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水十三坞。
省府提督府终于没有再派兵攻打横水十三坞了。
赵学民也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憔悴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苍老了一大截。
“石梁城一役,我是败得彻彻底底!”
他对秦文昭仰天长叹道。
“我丢了一只手,弄得如此狼狈不说,横水十三坞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最起码范府的那笔财,赵先生拿到了一半。”秦文昭道。
赵学民苦笑道,“就是这半笔财,闹得我如斯下场,所有名声都让我背了,李七安得财又得势,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所以,赵先生现在是想杀了他吗?”秦文昭问道。
“杀他?”赵学民苦笑摇着头,“我杀得了他吗?”
“他也是人,为何就杀不了?”秦文昭道。
“那当初秦先生借范同突袭北坝村,可曾伤了他一根汗毛?”赵学民道。
秦文昭摇了摇头,“始终还是他技高一筹!”
“那秦先生叫我如何杀得了他?”赵学民端起茶杯,吹着茶沫,“看来秦先生的报仇之心还没有散去啊。”
“若说报仇,我是真的无心了,因为我无力,所以这仇根本谈不上报了。”秦文昭摇着头道。
赵学民呵呵笑了两声,“可是我却想报仇!”
秦文昭看了一眼他,“赵先生刚才不是说,杀不了他的吗?”
“报仇不一定是要杀了他啊。”赵学民饮了口茶,缓缓说道,“拿回损失,也是一种报酬啊。”
“赵先生是想拿下那座盐矿?”秦文昭道。
“他都让所有人知道了,那里有座盐矿,而且还能产出那种又细又白的盐,就算我不动手,别人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啊。”赵学民放下茶杯,“听说好些土匪山寨都联合了起来,准备去夺那座盐矿。”
“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秦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
“不,机会即是危机!”秦文昭当即道。
赵学民看了一眼秦文昭,“秦先生为何如此说?”
“难道赵先生上他的当还不够多吗?哪一次不是眼看着是机会,结果,形势陡转。”秦文昭道。
“赵先生你刚才自己都说了,横水十三坞如今元气大伤,在这种情况下,再冒然行动的话,恐怕再就不是元气大伤,而是变成灭顶之灾!”
“我之前就说过,李七安最擅长的就是放饵,这一次也不例外,或许他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横水十三坞,赵先生一旦有此打算,那就真的再次落入了他的陷阱中,所以说,你看似机会,其实是危机!”
赵学民脸上有些动容,“还是秦先生看得透彻啊,我是真的差一点就上当了。”
“这不是我看得透彻,而是我太了解他了,他会平白无故放出那种消息?”秦文昭摇着头道,“他这是想把所有潜在的威胁都给除掉!”
“十几个土匪山寨联合起来的力量绝不容小觑,他一下子装这么多人进去,秦先生觉得他,真的能解决得掉?”赵学民道。
“他既然有把握做这件事,难道赵先生觉得他没有能力解决?”秦文昭只是反问道。
赵学民沉默了一下,“我一直很好奇,他手上到底有多少兵力?”
“赵先生那天在范府不是已经见识到了吗?哪怕他手上只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也是能解决一群人的存在!”秦文昭道。
“秦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横水十三坞现在除了休养生息,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赵学民叹着气道。
“当然,要是赵先生实在不甘心的话,在下倒是有一计。”秦文昭道。
“何计?快快说出来听听!”赵学民立即精神一振问道。
“借助朝廷的力量。”秦文昭道。
赵学民一愣,“借助朝廷的力量?”
接着,他摇着头,“秦先生,我可是被朝廷视为反贼,你让我借助朝廷的力量,岂不是让我投靠朝廷?”
“借助朝廷的力量不是等于投靠朝廷。”秦文昭道,“省府提督府为何这次会猛攻横水十三坞,相信赵先生也能想到,除了李七安确实有所运作外,恐怕提督府也是为了想发范府的那笔财,只是横水十三坞太难啃了,所以他们才放弃。”
“秦先生的意思是,让提督府也来掺上一脚?但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赵学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