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璃给游戏机插上充电器,洗了个手便去将蔬菜洗好摆盘,又将腌好的肉从冰箱里端了出来。
她切下一块火锅底料,在锅里融化,加入豆瓣酱炒香后才加入开水。在等待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时间,她调好料碗,往里倒上一小罐香油。
在她往电火锅里加入几片肉之后,门铃突然响了。
“算着时间来的嘛?”玖璃颇为不爽地放下筷子自言自语。
她凑近猫眼看了眼外面,是付鹤鸣。
“那个,咳咳,”付鹤鸣并不知道玖璃正通过猫眼看他,紧张地对着门整了整衣服,“暖暖,方便开门吗?”
好吧,这亮着灯的屋内和火锅中翻涌而出的香气让她很难否认自己在家。
玖璃边开门边说道:“你怎么来了?”
显然,林暖不会用这种不太耐烦的态度对付鸣鹤,即便是剧情之外也不会如此,可是玖璃真的不太想见到他,因为自己找上门的男二意味着自己又要进剧情了。
“暖暖你在——”付鸣鹤原本有些疑惑的神情变成了满是柔情的关切,话也戛然而止,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暖暖,我有些放心不下……”
玖璃没有错过他表情和语气改变的瞬间。看来刚刚门口的付鸣鹤并非因强制力作用下出现在此处的。
“鸣鹤哥……我不明白……”
玖璃眼睁睁看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在付鸣鹤怀中,无力地望着锅里已经要煮老的肉片沉入锅底。
还好还好,桌上还有存货,没有全扔下锅。
“暖暖,忘了他吧,我带你到其他地方生活好吗?”
“鸣鹤哥……”
“暖暖……”
玖璃实在受不了这诡异地深情对视画面,主要还是担心她的火锅会糊底。更何况,在满是火锅气味的小出租屋里实在没啥浪漫的基础!
这次系统读懂了玖璃的心思,抬起爪子对着付鸣鹤的脚脖子就是一下,给他添上了四道血痕。
付鸣鹤条件反射地跺了一下脚,如梦初醒般涨红着脸松开了玖璃。
随着他从对视中抽身,玖璃也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蹲下身,伸手将系统拦腰抱起:“夕瞳,怎么这么调皮。来,快给人道歉。”
她将系统举起来,一脸歉意地挥了挥系统的小爪子,系统不耐烦地对着付鸣鹤龇了龇牙以示威胁。
付鸣鹤作为一个温柔男二,当然不能和一只小动物计较。他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你养宠物了啊?”
“它叫夕瞳,是不是很可爱?”玖璃只当看不见他受伤了,抱着系统,额头抵着系统的脑袋蹭了蹭,之后作势就要往他怀里塞。
刚刚被系统给了一爪子还被龇了牙的付鸣鹤哪里敢接,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神色尴尬道:“是、是挺可爱的。”
付鸣鹤杵在原地,也不说自己是要走还是留,就犹犹豫豫地不开口。玖璃想着自己准备的份量倒是够两个人吃,所以大方地开口与他分享了这顿火锅。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玖璃所想,很会照顾人的付鸣鹤主动包揽了洗碗洗锅的重任,她则落个清闲坐在客厅继续打游戏。
在厨房忙碌的付鸣鹤隐约感觉到了“林暖”的改变。她既没有关心他的伤口,也没有主动来帮忙……不,肯定是她受的打击太大了。
玖璃打游戏的时候倒也没闲着,手指在手柄上拨弄着的同时,脑中询问系统:“主系统熔炉是怎么一回事?溢散数据的回收具体该如何进行?”
系统趴在玖璃腿上,盘成一个圈,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通过两人之间的特殊联系回答道:“主系统熔炉是上位意识建立的,虽说名字里带一个‘主系统’,但其实是一个系统收发处,并没有如同我一般的意识。”
“数据中心。”玖璃抓准时机成功发动盾反将BOSS的攻击弹开,趁着硬直时间疯狂按着攻击键。
“您可以这么理解。作为一个连接管理系统的地方,难免会出现各类bug。”
“你也会出bug?”玖璃又一个翻滚完美闪过了BOSS的攻击,迅速绕到BOSS身后进行了一套输出。
“……您可以理解为收集的怨气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就会出错导致逸散。”系统从玖璃眼前蹿到一边的桌上,正好在关键时刻挡住了玖璃的视线,等它转身看向屏幕时,只见上头写着鲜红的“YOU DIED”。
“唔,宿主……”它可怜巴巴地看向玖璃。
玖璃放下游戏机,双手拢着它的脑袋一顿乱揉,口中念着:“真调皮,不过一会儿再打就是了。”
系统想脱离她的掌控,又因为刚刚的理亏而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蹂躏。
“回收逸散的数据对于你来说很危险吗?”
系统没料到会收到来自玖璃的突然关心,玖璃甚至感到自己手底小兽的肌肉都僵直了片刻:“……宿主您的精神力很强大,应当不会遇到系统空间内存不足的情况。”
“是吗。”玖璃口中划过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知她在说问句还是陈述句,“那具体该如何回收?”
“理论上只要委托解决,我就能抓到它逃逸的痕迹,到时就能直接将它吞噬。”
“暖暖,我把厨房整理好了。”此时,付鸣鹤忙完了,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他一边解开围裙,一边说道。
“嗯,多谢啦。”玖璃松开系统,大方地道了声谢。
付鸣鹤向玖璃走了两步,又因为她身边的系统而僵立地保持着一个尴尬的距离。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只是被抓了一爪子怎么胆子这么小。
难怪有这么得天独厚的青梅竹马加天降的双重buff还能输给庆尧。
真是可惜的小伙子。
玖璃面露遗憾,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付鸣鹤因为玖璃的眼神而摸不着头脑,之前强压下的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漫上心头。
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里她应当用受伤又感激的眼神看向自己才对,而不是现在这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同情与遗憾。
太奇怪了。这实在太奇怪了。