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马车里,传出李元宪威严的声音。
“儿臣其罪之一,不该身披甲胄,半路拦圣驾!”
雨声虽大,但掩盖不了靖王的声音。
“儿臣其罪之二,父皇身体有恙,却不能替父皇分担!”
“儿臣其罪之三,儿臣心中怨恨父皇,太子已逝,父皇为何不立儿臣为储!”
马车里沉默了片刻,“所以,你今日不是来请罪,而是来逼宫的!”
“儿臣只是顺应天理,太子逝,这继任大统之人本来就该属于儿臣,所以,还请父皇成全!”靖王道。
李元宪猛地掀开车帘,怒视着靖王。
“所以一切,都是你做的!”
靖王抬起头,“儿臣一直兢兢业业,也是真心在为大承谋福祉,但父皇为何不愿把皇位传给儿臣?”
“这些,都是你养的私兵吧?”李元宪指了指那些身穿甲胄的士兵,“看来你是早准备着这一天,李恒,你当真是好手段啊!”
“既然父皇不愿把皇位传于儿臣,那儿臣只好自己争取,几个皇子之间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太子逝,父皇走,这皇位自然是儿臣的!”靖王道。
“你!”李元宪指着靖王,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然后从马车上栽了下来。
“陛下!”汪春大惊。
靖王缓缓站了起来。
“杀!”一个冰冷的杀字也从他口中吐出。
……
“侯爷,靖王好像不在府中。”章刀来到李七安马车跟前道。
“下这么大的雨,靖王竟然不在府中,他去了哪里?”李七安微微拧着眉道,“暗杀五皇子也不用他亲自出面。”
靖王大费周章引他入局,但这局似乎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侯爷,靖王不在正好,不如我们杀进去,给他一个下马威。”章刀道。
“是我们给他下马威,还是他给我们下马威?不要小觑了靖王。”李七安猛地想到什么,摆了摆手,“行动终止,撤!”
“安定侯!”
也在这时,一人大笑着走了出来,正是靖王身边的亲信姚飞。
“来者是客,既然来了,就请进府喝杯水酒吧。”
“我没兴趣与你说话,你家主子在哪里?”李七安拉开车帘。
姚飞笑道,“安定侯,我们靖王殿下早已在府中备好酒菜,不过你若实在不愿进府做客,我们靖王殿下留有一句话,安定侯,你好自为之!”
“走!”李七安把车帘一放。
大雨磅礴,马车消失在雨幕中。
姚飞却是依然站在那里。
嘴角带着笑,“安定侯,你真的要好自为之了!”
“侯爷,为什么我们要走?”章刀不由问道。
“靖王所图,恐怕非我之前所想。”李七安挑眉道。
“那他到底在图谋什么?”章刀道。
“他一直以来图谋的就是那张龙椅,只不过这一次,他好像站在了我们所有人之上!”李七安道。
章刀一怔,“侯爷,小人不懂,什么叫站在我们之上?”
“我想到的只是杀五皇子,但靖王真正的布局,根本就不是旨在杀五皇子,而是有更大的图谋!”
“杀五皇子固然能让他减少一个对手,但却不能让他真正登临宝座,我还是低估了他,现在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敢做,引我入局,也是局中局,皇帝现在有危险!”李七安道。
……
大雨冲刷了血迹。
随着李元宪出行的侍卫已经全部毙命。
只有汪春,抱着不知生死的李元宪。
冲着靖王怒吼,“弑父谋逆,靖王,李七安是不会放过你的!”
靖王看着他,“你对父皇是真的忠心啊,可惜,还不够聪明。李七安才是谋逆之人,他以盐毒毒害父皇,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然后他走到汪春跟前,“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因为你是最重要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