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都是神情恍惚,脸色惨白,嘴唇开裂状态。
“行行好吧这位大人,给我点水喝,我已经两天没有喝水了,我的孩子也许久没有喝过水了,各位大人行行好吧,救救我的孩子。”
一位妇人冲到司唯的脚下跪着,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裙,泣不成声。
司唯紧皱着眉头,取下身上挂着的小水壶,递给了妇人,“给你和你的孩子喝吧。”
妇人接过水壶,喜极而泣,不停的给司唯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街道上的难民见状,霎时间一窝蜂的涌了上来,跪在司唯的跟前,“大人,你也救救我们吧,我们也许久未喝过水了,我也有孩子,我的孩子也快不行了。”
“还有我大人,也救救我吧。”
“救救我们吧大人…”
一群人,一句我一句的喊得司唯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稍稍的拔高了些许的音量,与众人说道:“各位,你们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让人去取,每个人都有,不要抢,排好队。”
“若是出现了哄抢的人,我便直接让人给你拎走,也不会给你取水。”
话落,她看向前方带路的苏文,嗓音淡淡,“苏大人,你现在就让衙门的人在县令府取几缸水,分发下去,确保每个人都有。”
“折炎,你在这儿盯着。”
“是,大人。”苏文哪敢不从,随即便吩咐了自己的侍从去办。
“是,公子。”折炎与司唯双手抱拳,应下。
众百姓听着司唯的吩咐,纷纷不停对她磕着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大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泗亭县的恩人啊……”
“有救了,这次我们总算有救了……”
“都起来吧,大家都准备好排队等着取水吧。”司唯放缓了语气了,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各位放心,朝廷不会置你们于不顾,皇上,九千岁也一直惦记着大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千岁千岁千千岁。”诸百姓再一次跪地趴着高喊。
伍蔚之见状看向眉眼弯弯的司唯,唇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笑。
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苏大人现在应该想想如何与本座解释,这泗亭县为何如今会有如此多的难民?”他转过头,一改温柔的神情,瞬间冷冽至极。
“这……”苏文不停的抬着衣袖擦拭着额头的上的冷汗,半天说不出一个理由。
“想来是苏大人对百姓不管不顾吧?”知凌忍不住的笑的打岔了一句,“一路走来,这路边的难民只增不减。”
“按理,就算是泗亭县发生了旱灾,也不应该有如此多的难民才对,他们为何没有容身之处?”
“他们住的地方呢?”
“这位大人,微臣也不知为何,旱灾爆发以后,这泗亭县的街区上的难民便日益增多了起来。”
“是吗?”知凌似笑非笑的看了苏文一眼,“这街上的情况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苏大人,再带我们去乡下走走吧。”
“也不知道那边的百姓如何了。”
司唯赞同知凌的话点点头,望向苏文,“苏大人,正好去看看庄稼是个什么情况。”
“带路吧。”伍蔚之冷冷道。
苏文:“………”不敢反抗,完全不敢反抗。
他底气十分不足的应道:“是……”
泗亭县乡下。
没有百姓,只有吵吵闹闹的各位达官显贵的玩乐声。
他们没有立即就上前,而是一同把视线放在了苏文的身上。
“苏大人,我想你如今又该想想如何与我们解释,为何百姓的住所,会成为供给你们吃喝玩乐的地方。”知凌的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薄唇抿着清淡的微笑,给人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蔚之,这泗亭县想来你也是该好好的查一番了。”比京城里的那群人,玩的还更花。
“嗯。”伍蔚之冷笑一声,“苏文,这就是街上难民这么多的原因吧,你这县令做的,倒是舒服。”
“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怕是也被你一起收纳囊中了。”
“九千岁,微臣冤枉啊……”苏文当即就跪了下来,不停的喊冤,“九千岁,微臣当真是被冤枉的啊……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动朝廷拨下来的银两啊。”
“这里的情况,微臣也是丝毫不知晓啊……九千岁,平日里微臣就是待在府邸或者去衙门,很少前来这儿,这…这…这怎么变成如此模样,微臣当真是一概不知……”
“还请九千岁明查,好还微臣一个公道。”
说完,苏文就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他骗人!”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忽的冲了出来,指苏文,恶狠狠的说道:“苏文他骗人,他压根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明明也有参与!”
“白迁纪!”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赶到几人面前,大声喊了小男孩一句,便立即扯着他跪了下来,“小孩不懂事,冲撞了各位大人,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起来吧。”伍蔚之淡淡道:“童言无忌,往往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真话,白迁纪,你继续说下去。”
白迁纪闻言,忽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伍蔚之,“你信我?”
“嗯,你也没有骗本座的理由。”
白迁纪刹那间喜出望外,张口便来,“几位大人,你们有所不知,在旱灾还没来之前,苏文便在我们这乡下地方,霸占了不少房子,还让百姓们伺候他们,若是不服从,便打着他们服从为止。”
“有些身子不好的人家,就这样被打死了,家里有姑娘家的,便被抓去,侍候他们这群当官的与有银子的。”说到这,白迁纪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
“我的姐姐就是不愿意这般的认命,从此了结了自个的生命,如今旱灾,他们仗着自己有水有粮的欺压百姓,也不管我们的死活。”
“街道上大多数的难民就是不愿意服从的百姓,如今不仅无家可归,也没水没粮,只有等死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