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自然也感觉到下巴处火辣辣的疼,她自然感觉到张嘉文眼里升起的兴奋感,便仰起头,说:“我扶你去浴室,要是被奶奶看到,肯定又会挨骂的。”她说完,又问:“哥哥喝酒,是因为受委屈了吗?”
江月表现的相当的善解人意。小心翼翼询问。
张嘉文一听,脸上戏谑的脸色变了,不过很快,他说:“跟那破地方的老滑头没别的本事,喝酒倒是行,一个个在我面前跟个孙子一样拍马屁,都巴结着我把他们升上去,那一群废物。”
江月听了后没有说话。
下一秒张嘉文再次捏起她下巴,江月感觉下巴处一阵刺痛,她再次抬起脸来看向他。
张嘉文问:“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待在那地方很没用是吗?”
江月脸上是痛苦的神色,可是她不敢动,只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觉得哥哥没用呢。”
张嘉文盯着她那张脸,心里的怒气烧的更为厉害,他充满戾气说:“你最好是。”
接着,接着江月像只怪猫一般,靠在他怀中替他解着身上的衣服。
张嘉文眼睛再次微敛,眼睛里是危险的光芒,不过接着他笑。
在江月把张嘉文扶到床上弄着他睡了后,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佣人进了她房间,对她说:“小夫人,夫人说今天要去南山寺拜佛,说让您陪同。”
江月听到这句话,脸色怔住,她说:“去南山寺吗?”
佣人说:“您快收拾好吧,夫人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江月还在愣怔当中,不过听到佣人的催促,还是连忙回了一句:“嗯……好、好的。”
佣人从她面前离开后,江月只能快速去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等她到大厅时,张夫人那边已经是在大厅要准备出发了,江月没想到自己换个衣服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楼下。
江月到张夫人身边,张夫人看到她来了后,脸色冷淡:“怎么,这是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你?”
江月回复着说:“没有,奶奶,我换了一件衣服而已。”
施念还是在张夫人身边,当然还有许云禾,她们全都准备好了,都在看着她。
江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刺眼了。
张夫人似乎懒得再跟她多说什么,对一旁提着东西的佣人说:“走吧,出发吧。”
许云禾看着她,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佣人便将大包小包贡品全都给提了出去,张夫人最先去外面等待的车上,接着便是许云禾跟施念一同上了车。
江月是跟张夫人同一辆车的,在车上她也是坐在车里的角落,张夫人跟一个佣人在聊天,聊着聊着,她问了江月一句:“嘉文呢?嘉文今天早上还没回吗?”
江月立马提起精神回复:“嘉文……喝了点酒今天回来后,在房间休息呢。”
张夫人听了后,略微拧着眉头,说:“怎么不叮嘱他少喝点?”
江月沉默了几秒,没敢说话。
张夫人目光又落在车前方,沉吟着。
车子就这样一路无声的到了南山寺的山脚下后,山上下来一个小僧侣,到他们车旁后,便对张夫人说:“夫人,方丈说您今天要登山给佛祖送贡品,方丈那边一直在等候着您,不过方丈听说张老先生身子今年不是很适,说有一方法,可以给张老先生祈福,看您这边是否要采纳。”
“什么方法?”
坐在车里的张夫人问着那小僧侣。
那僧侣说:“要一名张家的家眷,一步一叩首,到山顶。”
坐在车后座的江月听到后,身体莫名就一紧缩,当她目光看向窗户外那僧人的时候,张夫人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就对坐在后座的江月说了一句:“爷爷这么疼你护着你,既然祈福,这个事情那么就应该你来做了,没意见吧?”
张夫人放出来的都是冷刀子,江月在听到后,坐在车后面的她,手紧捏着,半晌没有回答。
张夫人侧脸看向她:“怎么?你这是不肯吗?”
江月沉默了很久,而张夫人也等了她很久,正当这沉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时,终于,江月低着脸,颤抖着嗓音回答:“我愿意。”
张夫人听到她这话,便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还算满意说:“既然你同意,那就下车吧,诚诚实实的把这一步一叩首给做了。”
江月知道今天根本不是来烧香拜佛的,恐怕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而此时外面白雪皑皑,还是在山间,别说是叩首了,就是连路都不好走都是一个问题。
江月的双腿在这一瞬间里,像是在隐隐作痛。
施念跟许云禾乘坐的车在张夫人车的后面,那个僧人的话,她们都听到了,不过坐在车里她们,谁都没有说话。
老夫人一直都在等待着江月下车,江月在看着外面的寒冷,唇紧抿着,终于她的手动了两下,落在了车门把手上,将车门给打开,在她站在车外后。
张夫人坐在车内看了她一眼,接着,她收回视线,让司机升上车窗,车子便朝着山上驶去了。
许云禾跟施念坐在的那辆车还没走,许云禾对于老夫人的吩咐,没有过半句话,只是隐在车内,倒是在车许云禾身边的施念,还朝江月看着。
看了很久,她也淡漠升起了车窗户,之后她们的车也从江月身边离开了,带起一阵阵冷风,扫在江月身上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栗着。
那僧人还站在那,对江月说了一句:“施主,请严格执行。”
江月颤动了两下唇,回了一个字:“是。”
接着,她在那僧人的注视下,虚软着双腿,双唇紧抿,开始在那冰冷的山路上叩上了第一个首。
在江月叩下后,她强忍着冰冷,只是不断重复着动作朝前挪动着。
到山上的张夫人坐在车内暂时没下车,这个时候车上的佣人说:“夫人,会不会……”
在佣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夫人冷冰冰开口说:“现在规矩不立好,后面只会更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