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夫人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到张夫人身边说:“夫人,老爷子那边说这件事情就这样息事宁人了,说也让您也消消气,这还是过年期间,闹太大影响大家心情,而且还说她年纪小不懂事犯错也是正常。”
张夫人听到管家的话后,她沉默几秒,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是真的没想到老爷子这么摁着这件事情,之前他是一个眼睛最揉不得沙子的人,不过这件事情是她跟嘉文一块搞出来的……张夫人想到这里,目光又朝着江月看了一眼,她在心里想着,她人现在已经进了张家,任何事情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如今正在过年期间,她也不想让她影响大家的心情,后面她还有的是时间去调教她,不急于一时
她想了许久说:“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那就听老爷子的吧。”
张嘉文本来还浑身紧张的,在听到奶奶的回答后,他整个身子也松懈了下来,接着他快速朝着江月走了过去,将江月从蒲团上扶起来。
江月双腿已经僵硬了,在被张嘉文扶着的时候,她身子极其弱又极其晃的立在那,当然,她就算立在那,看上去也像是随时要往我地下倒下去。
张其成相当关心江月问:“你没事吧,江月?”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关心,立马摇头,苍白着脸,含着眼泪说:“没什么事。”
张嘉文的手将她搂在怀中,见自己父亲还在看着,
他又立马开口说话:“爸,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不要怪江月。”
张其成真是能够被他气死,他一向知道他这个儿子外表靠谱,可实际上,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他一向又是慈父形象,不轻易发火,以前大多时候都是柳岭在替他教管他,可现在这件事情老爷子都来摁住了,他要是再纠缠不休,倒是他要把事情闹大了。
要是嘉文参与了这件事情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也会让老爷子受刺激,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他看着两人,看了许久,直接就掉头走了。
张其成走的时候,张柳岭还立在那。
张嘉文见自己二叔还没走,他脸上的求饶的情绪换成了冷笑,他的手再次将江月往怀中搂,视线便朝立在那的人挑衅,且似笑非笑的看着。
江月在被张嘉文搂的更紧后,也只是低垂着脸在他怀中,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都没有抬头,她手背在唇上贴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儿。
张柳岭站在那看了良久,接着,他收回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转身离开。
张嘉文站在那笑,笑得得意忘形,下一秒他立马又万分体贴看向江月:“走吧,受苦了,这事情没想到会突然发生在今天。”
在听到张嘉文这句话的江月,这才抬起脸,她那张浓稠清纯的脸挂着泪,而唇异样的红,饱满的像是有点红肿。
她委屈的说:“没事的,哥哥,只要你赶回来了就好了。”
江月又说:“我有点害怕这里,我们可以先离开吗?”
张嘉文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在众多佣人的视下,手揽着她一块儿离开。
在到两人的房间后,张嘉文的手这才松开她,他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奶奶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江月还在哭泣,但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有让人怜惜的哭声:“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奶奶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件事情。”
张嘉文盯着她,这心里一阵恼火,这次老爷子病倒,根本没空理会他在外面实习的事情,所以要从那破公司扶摇直上去总部,那么自然得靠最宠他的奶奶,他还想去巴结巴结老人家呢,可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唇紧抿说:“真是邪门了,这些事情怎么会被发现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佣人,站在门口对房间里的两人说:“嘉文,我是来给小太太涂药的。”
张嘉文听到佣人的话,目光又朝着江月看去,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而佣人在张嘉文离开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才走进来。
在到房间后,便在沙发处给江月的双腿处理着,江月的膝盖上早就已经红肿一片了,看上去还有破皮的趋势,不过跪了一晚上,又在雪中跪了一个多小时。
膝盖上的红肿,比佣人想象中要好很多。
在佣人轻轻碰触了江月的膝盖一下,本来老实坐在那的江月,身子也哆嗦了一下,接着便娇声说了一句:“好痛。”
她又开始强忍住眼泪,开始不断忍受着那疼痛。
佣人真的不敢想行,这么温顺乖巧的人竟然会做出假怀孕这件事情,她在给江月膝盖涂药的时候,又抬脸朝江月看了一眼。
江月感觉到佣人在看她更加的难堪了,她继续强忍着,不发一言。
佣人也只能收回视线,只在心里想着,她这个新媳妇是不好当了。
在佣人把江月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完后,她人还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她若有所思着。
施念那边自然也听说了祠堂那边的事情,她也知道那人在祠堂跪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那人还能不能走路,雪里跪了一晚上,又在祠堂跪了一晚,怎么着暂时也没办法走路了吧?
当然施念并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在张家该怎么立足呢?
在张柳岭回到北楼后,施念问了一句:“那边的风波结束了?“
张柳岭对于她的问话,没有回任何一句话,径直进了书房。
施念站在那看着他进书房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张柳岭在到书房后坐下后,他点燃了一根烟,手搁置在桌子上,他的脸便在烟雾里,他脑海里闪现的,是那只白嫩的脚勾住了他手腕的画面。
那只脚白的似羊脂白玉,又似一团面粉,在他手上似一条缠绕的白蛇,而她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似珠子一般,掉落在他身上。
他掐灭掉了手上的烟,整张脸陷在阴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