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成看了张夫人一眼,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心永远都会比女人硬呢,他又对江夫人安慰说:“亲家夫人,别着急,现在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大活人不可能出事,我们慢慢来,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解决如何?”
江夫人虽然清楚自家公司要紧,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来张家找麻烦,不然的话,再过几个月,她跟江成达就得带着江户去睡大家,虽然女儿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可是她还有一个儿子啊,儿子不能不管不顾,且女儿嫁了,也是别人家的,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也是她……有好命无福享。
江夫人想了很久,便对张其成脸色有点惨淡的笑了笑,说:“好,好好,多谢亲家。”
她只能跟着丈夫随波逐流,毕竟她也不想流浪在大街。
江成达见她不再说话后,这才将视线收回。
在张其成正招呼佣人送着两人去楼上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厅里的佣人朝着大门口唤了一句:“柳岭。”
张其成听到声音,立马朝着门外看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江成达跟妻子自然都转身,两人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们今天上门来,竟然会在这边正好碰到柳岭回来。
江成达朝着妻子看了一眼。
江夫人也觉得有些无法抬脸来。
张柳岭刚才自然是在外面听到了江成达跟江夫人说的话,那些将两人的来意表达的清楚楚。
他当然知道江成达对江月这个女儿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
有点真情在,但这点真情跟他的儿子比起来不是很多,虽然江月也是他真金白银养出来的,但这也只能算是一种投资罢了。
他倒是真没想到江成达闹到张家来。
江成达看到门口的人走进来,他连忙打了声招呼:“柳岭。”他又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听说江月不见了,上来问问情况,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很是担心。”
张其成看到柳岭回来,又犹如看到救星,松了一口气,他想柳岭在,江成达应该不会闹的太难看了,虽然他摸到了他的底。
“柳岭,江月的事情,我也正在安抚两位亲家。”
张柳岭暂时没有理会江成达夫妇的,只回着大哥张其成:“我知道,毕竟江月失踪,做父母的怎么会不担忧呢。”
他这话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只单纯的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因为他很清楚,有些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他江成达也根本就不会把女儿养成这幅样子,他不是一个发费口舌的,所以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着江成达的话:“你们不必太过担心,人都在找,江月平时虽然乖张了点,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分。”
江成达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反倒是我们愧疚的很,江月给你们张家添麻烦了。”
张其成觉得,他江成达现在才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江夫人还想开口说什么,刚说了一个字:“柳……”
江成达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呵斥:“行了!这事情不是张家的错,你别老是说这说那的。”
这顿呵斥,让江夫人彻底闭嘴了。
江成达又呵斥来一句:“妇人之仁。”
张其成没想到两夫妻会争执起来。
张柳岭自然没有怎么理会两夫妻之间的矛盾,只说:“大哥,那你就好好招待他们,我就先回北楼了。”
江成达夫妇来张家,自然用不着张柳岭来招待,。
张其成看江成达的态度彻底变了,便知道柳岭这个时候的到来还是有用的,便连忙回着:“好的,你先回去吧。”
“嗯,好。”
张柳岭便从大厅离开了。
江成达夫妇没想到他离开时,竟然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声,竟然直接走了,这放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两人都在想着,是不是他们来张家这件事情,引起了柳岭的不悦。
毕竟张家这样的高门,他们这么闹,确实是不招人待见的。
张其成带着他们上楼去客房休息,江成达他们现在也不敢乱想,只能跟着张其成走。
而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费尽心思在闹,在要找的人,此刻是在张柳岭手上。
张柳岭回到北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施念在另外的房间听到了久违的关门声,她人跪坐在地上,目光正低垂的盯着自己那双残缺的手。
她不知道,要怎么来补偿自己这双手。
在张柳岭进房间差不多十分钟,大管家就来了他的房间,房间还没开灯,张柳岭就坐在窗户边,他身后只有窗户外那高高挂起的月亮,房间里极其幽静。
管家立在他面前,低声说:“柳岭,江家现在让夫人很头疼。”
管家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只有他们清楚。
张柳岭坐在那,掀起眼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管家。
管家又说:“且是夜夜头疼,江家不是一户好人家您应该知道吧。”
张柳岭坐在那全程都没说话。
大管家说完那句话,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停留了两分钟之久,又说了句:“夫人说,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家族名声,还请您回头是岸,不要被迷惑了双眼。”
在这个时候张柳岭微微抬起了下脸,那张脸在月光是孤冷的。
他回了句:“还有呢。”
大管家说:“没有要说的。”
“那就请大管家好好请个医生在后院那。”
大管家,沉默半晌,回应了个:“好。”字。
良久,大管家自然是从他房间悄然退了出去,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张柳岭双腿交叠的坐在那,眼里带着几分容忍。
他冷冷的从门口,收回了视线。
在管家离开话,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安静中,只有外面的蝉鸣声阵阵。
张柳岭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