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着倒落在地下的杯子,他看了许久后,便起身直接去了外面套房里的大厅。
当他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江月,立马起身,笑脸如花的唤了句:“哥哥,你醒了?”
早上差不多八点,江月跟张嘉文从房间出来,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楼下客厅敬茶。张柳岭,这一天早上张柳岭跟施念自然也在。
怀着孕的江月站在张嘉文身边,一副贤妻温顺的模样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给老爷子跟张夫人敬茶。
许云禾跟张其成夫妻两人坐在老爷子跟张夫人身边。
江月跟张嘉文先是喊了爷爷奶奶,然后给老爷子跟张夫人敬茶。
老爷子跟张夫人脸上都带着笑,对于两人的敬茶,便都伸手从两人手上接过茶盏,老爷子并没有立即喝,而是在一旁给两人立规矩,老爷子先是看向张嘉文说:“嘉文,现在你既然已经成家,那性格上自然就该成熟了,从几天起,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父亲,然后立业,知道了吗?”
坐在那的张嘉文弯着身,当即回应说:“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又看向江月:“江月,你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你恪守自己作为一个为人妻的责任,好好相夫教子。”
江月声音跟莺啼一般,轻轻盈盈,又羞涩又婉转:“好的,爷爷,我会好好学习怎么当好嘉文的妻子的。”
老爷子听到她这句话,便还算满意的点头,一旁的张夫人目光看着她,脸上却不像老爷子有悦色。
张柳岭坐在一旁,只是端着手上的茶,垂眸饮着。
张家规矩严明,老爷子跟张夫人又刻板,所以一切规矩都不似外人眼中想象的那么容易,江月等着老爷子跟张夫人饮茶后,佣人给了两人红包,张嘉文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江月脸上也有半分喜色。
那红包可不是普通红包那么简单,里面装着的,可是房子店铺,大厦。
张老爷子说:“嘉文,我给你安排了一处职位,既然你国外的学业暂停,那我给你在家里安排个职位,你暂时好好学习。至于江月,你既然结婚了,就是以育子为主要的事情,女人也不需要多么拼事业,所以我给你几处店铺,你好好掌管。”老爷子着重说了一句:“生下孩子,我给你一处张家的楼产。”
江月脸上含着喜色说:“谢谢爷爷。”
张嘉文在一旁急不可耐,也同江月说:“谢谢您,爷爷。”
老爷子没再多说,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
张夫人却只对江月说:“既然你入了张家,那就要好好融入张家,学学张家的规矩。”
江月听到张夫人的话,柔声说:“好的,奶奶。”
张夫人也没再说话。
江月跟张嘉文在这一早上,倒是各自都发了一个大财,而张嘉文也等着这一早上等了很久了,两人压抑着狂喜的去给张其成还有许云禾敬茶。
坐在一旁的施念看着两人那压抑着狂喜的脸色,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们两人结婚都是在等这一天吧,真是个发财的日子,任谁都高兴。
张柳岭全程脸色没什么变化,面容淡如水。
张其成跟许云禾是温和的性子,在江月跟张嘉文给两人敬茶后,两人也是先给了红包,当然跟老爷子的厚礼是比不上的,可也不少,两人给了红包,江月跟张嘉文那张脸,都快笑裂了,不过他们还是都相当敬业的保持着,贤良淑德,虔诚老实的模样。
在张其成跟许云禾给了红包后,张其成没什么想说的,不过也还是要做做样子,便对张嘉文叮嘱说:“嘉文既然成家了,就要成熟稳重了,做事要有分寸了。”
张嘉文恭敬的应答着:“会的,爸。”
许云禾是个寡言的人,看向江月,她说:“你既然嫁给我们嘉文,我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对待,你们两个人好好相处。”
前世,许云禾给江月印象也不是很突出,她跟张其成感情很好,侍奉公婆都到位,为人和善懂理,是个让人没法挑毛病的人,所以在江月的记忆里存在感不是很突出,江月对她也没多大感觉,虽然是自己的婆婆。
不过她虽然对她没什么特别的坏,但是后期江月跟整个张家对抗,她对她也没有多好,也很冷漠,那个时候的江月,在张家是被孤独的状态。
对于许云禾的话,江月也还是一副好媳妇的模样,娇声回着:“谢谢妈妈。”
她喊的如此甜,许云禾只是点了点头。
江月跟张嘉文敬茶后,便又走到张柳岭跟施念面前,气氛一下就变得异样了,不过江月跟张嘉文都很态度自然的敬茶:“二叔,二婶,请喝茶。”
张柳岭放下手上的茶盏,看着站在那的两人。
一旁的张夫人还有老爷子也全都看过来,张其成面色有点紧张,包括张夫人,张柳岭跟施念表情也正常极了,对于两人敬过来的茶,面容上没有半分的异动,从两人手上接过茶盏。
整个大厅,连远处的佣人都不敢大喘气。
施念跟张柳岭喝完茶后,作为张嘉文的二叔二婶,两人是没什么要交代的,施念也送了红包,当然只是红包而已,红包里是钱,没什么特殊意义。
当佣人把红包递到江月跟张嘉文面前后,张嘉文倒是双手接过,笑得无比恭敬的说:“谢谢二叔,二婶了。”
江月立在张柳岭面前,手上拿着那红包,也轻颤着声音说:“谢谢二叔,谢谢二婶。”
张柳岭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冷着眼收回了视线。
这一幕跟前一世没什么差别,江月同样也是站在那个位置,站在他面前给他敬茶,唯一的不同是,心境不一样了。
上辈子,她是如此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心脏跳动如雷,只盯着坐在上座的他,眼神痴迷入神,渴望着他多看她一眼,只想离他近点,更近一点,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什么身份,她不顾一切的来到他的面前,成为了座下的晚辈。
而现在,她脸上是笑,心里是恨,再也没有一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