中立,既可以护住神界的众仙家,也可以确保天下至少不会打乱。
但,司唯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时时刻刻都在耳边环绕。
他承认,他还是害怕了。
司唯若真是传说中的那位,不受天地法则制约,那么她确实有能力换了他。
一时之间,他对司唯复杂的感情达到了巅峰。
疼爱是真疼爱,忌惮也是真忌惮。
………
司唯次日,将子闵留在了海神殿,单独去了一趟凤弦殿与晚枫殿。
总归是回来了,有些人,还是得见一面。
海神殿。
趁着司唯出门,子闵主动找到了鄢桦聊起了关于她的事。
子闵与海神微微颔首,“师父。”
鄢桦面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坐。”
“神君找我,是想问唯唯的身世吧。”
“是。”子闵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原本我以为,唯唯只是师父的一个小徒儿,只是年龄还小,性子顽劣了些许,如今看来,不止如此。”
鄢桦眼角眉梢荡开浅浅笑意,她轻笑出声,“其实我与神君一般,对于唯唯的来历,知道的不多,但是也大抵的猜到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