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文觉得她的脸色阴森森的,挑眉:“你中邪了?”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终于开口:“没什么,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问我怎么了?”
张嘉文盯着她那张脸,一时之间没明白她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看了好半晌。
江月看着他又问:“怎么,你还有事?”
张嘉文察觉她情绪的冰冷,他也不是一个非得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人,他笑着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他说完,便从门口离开了。
江月视线没什么温度的看着她,那脸色可能比鬼的脸都还要难看几分吧。
张嘉文出了她门口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来跟她猜这些哑谜。
江月在张嘉文走后,坐在床上一时都没动。
这个时候佣人进来了,看到她坐在床上脸上也彻底的放心下来,虽然张家这边有医生在守着,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佣人昨天晚上还是被吓到了。
她到她身边:“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月的视线却盯着那佣人没有动。
佣人只觉得她的视线像冤魂的双眼,猛的哆嗦了一下。
“你觉得我还吃的下东西吗?”
佣人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几秒没有回答,心脏如锣鼓喧天。
江月看着她笑了一声,之后什么都没再说,她也没什么心情说。
佣人却还是站在那,小声说了句:“您多少还是吃点吧?无论如何身体还是要养好的。”
小月子嘛,江月知道。
她脸色冰冷,没有回答她任何的话。
佣人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休息一会儿,暂时从她房间出去了。
江月不知道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还像是在梦中,人没多少知觉,神思恍恍惚惚。
不过奇怪的是,她身子竟然恢复的很快,之前高烧后,身体还相当的不适,这一次却除了那天疼痛难忍以外,意外的没有太多异样。
就如同赃污排出体外。
江月想,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比喻。
赃污,这个孩子本身就是脏污的存在,她之前居然还想过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她怎么想的?
他倒是给她上了一堂好课。
施念在医院这边一直都在等着张柳岭的到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却始终都没见到她人来。
她觉得有几分奇怪,在心里想,没用吗?这东西没用吗?
她有了几分恐慌,她终于在这边难以待下去,冲到门口用力的拉着那扇死锁的病房门,她大声喊叫:“开门!你们开门!给我开门!”
可是没有人应答她。
施念却将门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这哪里是医院啊,这根本就是地狱,里面是房门,外面是铁门。
施念因为出不去,她还是在等,还是在里面继续等着,他不相信他不会过来的,他不来,她只会死的很惨,很惨。
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她继续等,等他的到来。
可是张柳岭却并没有出现。
可是之后她等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施念还是没有等到她来,她开始在房间里自残,脑袋朝着墙上狠命撞去。
墙壁发出很大的响声,让医生跟护士全都进来了。
施念被医生跟护士全都给拉住,她看向他们:“滚开,让我出去!我没有疯!我是被人害进来的!放开我!”
她伸手将那些医生跟护士给推开,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可谁知道她一出来,门口一堆的记者都在堵截着她。
施念看到那些记者,又步步后退。
那些记者不要命了一般,拿着手上的摄像头对准着施念,他们可是在这边蹲守了好几天了的。
曾经的大画家,如今的疯婆子,谁不想要这样的新闻,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头条?
施念看着那些不断刺着她双眼的光,她睁大眼睛看着,下意识反应就是用手挡住那些刺眼的光。
不,她不要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灯光下,她不要,这是她最恐惧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怎么会放过她,镜头不断跟着她拍,跟着她走。
无论医院的保安如何拦住,如何驱赶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施念大叫:“我没疯!我是害的,我是被害到这里面来的!”
她知道无处可逃,所以对那些镜头大喊大叫,撕裂抓狂。
“是张家,张柳岭他在杀害我,陷害我!”
那些一堆的记者中,其中一个记者对着她说:“张先生那边已经宣布跟您解除了所有关系这件事情您知道吗?施小姐,请您回答下我们。”
解除?他们什么时候解除了这样的关系?
“不,我们没有解除!我们什么关系都没解除!我是张夫人!我们有法律关系的认证,这一切都是胡说!胡说!你们知不知道!”
她对着那些记者吼叫。
她吼叫的越发厉害,那些记者就越发的高兴,看着她那副精神崩溃疯狂的样子,不断拿着摄像头在摄取着她那张丑陋的脸,她那神志不清的状态。
“迫害我的人是张柳岭!是张柳岭!他张家就是个肮脏之地,肮脏!”
可是谁会相信她的话,所有人全都把她当成疯子,而她本身就是疯子,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的。
那些医生跟护士全都把她推进病房,而施念根本无法反抗,在他们手上不断挣扎也无济于事,那些记者见施念要被推进房间,当然全都争先恐和的往前冲,想要拍她病房里更具体化的东西。
保安死命拦住。
那些医生跟护士只能全都挡在门口,劝退着那些记者。
好在那些记者没有太过得寸进尺,在跟那些记者还有护士交涉了很久后,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从病房离开,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扇门并没有完全锁死。
施念盯着门的那条缝隙,趁着那些医生护士都在跟那些记者交涉的时候,她人靠近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