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是人的天性,即便是大富大贵聚集的圈子,也不会缺少这些信息。不同点不过是,普通人看八卦多是看个乐子,他们看八卦还会考虑到对手中产业的影响。
在庆尧面前抹黑付鸣鹤的话当不得太真,多半还有点讨好为了庆尧而添油加醋的成分。
“所以你也这么觉得?”玖璃并没有立刻对付鸣鹤的变化下什么决断,毕竟在原身的记忆中,付鸣鹤一直是个贴心又温柔的人。
“首先声明一下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庆尧看着玖璃,因为难以辨明她问话的含义而向她解释着自己的点评,“我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倒是还好,但是对惜清敌意很大。”
要是换做之前,庆尧绝对不屑于向其他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说的话都是对的,都是应该被奉为真理的,哪里需要解释。
如今会考虑到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了,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这样的他说的话玖璃愿意相信。
“对惜清有敌意……”玖璃皱着眉头轻声念叨着,“没道理啊,他没道理和惜清有交集啊……”
“我最近也确实没见过他,”许惜清耸耸肩,“你也知道,我可忙得不行。”
玖璃被许惜清理所应当的语气逗笑,心想那可真是忙,都忙着和自己搞好关系了。
不过这也让她对付鸣鹤的变化越发警惕了起来。
“按理说他有变化很可能是像我们一样清醒了,但是他没有来找我,反倒对惜清有明显敌意……”想到付鸣鹤的情况,玖璃就觉得有些头痛。
如果只是和她有关倒是还好,但是牵扯到许惜清就不太好了,这不符合她尽量不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的原则。
突然,她感觉眼前的光线暗了一点,而后额头便一阵吃痛,回过神来就看到许惜清笑眯眯靠近的面庞。“别皱着眉头想了,会长皱纹哦。而且不是有我们在嘛。”
关键可不就是有他们在吗?
“有没有可能付鸣鹤没有清醒,强制力想通过他把本来应该已经去国外的惜清排除掉?”庆尧有些担心地看了许惜清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
“强制力目前没有做过既定剧情以外的事。”不管是玖璃来了之后的当下,亦或是原身曾经试图反抗的上一次,强制力都只是他们按照剧本表演,并没有因为原身的觉醒而有多余的动作。
……没有多余的动作?
玖璃突然发现,比起之前那个傲慢的世界法则会躲在幕后根据自己的行动作出反应,这个世界的强制力更像是一个死物,是被编好的程序,只会按规定执行。
如果这个假设完全成立,那么付鸣鹤就不应该对许惜清有明显敌意。清醒之前与他有过节的人是庆尧,清醒之后怎么也轮不到没多少交集的许惜清。
显然,他更像一个变数。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庆尧开口之后又犹豫了半天没说后文,他看了看玖璃,皱着眉头将目光移开,又没忍住再次看向玖璃。
“不管是不是离谱,不如说说看?”玖璃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答案了,但是现在需要一点新的线索。
“……今晚让我觉得自己也能理解他。”庆尧说着,看了一眼许惜清,坚定的眼神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指的哪方面?具体一点。”理解这么奇怪的行为?还偏偏是今晚理解的?
“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也会有些嫉妒惜清……”
说出这句话似乎消耗了他莫大的勇气,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整个人又变回了玖璃刚来时看到的仿佛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状态——通红、蜷缩。
许惜清因为他的回答而睁大了眼睛。她真不知道庆尧清醒了之后反而自己想通了对林暖的情感,因此对她来说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林暖和之前与他相处的林暖相差应该挺大的。
玖璃作为当事人,表情有些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我和之前性格相差这么大,你喜欢我什么?”
听到玖璃的问题,庆尧愣了愣。他以为对方应当不留情面地拒绝他,而不是现在这种有些模棱两可的暧昧提问,但是这个问题确实问到他了:“……我、我没想过,但是自从清醒过来,我就觉得你不一样,我就觉得……我想好好对你。”
当他清醒过来的瞬间,心里最混乱的居然不是他曾经以为的对许惜清的感情,而是对他觉得他应当是已经讨厌的林暖的。
往日里的种种行为让他被负罪感反扑、淹没,仿佛要窒息一般。
心底涌起莫名的想法,告诉他他应该去试着挽回她,告诉他他应该好好对待她,甚至告诉他,他爱她、珍惜她……
莫名却又理所应当的矛盾情感充斥着他。
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被她讨厌的、被她破口大骂的、被她怨恨的……这才让许惜清帮忙约了她。
但是今晚看到她们之间熟稔又亲密的互动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又觉得有些嫉妒许惜清可以和她关系这么好,可以这么亲密地互动。
“哈——是我的问题有些为难你了。”玖璃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过你提供的方向很有价值。”
付鸣鹤是因为嫉妒许惜清与自己的关系,所以对许惜清很有敌意。
如果这是尚未清醒的付鸣鹤,他就不应当有这种表现;如果这是已经清醒的付鸣鹤,那他并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这也不正常。
会嫉妒到把敌意写在脸上的人,会忍得住不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还任由喜欢的人留在情敌身边?
虽然很奇怪,但是也很难否认这个猜想的合理性。
既然出了问题,那就去解决掉。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直面问题。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不就行了?
“最近他有什么公开场合的活动吗?如果有的话,庆总便邀请我做女伴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