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成离开后,江月站在自己房门口,看着张其成远去,在张其成远去后,江月朝着张柳岭的房间走去,当她站在张柳岭的房门口后,她看着里面站着的人。
里面站着的人目光也朝着江月看了过来:“怎么,有事?”
江月在想的是他们两兄弟刚才到底在聊什么,江月说了一句:“没事。”
张柳岭说:“没事就回你房间吧。”
江月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从他房门口离开,进了自己房间。
张其成回了张家,许云禾到门口问:“柳岭还是……”
张其成叹了一口气:“嗯,是的。”
“妈,那边怎么交代?”
张其成没说话。
许云禾也不明白的问:“柳岭到底跟妈发生了什么?”
张其成眉有皱着说:“谁知道呢。”
在张其成离开的这一天晚上,施念的一个朋友来找张柳岭了,她到张柳岭房间说:“施念还是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张柳岭沉默。
施念的朋友再度说:“最后一面。”
那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张柳岭从酒店出去了,江月不知道,江月是待到上午十点的时候,觉得隔壁房间安静的出奇,于是她从自己房间出来。
送早餐的正好来了,早餐只送往江月这间房,江月觉得奇怪,不过她想着倒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现在十点了,旁边的人肯定用了早餐了,不过她还是顺口问了那酒店工作人员一句:“旁边的人早餐送了吗?”
酒店工作人员听到她这句话,当即对她说:“旁边的人一早就出去了,没在酒店这边。”
江月皱眉,她看着工作人员:“出去了?”
工作人员说:“是呢。”
江月在心里算了算施念死刑的日子,这日子不就是即将到来吗?张柳岭竟然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
江月脸上冒出一丝冷笑。
张柳岭去了本市所在的监狱里,死刑行刑的犯人可以见家人最后一面,可是施念没有家人,所以她只要求见了张柳岭。
张柳岭站在监狱外,而施念站在监狱内,这半年的监狱生活早就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她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她说:“张柳岭,为了她你杀了我,你开心了?”
张柳岭知道,两个人见面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在这个时候,张柳岭也不想跟她说太多绝情的话,毕竟情感一场。
“施念,是你自己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的。”
施念笑着说:“我最可恨的是带走的是她妈,不是她!”
其实张柳岭对施念是存在一点愧疚的,这点愧疚自然是跟自己母亲张夫人有关。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面曾经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衣服我叫人送进来了,吃的也给你备好了,最后洗个澡再走吧。”
这是张柳岭唯一能够对她说的话。
施念听到他这些话,她整个人坐在地下一动也不动,她终于感觉到自己陌路已尽。
“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
“帮我去外婆坟上上一炷香吧。”
“好。”
这条绝路是她自己走上来的,张柳岭该做的也全都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面前离开了。
施念坐在地下又是哭又是笑,施念突然发疯的从地下起身,然后朝着铁门那冲了过去,她的手死死抓着面前那扇铁门,她对着那个离开的人影说:“张柳岭,你为了她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是施念对他说过最多的话,而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停下又朝她看了一眼,说了句:“施念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逼着自己走上这一条绝路。”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走上这一条绝路吗——”
施念撕心裂肺的问着。
那张脸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张柳岭面色冷冰冰:“你觉得是她让你走上这条绝路吗?”
张柳岭再次说:“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所有关系,你清楚的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对外公开过结束的关系,是因为什么,可是你之后做了什么?你用你的身份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她在捍卫自己的感情,她出轨又如何?还不是因为爱她?
她坐在他未婚妻的位置上,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爱上别人,不,她要他烂掉,跟她的人生一般烂掉。
“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你到现在都还认为是我逼的吗?!”
施念怔住,看着他。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着他用这么高的音量跟她说话。
施念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张柳岭说:“你的人生变成这样,没有人需要负责,只有你自己,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而你父母从来不是因为我而死,而是你自己。”
他每一句都说的重击在人心。
他想让她最后清醒过来,看看她自己把自己的人生毁成什么样。
施念哭着说:“她就没有责任吗?是她一直在挑衅我,挑衅我,这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她挑衅我!我根本不会对她产生恨意,走到现在这一步。”
“施念,无论她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跟你本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的嫉妒,你的不甘心,也只是你的情绪而已,你没有任何资格去拿我给你的身份反击她。”
“对,你到现在都还是护着她是吧,张柳岭这样恶毒一个女人,杀害你父亲的女人,她所做的什么都对是吧?所以,她的错都成了我的错,我被她变成这样,也成了我的错是不是?”
施念死盯着他的眼神。
“施念,你除了责怪别人,你有没有哪一瞬间是责怪过自己的?”
张柳岭突然对她问出这样一句话。
施念在听到她这句话,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你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你的最大的问题,她所做的那些激怒你的事情,都是你没有资格计较的事情,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也并不是你杀她不成,错杀她母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